慕容炎迁冷冷的看了夜听阑一眼,随即率先转身向大殿走去。只留有夜听阑尴尬的朝身边的众人笑笑,紧紧的提起裙摆跟随着他的脚步。
弃妃原来就是这么不受宠的。她都还没做错什么,他就这么给她难堪,如果她做错了什么,那还了得?
但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真是说的一点都没错。不过,就算是已经成为了旧人,她也不会哭的。她反而要笑,要一直一直的笑。
有谁说过,我们始终都在练习微笑,终于变成不敢哭的人。
如若有一天她也终究成了不敢哭,不会哭的人,那么心从此也就不会再受伤,不会再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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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殿中举行完毕婚礼仪式后,皇上和齐王在大殿中陪同驸马一起,与各位王爷大臣们把酒言庆,夜听阑则陪同,搀扶着内心小鹿乱撞的南宫雪走向闺房。
待到身边的丫鬟嬷嬷尽数散去后,夜听阑轻笑着关上屋门,一屁股坐到床边,揶揄的眨眨眼睛,透过红红的喜帕缝隙看向满脸不知所措的南宫雪。
真是个好娇俏的小新娘呢,等会新郎陪酒回来看到这么可爱的小妻子,心里肯定会高兴坏了吧?
“听阑姐,现在他们都走了,我可不可以把头上的喜帕拿下来透透气啊!”
南宫雪一边忽闪着纤细的小手扇着风,一边腾出另一只手来,不耐的就准备掀开头上的帕子。
“哎雪儿,在新郎没有过来以前,你头上的帕子可是不能摘的呢!因为喜娘的喜帕要有新郎亲自来掀开,如果私自掀了的话会不吉利呢!”
望着南宫雪的举动,夜听阑忙的怕落她不安分的小手,一脸危言耸听的吓唬着她。
“听阑姐,你这话就只能骗小孩子而已啦!我才不相信吉不吉利这回事呢!世界上哪有那么邪门的事情呀?”
不满的声音透过头上的帕子传了出来,南宫雪刚准备再次掀开头上的帕子时,却被夜听阑一把按住了她柔若无骨的小手。
“雪儿,姐姐真的没有骗你。因为我当初嫁给炎王的时候,就不懂规矩的私自拿下了头上的喜帕,所以现在也就真言中了不吉利那一说。不过不管这种传说是真的还是假的,我都不希望你有不幸福的可能。雪儿,我的意思你懂吗?”
夜听阑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随即拍了拍南宫雪的手说道。
是啊,不管那个传说是不是真的。但是,凡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呢。
如若··
如若她知道,当年自己私自拿下头上的喜帕会换来如此不吉的事情,恐怕她就是憋死,也不带取下来的吧··
呵,不过还真是奇怪。为什么她总是在不断的责怪自己,这也不是,那也不好的?明明就是他对不起她的好吧?现在怎么反倒是自己一直在那里自责?
是他说··他早已忍受够了自己。
是他把说过承诺,通通的弃之耳后。
是他,从来都把爱当做儿戏。
一切··都是他。所以错的人,是他,而不是她。
“听阑姐,对不起。我不该触及你的伤心事的,我不是故意··”
南宫雪有些难过的转向夜听阑,虽然夜听阑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但是光是听她纠结的话语,就知道她那精致的小脸有多懊悔了。
可是南宫雪的话还没说完,紧闭的屋门就吱呀一声的打开了。一身红袍的慕容青峰微笑着走进卧房,叫了一声‘王妃’后,便朝夜听阑颔首的点点头。
“雪儿,新郎官已经来了哦!姐姐就不能在这里陪你了。放松点,就算你不相信自己,也要相信他一定可以给你幸福的。”
夜听阑小声在南宫雪耳边嘀咕着,同时轻笑着向慕容青峰点头回礼着,尴尬的掰开被紧握住的手,轻轻的走出房门,帮两人带上门。
呼,人家新郎官都来了呢,雪儿却还不让她走,难不成他们三个今晚要来个,三人同房不同床吗?
她发誓,她这辈子都再也不想看,活春宫了。
用她,换江山!
“前来的宾客已经都散了吗,你有看到炎王去哪里了吗?”
走在下人们正在清扫的大殿里,夜听阑随手抓过一个正在忙碌的小太监,疑惑的开口道。
今晚的婚宴真的结束的好早呢,不但慕容青峰醉意都没有的就回到了婚房,大殿中的朝廷官员和各位王爷们动作更是迅速,才短短几个时辰的功夫,就全部都撤了?
奶奶的,慕容炎迁那个家伙不会丢下她,先回去了吧?该死的!她今晚还打算正式的跟他告别一次,然后永远都不要再见,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对了,还有把他送的琥珀耳饰扔给他!人都对她没有意义了,她还留着东西做什么。
不过现在他连个影子都没有了,这告别的话语憋在心里,感觉可真是憋屈啊!现在的她可不是以前了,要是在以前她还是他王妃的时候,如若他敢实现不支会一声,提前回去的话,她非一把把他揪回皇宫,让他再走一次!
“回王妃,因为皇上说今晚是雪公主的大婚之日,大家都不要多喝,所以才只喝了寥寥几杯,大臣们就都回去了,因为明天各路官员还要忙着给齐王送行呢。噢对了,皇上因为有些事情,召炎王去议谈了,王妃只要去养心殿寻找炎王便可。”
太监温厚的朝夜听阑笑笑,恭敬的说道。
“恩好的,我知道了。小弟弟谢谢你啊!”
夜听阑豪爽的拍了拍小太监的肩膀,转身向养心殿的方向走去。
望着夜听阑远去的身影,小太监的脸蓦地羞红了起来,扭捏的咬着手指甲盖。
王妃刚刚说··小弟弟呢!
可是,他早已经是个缺少了零件的小太监了,平时能够像一般的男孩子那样又蹦又跳的就不错了。哪里还有小弟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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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细的身影鬼鬼祟祟的踏进养心殿的大门,黑溜溜的眼睛贼贼的向里面张望了一下后,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诶,奇怪了,她干嘛要像做贼一样的啊?进养心殿她又不是要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好像不需要这样躲躲藏藏的哈,她挺多也就是··到皇帝老儿这里来找她的——前夫。再顺便把东西还给他就是了。
想到这里,夜听阑慢慢的直起腰身,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就准备掀开大厅内隐蔽的珠帘,可是内堂里,两人低沉的话语却引起了她的好奇,让她忍不住脚下的步子又放轻了起来,小心翼翼的走向话音响起的内堂。
“炎迁,你当真给了夜听阑一纸休书?”威严的声音响起,夹杂了丝丝本能的疑惑。
“是的,我已经把她给休了。从现在开始,她已经不是我的妃子了。”
深沉的声音平稳的没有一丝波澜,就如同在聊吃饭和家常一般,充满了云淡风轻的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