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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勾狗勾(38)

“对啊。”牵着他往外走。

要带过去的礼昨天就备好了的,放在了车后备箱,因此俩人什么也不用拿,下楼去车库就行。

等电梯时,陆砚峥紧紧扣着周澈的手,让周澈不要担心,如果有什么应付不来的,还有他呢,爹地妈咪问什么就说什么,大大方方什么都不用怕。

过去的路上,陆砚峥去花店取预定的花束,周澈入店,看着各式鲜花,心念一动,让店员包了一束百合郁金香。

不等陆砚峥问出口,他先笑着说,“你的归你的,我的归我的。”陆砚峥笑笑没说话,悄悄抓抓他的手。

离开花店,不过五分钟车程,就到了陆放明和于萱住的三层带花园小洋楼,穿过石子路,庭院里有几面藤本月季花墙,八月的烈烈日光下,迎风开得热热闹闹。

周澈被吸引忍不住放缓脚步,陆砚峥牵起他的手,担心耳语,“你不觉得晒呀?”

周澈挣挣他的手,没挣开,笑得腼腆,“不晒。”

陆放明和于萱走出来,正撞上他俩挨头说话这副画面。他两人皆站在楼前荫里,怀抱不同的花束,脸上的笑却是一模一样的。

于萱悄悄和丈夫对视一眼,清了清嗓子提醒他俩,脸上挂着笑。

周澈是一见他俩脸就红了的,陆砚峥脸皮厚,牵着人走过去,把花递向于萱,“妈咪。”他自有一派在爸妈面前讲惯的撒娇语气,周澈不同,叫了声叔叔阿姨把花递上,声音微微紧张,“买的百合郁金香,不知道合不合您心意。”

于萱让陆砚峥把人带过来,本就没打算让人过来见识她的冷口冷面,她也做不出,再说了,收花还能不高兴?一收还是两束,怀里都快放不下,脸上笑意不减,“合,你挑的比阿峥好看。”

搁平时,陆砚峥准反驳,今儿不了,笑嘻嘻环了她的肩,“不比我挑的好看的话,那还得了?”

这时,陆放明适时清清嗓子,“好了,先进去吧,马上开饭了。”他一向唯老婆马首是瞻,在陆砚峥谈恋爱这件事上更是看老婆眼色说话,因此见于萱笑,他也没有板着脸。

中饭不知道是于萱特意安排的,还是就这么赶巧,他们在客厅并没有闲聊多久,蒋姨婆就出来说汤马上好了,他们就进了饭厅。

周澈心里反正很喜欢这样的安排,在饭桌上,就是聊得尴尬了,也可以通过吃饭或是喝汤打岔过去,如果在客厅,就没这么容易了。

刚才在客厅,于萱问了些他家里的情况,还有他现在在做什么事业,尺度把握得很巧妙,既不会让周澈觉得被冒犯,同时也不会觉得她太过刻意。

聊完这些吃中午饭,正正好。

席上,应该是于萱特地交代过,蒋姨婆没做什么寒性的菜,汤是温补的鸡汤,清蒸的鱼虾,青菜炒得翠绿,一眼看过去,家常清爽,很合炎炎夏日。

吃饭期间,陆砚峥可忙活坏了,给周澈剥虾,也给爹地和妈咪剥虾、夹菜,等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他才开始吃,夸姨婆炒的菠萝牛肉和三杯鸭。

饭后,有炖的牛奶燕窝羹,周澈喝了半碗,在陆砚峥被于萱和陆放明叫进书房后,穿过长长廊荫,看院里月季。

陆砚峥在书房待了不过十分钟,出来在客厅不见周澈,沿廊找出去,笑着从后把人拥住,“在看什么?”

周澈早听见了脚步声,没被他吓住,笑着问他,“叔叔阿姨叫你进书房都说了些什么?”

陆砚峥看眼草地上刺眼的日光,牵他进右手边四面嵌玻璃的茶室,开了空调才慢悠悠地说,“他们问我宝宝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就把B超单给他们看,他们看了之后倒是没说什么,但我看得出来他们惊讶之余还是高兴的。”

“然后又逮着我问了不少你的情况,我一一说了。最后,他们让我最近回五金厂上班。”

周澈“呀”了一声,“这是给你台阶下了,你答应了没?”

陆砚峥摇摇头,目光凝在周澈脸上,“好不容易忙里偷闲,我才不回去上班呢,我要好好跟你约会陪着你。”

日光透过玻璃,映得周澈脸飞红云,“我们不是一直待在一块嘛,之前没确定关系的时候就住在一起。”声越说越低,脸越来越红。

“不一样。”陆砚峥眼神执拗,“反正在你生之前,我都要实行弹性上班制。”

他所谓的弹性上班制,一个月里去公司能超过五天不?周澈心想,笑着嘟囔,“随便你。”

茶室里有上好的大红袍,只是周澈不好喝茶,陆砚峥自己喝怪没意思,因此他并不打算泡,看眼玻璃外花墙,“吃饱了你要不要午睡一会儿,我的房间在二楼,我们可以上去,或是回家午睡?我都可以。”

“我想回家。”周澈说这话的声音很低,像是不好意思,期期艾艾来勾陆砚峥的手。陆砚峥完全明白他,在这里他也觉得不好,没家里自在,家里可以肆无忌惮地亲周澈,这里不行,周澈会害羞瞪他。

他站了起来,“我现在去跟爹地妈咪说,待会儿就回去了。”

周澈跟着站起来,“我跟你一起去。”

他们这就要回去,陆放明和于萱并不感到奇怪,以后的日子还长,见面的机会还多,不急在一时,陪他们去车库。

于萱注意了一眼陆砚峥开的车,在他们走后,立马向丈夫发难,“你连车库里的车都不让他开了?逼得他买新的。”

陆放明懵了两秒,“不是你说的嘛,要赶出家门就要彻底一点?”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于萱睖他一眼,转身往客厅走,“你真够狠心的。”

风中传来模糊的“狠心”俩字,陆放明头皮一麻,忙追上去,这一追就追到了卧室里,紧张兮兮地看着于萱,“老婆——”

于萱知道自己在故意找茬,也很清楚故意找茬不能太胡搅蛮缠,见他一脸紧张,岔到别的话题,“我早跟你说过,阿峥像爸。”

她口中的爸,自然不是陆砚峥外公,而是阿公陆从英。她嫁进陆家二十多年,对家公陆从英的认知有俩。

一是踏实。家公过日子,是俭也过得,奢也过得,有了现在的身家,回老家跟陆家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打交道,一样打得好,早几年回老家,还下田做农活儿呢。

二是爱太太。家公当年在的也是国营工厂,那个年代,十分体面了,当时借钱下海买卖五金,不过是因为家婆一句他每月开支都不够买几条裙子。后来家业越做也大,也没有桃色新闻,常没正形跟家里人说,他就是家婆手里一杆枪,指哪儿打哪儿。

陆砚峥跟他性格一模一样,看那天在人早餐店里当小工就知道了。

“那现在怎么办?”陆放明知道她的意思,有些小心地看着她。

“我哪儿知道怎么办?”于萱瞪他一眼,转身往浴室走,“儿子又不是我一个人生的。”

跟进浴室,陆放明看着她在镜里白皙的面容,也琢磨些过味儿来了,忍着笑柔声,“既然现在爸妈那边没说什么,我们也就不说什么了,怎么样?省得爸妈说我们跟他们对着干,自由恋爱,让他自由,没准儿三年两年就掰了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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