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惰,他已激动的双眼泵出泪花。
捂着胸口的符纸,怕青瓷反悔般,匆匆告辞,然后头也不回的跑了。
让我一瞬间怀疑,青瓷给出的,不是定身符,而是什么威猛的独门符咒,掺在定身符里,我给错了。
我摸着胸口想了想,青瓷除了画了定身符,确实没画别的。
巫若茗搁旁边不乐意,撅嘴道:“他都有你墨宝,为何我没有?”
青瓷很慷慨,将手中剩余三张递给巫若茗:“送给你。”
巫若茗亦激动万分:“表哥,你是个大大的好人。”
然后青瓷把钱递给我:“对半分。”
我弯唇一笑。
慨然收起。
我不要他的,我替他收着。
他所有钱都在我这里呢。
我拿出小账本,把新收入的钱用炭笔记在上面。
巫若茗稀罕我的炭笔,我把炭笔送给了他。
炭笔是我自己用火烧的,做工还可以。
巫若茗给了我一块碎银,作为交换炭笔的钱。
我跟他客气一番,收了他十个铜板。
然后拿出备用炭笔,同样记在小账本上。
看看账目,这一路走来,我花青瓷不少,不过听青瓷前头跟巫若茗算的工钱,我跟青瓷分后,应该能把账平起来,甚至有可能,还能剩下些。
说到平账,我们三人又走了几日,还没到目的地,便遇见了特意迎过来的云紫裟,巫若茗的未婚夫。
云紫裟接到青瓷的信后,本在春城等待,结果我们一行处理事件耽搁太久,他迟迟等不来巫若茗,便按耐不住,往这边迎过来了。
关于工钱的事情,巫若茗给他去过信,他接到信后已将钱准备好,见到青瓷,便跟青瓷把钱结了。
青瓷分了我一半,我挺激动,毕竟钱不少,把欠账平了后,我还有剩很多。
我觉得自己发财了!
云紫裟本人长得很高,跟青瓷差不多,不同于青瓷剑眉星目的俊秀,云紫裟本人长得很儒雅,文质彬彬,就是背着剑,也像个书生。
给人一种邻家大哥哥的感觉。
跟青瓷站在一起,比青瓷成熟稳重的多。
巫若茗身高只到云紫裟胸口,所以云紫裟牵着巫若茗回屋教育的时候,像一个家长牵着儿子。
只不过儿子不太听话,满脸叛逆和不乐意,还跟亲戚求助。
“表哥,你给我求求情好不好,你求情紫裟肯定给面子的。”
结果青瓷一本正经答:“你们的家事,我不方便插手。”
巫若茗便像鹌鹑似的被领回屋去了。
再见巫若茗,他顶着两个黑眼圈,愤怒跟我控诉:“云紫裟不是人,他罚我抄了一晚上戒律,还打了我屁股。”
我同情道:“屁股疼吗?”
巫若茗道:“还可以,习惯了。”
我问他:“他为何罚你?”
第41章
巫若茗回答:“我今回出来,没经过他同意。还自作主张跟表哥跑了,还去掺和危险的事件。”
巫若茗摇头晃脑:“他嫌我不顾自身安全乱跑,要我下次再去有邪祟的地方,得有他跟着。”
巫若茗大手一挥:“可是他忘了,我今回有表哥跟着啊,有我表哥在,我怎么会出事,他就是关心则乱!”
我看他还挺得意,就没安慰他了。
我们双方在一起小聚一天,就分道扬镳了。
云紫裟感谢了我们对巫若茗的照顾,还请我们吃了饭。
临行前,青瓷将山魈待过的那幅画拿出来,交给云紫裟,请他捎回小巫山,让精通炼器与锻造的休师伯帮他修补。
云紫裟欣然答应,将画妥帖收好。
巫若茗被替他背着被筒的云紫裟牵着手领走时,对我们很不舍,邀请我有空去小巫山玩。
我回他,若有机会,一定去。
再次恢复我跟青瓷的二人行,我还有些不适应。
一时竟有些想念巫若茗。
毕竟小孩儿能说,行路时从来不冷场。
当然我跟青瓷也不会冷场,就是没那股闹腾劲儿了。
青瓷见我失落,揽着我,带我体会了把云霄飞剑,我就如大锤敲脑袋似的缓过劲儿来了。
落地时我双腿颤颤,差点飞吐!
这导致我惊悚的发现,作为一只会飞的鸟,我竟然晕飞剑。
当然这不排除飞剑比我速度快的原因。毕竟我每次都飞的很稳很轻盈,哪里像青瓷,飞得跟子弹似的。
而青瓷本人,他不仅没跟我道歉,还检查我功课,让我拿出心法册子,检查我背上面的心法口诀,检查过进度后,觉得我这段时间的功课懈怠了,就给我把御剑一门加了进去。
天杀我也,我才刚学会灵气外放。
于是,我苦着脸,完全没有时间失落了,我忙的很。
等我能御着剑,在离地两米的距离平稳飞行一刻钟之后,青瓷又带着我飞了一回过山剑,我虽然没有呕吐,但我落地后,还是腿抖。
我严肃跟他说,我在练了,你不要催我。
好在他答应的挺爽快。
这日,我们进入一座新城,在布告墙上见到一则告示。
是城主的母亲发布的。
说城主府有阴灵作祟,欲寻高士除之,若能解决,赏银可观。
我趴在布告上逐字逐句读完,盯着赏银数目,滴下垂涎的口水,突然被青瓷捏住衣领,给拽到了一旁。
我疑惑回头,便见一辆高驾的八轮马车,被侍卫模样的人驱赶着横冲直撞冲过来,堪堪刹停在布告边。就停在我刚刚站的地方。
马车上的车门紧闭,门后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去,把那布告撕下来,毁了,不要留。”是一个年轻的男人音,不过中气明显不足,气虚。
驱车的侍卫应一声,跳下车,刚要去撕布告,又有一顶豪华的小轿被人气喘吁吁的抬着追过来,甫一落地,轿内便传出一个苍老浑厚的吼声:“慢着。”
声音非常威严,带着隐怒,是一个老太太音。
撕布告的侍卫听到声音,抬起的手赶紧落下,立刻低下头,不敢动了。
落地的小轿轿帘一掀,旁边扶轿的丫头伸手搀扶,一个龙头拐杖伸了出来,接着是一个头发花白,体态健硕的老太太,自轿内弯腰走出。
她站定后挺直腰背,脸上带着愤怒,拄着拐杖,小碎步的咚咚咚冲到马车旁,用拐杖使劲的敲击车辕,质问道:“你撕我布告做什么?你连自己都管不好,如今想来管我了?”
“娘,”车内男子的声音道:“我没病。”
“是,你没病,只是中邪了而已,”老太太怒吼道:“有本事这青天白日,你敢露个脸给我看看你的鬼样子?”
男人虚弱道:“娘,你不要管我。”
老太太痛心疾首:“不管你?不管你你就要死了。”
老太太用拐杖,敲得车门梆梆响:“程添,你给我滚出来,关着门跟老娘说话,给你脸了?”
车门死关着不动,男子气弱道:“娘,我不跟你说了,总之我不会配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