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是眼红妒忌的话,此人没必要拿牛冒险,牛对凡人来说可是非常重要的财产,除非,牛在这个人手里发生了什么死了,他便正好吃了牛,还能用牛陷害一下自己眼红的对象。
瘦弱男子跪得老老实实的,将一个害怕恶势力的老实人扮演到底,而高大壮又生得过于凶悍,就是围观的百姓们大多都觉得牛确实是高大壮吃的,跟那瘦弱男子没有关系。
这样的情况显然对高大壮非常不利。
“想要帮老高洗脱罪名,便只能想办法找出张铁牛诬陷老高的证据。”曲渺渺抬头看向薄奚衡,“但张铁牛是趁半夜偷偷往老高院子里扔东西的,这证据恐怕不好找。”
“不,很好找。”
薄奚衡冷声道:“那么大一头耕牛,他一夜之间吃得完么?同理,若县太爷严谨一些便会先找剩下的牛在哪里,而不是根据几根骨头便认定高大壮有罪。”
怕只怕就算他们冒出头来指出这一点,县太爷也不会搭理他们,坚持错判。
这县太爷看起来脑子便不是很清醒。
燕巨侠等不下去了:“我去找找那头牛,你们想办法拖延一下。”
“等jsg等。”白蓉蓉一把拉住正要离开的燕巨侠,“我有办法,不用那么麻烦。”
白蓉蓉道:“我可以下去一趟将牛带上来。”
曲渺渺:“……啊,是我们想复杂了,我们身边可是有无常的!”
白蓉蓉道:“给我一炷香的时间。”
说罢白蓉蓉便化作一道黑烟钻入了地底不见了。
“一炷香啊。”曲渺渺手指摩擦了一下自己的下巴,突然,她扭头看向薄奚衡,“要不,你去装神弄鬼一下?”
薄奚衡:“……”
还站在燕巨侠肩头的小仓鼠这时小声道:“我去打听一下张铁牛的事,你们等我一下,我很快的。”
说着小仓鼠也不见了。
“老高真的是冤枉的,县太爷,我们又不缺肉吃,怎么会去杀耕牛吃呢!”见县太爷铁了心要定丈夫的罪,高氏立刻哭嚎声震天。
眼见这糊涂官要办坏事,曲渺渺连忙掏出一样东西塞进了薄奚衡手里,再一脚把他踹了出去。
知道薄奚衡比一般凡人强一些,曲渺渺还稍微用了些力,然后便踹得薄奚衡飞了出去。
薄奚衡虽然反应很快,翻身就站稳了,但站稳后他却发现自己站在了县太爷面前的桌上,脚下还踩着人家的惊堂木。
燕巨侠震惊地看向曲渺渺,不敢相信她这种事都干得出来。
而曲渺渺。
她心虚地后退一步躲了起来。
“我只想让他出去拖延一下时间而已,我也没想到他会飞那么远啊。”
“无量天尊。”
燕巨侠后怕地拍拍自己的心口,想着还好这次被踹的不是他。
结果曲渺渺还嫌弃地看着他说:“要不是你脑子没有他好。”
燕巨侠:“……”
他一时间竟不知该庆幸还是该生气。
县衙大堂内。
薄奚衡低头,沉默地与县太爷对视,过了会儿他索性盘腿一坐,表情空白的敲起了被强行塞到他手里的金木鱼。
他难过的想,一切都是假的。
她根本就没有钟情过他,她对他说的一切甜言蜜语都是骗他的。
不然她怎么做得出这种事?
县太爷被吓懵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要躲,这时衙役们也反应过来了,连忙举着手里的武器隔空比比划划。
“大胆和尚,你想对县太爷干什么!”
薄奚衡不太想说话,他现在心情糟糕极了,就像一只被抛弃了的流浪狗,但他还是很快便打起了精神。
“对于这个案子,贫僧有话想说。”
说着,薄奚衡还抬头朝外面看去,却见那美貌少女大约是因为心虚,居然躲到了一名强壮的妇人身后,这会儿正在人家身后探头探脑的。
薄奚衡叹了口气。
算了,谁叫她这么可爱呢。
他从桌上下来,慢悠悠地走到了张铁牛面前:“你状告高大壮杀了你家的牛,还吃了你家的牛,那么我问你,你是亲眼看到了?什么时候看到的?周围可有人能为你作证?若不能,你便是靠着臆想诬陷高大壮。”
张铁牛连忙道:“他家都找到吃过的牛骨了,证据确凿,我没有诬陷他。”
“这里又有一个问题。”薄奚衡故意对着张铁牛的耳朵敲木鱼,“几根骨头能证明什么呢?也有可能是别人吃了你家的牛,将牛骨扔进了高大壮家,你因为他家有牛骨便觉得是他吃了你家的牛,你便还是因为臆想在诬陷高大壮。”
张铁牛惊慌地捂住耳朵:“我,我没有诬陷他,县太爷,这个和尚就是来扰乱公堂的。”
薄奚衡立刻转头看向县太爷,大约是他身上的气势太强了,他一看过去,正想让人将他赶出去的县太爷下意识便有些害怕。
县太爷:“你,你这和尚究竟是哪里来的,到底想干什么!”
薄奚衡一边敲木鱼一边走向县太爷:“一头耕牛有多大,相信不用贫僧提醒县太爷吧?那么大一头耕牛三天之内都不一定吃得完,这牛是什么时候被杀,什么时候被吃的呢?除了一点牛骨,还有什么能证明牛是高大壮所杀所吃的呢?牛的其他残骸呢?牛内脏呢?牛血呢?”
“村子里那么多人,他藏得住牛,藏得住血腥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