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乱动,我腰带快松了。”
薄奚衡双手扯住裤衩板着脸想,万一猫掉进裤衩里就尴尬了。
曲渺渺还不高兴:“可是我要舔毛啊?”
不动她怎么舔毛?
薄奚衡无法说服她,只能奇怪地扶着腰带朝前走,好在走了小半个时辰后他终于来到了最近的一个村子。
虽然这会儿天还亮着,但因为天气冷,所以村子里没什么人在外面游走聊天,近期也没什么农活做了,大部分百姓便窝在自己家中取暖。
薄奚衡看了一圈,走到一户人家门口,敲了敲门。
“谁啊?”
屋内很快便传来了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没一会儿脚步声响起,门栓被抽掉,门也打开了。
一个模样有些凶悍的中年汉子朝外一看,险些以为外边站着个大黑熊,吓了一跳,仔细一看见是个容貌英俊的年轻男人才松了一口气。
“贵人找谁?”
发现男子身上穿的是厚厚的棉袄,中年汉子很是羡慕,他知道这么厚的棉袄只得是有钱人才穿得起,因此态度客气极了。
他们这些小老百姓的,别说得罪不起当官的,就是普通富户都得罪不起。
“打扰了。”
薄奚衡取下帽子,客气而礼貌地弯腰:“在下路过此地见天阴得厉害,恐会下雨,这才前来叨扰,不知兄台可否让在下打扰一夜。”
说着他从袖子里拿出一小串铜钱来。
钱给多了怕给人惹祸,也怕对方惶恐不敢收,一些铜钱倒是正合适。
汉子不认识僧袍,见薄奚衡身上穿的棉袄素气,还是个光头,便误会了,他连忙往屋内一指:“正好我家婆娘带着孩子回娘家了,现在屋里就我一人,大师不必客气,快快请进。”
汉子没收铜钱,薄奚衡见了便将铜钱收回,打算走的时候再偷偷留下。
“天气寒冷,大师来灶前烤烤火吧,正好我在煮猪食。”汉子热情地将薄奚衡带进自家厨房。
汉子家的厨房大得很,里面还放了一张餐桌,显然平日里他们家便是直接在厨房里用饭的,薄奚衡便没拒绝。
但他生得高大,即使是蹲在灶台前烤火,身形也很可观。
大汉在旁边看得羡慕极了:“大师生得可真高,我从未见过生得有大师这般高的人。”
薄奚衡道:“在下是幽国人,幽国人是比燕国人生得高大些。”
因为燕国皇帝蠢到卖铁矿,所以周边诸国对燕国特别友好,导致燕国的百姓对其他国家的人也没什么敌意跟防备心理。
“我也不是没见过幽国人。”大汉吹嘘着自己某个亲戚家的女儿远嫁给了幽国行商的事,“幽国人是比我们燕国人高大些,但像大师这样高大的还是少见。”
薄奚衡看向墙面,疑惑地问:“这墙面为何挂了这么多把菜刀?”
乍一看到还怪吓人的。
汉子笑道:“我是专门给人杀猪,骟猪的,家中菜刀便多了些,不瞒大师,年轻时我便是靠着骟猪的手艺攒下的家底,起了这么大个院子,娶上了媳妇,在村子里,我家可是最富的。”
猪都是骟过养大了肉才不骚,才好吃,因此好些养猪的人家都会专门请他骟猪,他还是杀猪的一把好手,附近几个村子谁家骟猪杀猪几乎都会请他。
他便靠着这手艺成了村子里最富有的,还把家里的田地都租出去让别人种了。
薄奚衡夸道:“兄台真是了不起。”
结果汉子此时却突然指了指薄奚衡胸前:“你这猫几个月大了,要不要我帮忙骟一下?”
薄奚衡:“……”
他低头一看,发现曲渺渺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脑袋伸出来听他们说话了,结果却听到了这么恐怖的一句话。
顿时她漂亮的蓝眼睛里满是惊恐。
汉子笑着说:“不瞒大师,我给好些贵人都骟过猫狗,熟练至极!”
薄奚衡:“……”
这只猫可不能骟……
他按了按小白猫的脑袋:“她还小。”
汉子似乎有些遗憾,薄奚衡连忙转移话题:“聊了这么多,还不知该如何称呼兄台?”
汉子连忙不好意思道:“我叫高大壮,大师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了。”
薄奚衡客气拱手:“高兄,在下……”
想到自己大小也是个在逃犯,这又是京城附近,薄奚衡便决定为自己起个化名,于是他顿了顿道:“在家戒痴。”
“戒吃?”高大壮虽然觉得大师的法号有些饿,也还是学着对方的模样拱手,“原来是戒吃大师。”
薄奚衡:“……”
看样子是起错名了。
傍晚的时候,高大壮热情地煮了一锅jsg素菜,味道不好说,量倒是很足。
薄奚衡不挑食,吃了不少。
麦饭都干了五碗。
要不是考虑到对方家米缸存货,不好吃太多,薄奚衡还能再干几碗。
高大壮目瞪口呆地捧着碗:“长得高就是吃得多,大师,你家,咳,你家是不是养你挺困难,才让你出了家?”
还好他好客,麦饭做得多。
虽然有些心疼米缸,但好在他家不差钱。
薄奚衡:“……”
高兄看他的眼神真的好像在看饭桶。
曲渺渺没吃夕食,她的舌头已经被小鱼干跟自家仙尊的厨艺养得刁钻了不少,这样的饭菜她吃不下。
薄奚衡便只能用身上仅存的小鱼干喂她。
饭后,高大壮给薄奚衡收拾了间屋子,薄奚衡见高大壮胳膊上青紫了一大片,不由问:“高兄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