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金多多的手迅速往房间中间一指。
"山中潮湿,且只有一床被子,你也忍心?"那人痛心疾首的样子。
金多多往地上看去,果然,地上的泥都是深黑色的,显然很是湿润,她有些理亏的样子:"那你在桌子上就将一晚上。"
"唉,真不知道娘是怎么把你教育大的,连基本的体恤夫君都没学会。亏我昨天晚上一宿都在照顾你,今天又走了一天,往后还要在这里住好些日子,你居然叫我趴在桌子上睡觉。"说着,钱不予已经在金多多旁边躺下了。
金多多脑海里还转动着刚才他说的那句话:真不知道娘是怎么把你教育大的……
敢情他说的是金家夫人?
"那是我娘,不准你那样叫她!"金多多抗议。
"抗议无效。"钱不予闲闲的说,"我们还没拜堂我就那样叫他们二老了,二老欣然接受,特别是爹,直说盼了好些年了。"
金多多无语,伸出一只手,使劲推了下旁边那人:"喂,你怎么躺上来了?"
伴随着推的动作,金多多配合着倒吸了口气。
钱不予顿时坐了起来,往她背上看去,语气焦急:"丫头,你怎么样了,是不是伤口又裂开了?"
"是啊,都是你害的!"金多多眼底滑过一丝得意,嘴上怪罪起来。
很不幸,金多多的表情瞬间被钱不予捕捉了去,他往金多多脸上瞟过一眼,忽然就不再问了,啥事儿也没发生似的,重新平躺在床上。
"喂,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钱不予转身,一手支起头,看着金多多,笑眯眯的说:"你希望我有什么反应,乖乖的下床趴着桌子睡吗?丫头,你真以为我在乎你,你就吃定我了?我若是连你伤口是真的裂开还是假的裂开都分不清楚,那我才枉做你相公了……"
说着,他还伸手点了点金多多的鼻尖:"乖,快睡吧!"
"你不会对我做什么吧?"金多多试探着问。
钱不予笑的更欢愉了:"丫头,你这是在暗示我吗?"
金多多立即闭嘴。
"放心吧,我对粽子可没兴趣。"他的目光往她身上瞟了一眼,暗示她现在包裹得跟个粽子似的,然后勾起她的一缕头发,微微倾身,在她耳边若有似无的说,"所以,你要快些好起来……别忘了,我们还没圆房呢,我的夫人。"
金多多想起头天晚上包扎伤口时,自己上上下下都被他看了,他现在又这么近距离的和自己说话,热气喷在自己耳际,像小虫子似的痒痒的,还有那股淡淡的兰花的香味,一股红晕"腾"的一下冒了起来。
钱不予看着好玩,忍不住伸出舌头,在她耳垂轻舔了一下。
金多多猛的战栗了一下,惊恐的看着钱不予。
钱不予安抚似的摸了下她的脑袋:"傻瓜,我若想强迫你的话,还用等到今天吗?放心吧,这三个月我都不会碰你的。"
说着,钱不予替她掖了下辈子,重新躺下。
两个人在同一床被子下面,一个头朝上,看着天花板,一个头朝下,闭着眼睛假寐,都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金多多缓缓开口:"不予,你应该知道,我已是嫁过一次的人了。"
钱不予"恩"了一声:"你要记住,金多多嫁的人是我。"
"可是我和上邪瞳……"
"你和他只是生命中微不足道的一个小插曲,"钱不予截过金多多的话,"而人的生命还很长。"
许或是太累了,许或是头天晚上睡得太晚,也许或是贪恋这床上的温暖,直到日上三竿,钱不予这才起了床。
金多多比他早醒一会儿,这会儿正在装睡。
他看了看金多多的脸色,又用手贴了下她的额头,这才推门而出。
钟赫一家早已起了,钟赫和钟赫老爹正准备出门打猎,见钱不予出来,招呼着:"黄泉公子,你和夫人睡的可好?厨房里做了粥,待会儿让婆子盛给你们。"
钱不予笑着道谢。
NO.7 天啊!他们都做了什么?!
一晃,在山民家就住了十来日,金多多已可以起身缓慢行走。
这期间,钱不予又给她换过一次药。不得不承认,人身体的修复能力还是很强悍的,所有的伤口都已经结痂,恢复得不错。
"后面是不是很丑?"金多多问。
"是啊,一条条像千年蜈蚣似的,又打又粗,丑死了。"钱不予说。
"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痕?"
"你当自己是神仙还是妖怪啊,这么多疤怎么可能没伤痕?"
"我摸一下。"说着,她探出手,试探着往背上摸去。
钱不予笑,牵她的手,一点点从背上划过。
"好像真的很严重~"金多多说着,很快就笑了,"没事儿,反正不用穿露背装,没人看的见。"
"看见的人不会在乎的。"钱不予很快接口,他笑着,"不过,你若真介意的话,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金多多一下高兴了,作为女孩子,纵横交错如蜘蛛网的后背和光滑若蛋清的后背,自然都会选择后者。
"医怪杜一清的名号你应该听过吧?"钱不予问。
"他啊……"金多多顿时失了一半的兴致,"医者仁心仁术,他是半点仁心都没有!"
"人家医术高明,多收点钱也是应该的。"钱不予安慰。
"什么叫多收点?他的起价都是万的!"金多多没好气的说,"我这个背,他八层要按照条数收费,一条伤疤万两白银的话,那还不把我弄的倾家荡产!我还是乖乖的每天多躺着,说不定身体强大的自我修复功能就把这些疤都修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