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不予一本正经的点头:"恩,你说的也有道理,那就乖乖的养伤吧。反正我是不介意你什么样子的,这大笔银子就省了,到时候给我们儿子做成弹珠打着玩。"
真小气!以前他不都争着抢着替自己付费吗?
什么什么?!我们的儿子?!
金多多瞪大眼睛看着他。
"难道夫人不准备给为夫生个儿子?"钱不予带着一丝讶意。
"死妖孽,我警告你,你最好别得寸进尺!否则……"金多多想了下,咬牙,"否则我阉了你!"
钱不予再笑,不但笑,还凑到她耳边,微微的吹气:"那你就快点好,我可是迫不及待了!"
"好!我一定找一把锋利的刀子!"
"呵呵,等那个时候,你就下不了手了……"说着,他干脆张口,含上金多多的耳垂。
金多多一下就觉得失了底气,不光是耳朵,整个脸更是火烧火辣的烫。
和上邪瞳在一起那么久,做了那么多次,她都是自然而然,如水到渠成;可到了钱不予这里,那人只是一个小小的拨弄,她都会觉得紧张,羞怯得直想挖个地洞钻下去。
钱不予仿佛吃上瘾似的,舌头辗转,在她耳垂细舔慢捻,然后缓缓移动到脖颈处。
金多多微微仰头,竟顺从的承受着他的爱意,脑子里一个又一个的烟花奔腾着冲上天空,然后爆开,绚烂璀璨,一时竟不知身在何方。
忽然,钱不予停住了,快速起身,推门而出。
烟花刹时静止,消失。
看着他的背影,金多多微微失神,刚才,他们都做了什么?
她躲了这么多年的东西,刚才,竟忘了……
*
草药自然是钱不予去挖的,药自然也是他去煎的,每日出去,也顺便查探地形。
采药的时候,也会顺手打点猎物回来,比如山鸡,比如鹿子,钟赫一家倒也欢喜。
像野猪这种大型动物,他是不会碰的,不是不能打回来,而是,他怕钟赫一家出去卖猎物的时候引人注意。
"黄泉公子,你今天找到这条蜈蚣个头真大!哪里找的?"
金多多扶着墙,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钟赫媳妇儿这句话。
蜈蚣,这丫挖蜈蚣干什么?
"这条蜈蚣是我在背山那边的乱葬岗找到的。"钱不予温和的回答。
"哇,公子不光武艺超群,胆子也大。"钟赫媳妇儿赞道。
钱不予笑,将蜈蚣串在竹签上,在火上烤干后,磨成粉末,倒入炉子上正在煎煮的中药里。
"黄泉公子,我天天见你在中药里放一条蜈蚣,这蜈蚣究竟有何用途。"
钱不予看了看火,用小扇子扇了扇:"别看蜈蚣有毒,却可以息风镇痉、攻毒散结、通络止痛,做这药的药引却是再好不过了。"
金多多心下明白几分,又扶着墙慢慢往房间踱去。
不多时,钱不予果然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金多多将药端起,刚送到嘴边,又放下,脑海里不断出现蜈蚣、乱葬岗之类的东西。
"你怎么了?"钱不予问。
金多多余光看到钱不予衣摆下方的泥,想到他这个素来爱干净的男人居然跑去乱葬岗那种地方为自己挖蜈蚣,又猛的将碗端起,忍住恶心,咕咕将药喝了下去。
嘴里的酸苦味儿还没过,脑海里又出现了一只棕绿色的张牙舞爪的蜈蚣,胃里的药顿时翻江倒海。
"哇~"金多多忽然冲到门外,翻肠倒肚的吐了起来。
钱不予急步跟了出去,见金多多吐得辛苦,本想替她拍背的,又想到她身上的伤痕,只得缓缓抚了几下。
"丫头,你今天怎么了?"
"药里,有蜈蚣。"
钱不予呵呵笑着:"蜈蚣本就是一剂中药,你别想就是了。"
"我也不想想的,可它就在脑子里晃。哇~"
"好了好了,我明天不给你放蜈蚣了。"
"哇~你还说!"
"这些天闷坏了吧,我见你身体也大好了,待会儿陪你出去走走。"钱不予说。
又顺了一会,金多多那股恶心感这才止住,她撑住腰站了起来。
钱不予看着她,笑着伸出右手,温柔的将她嘴角的药拭去。
钟赫媳妇儿正巧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无不羡慕的说:"黄泉夫人,你相公对你真好!"
金多多狠狠的瞪了钱不予一眼,然后笑着对钟赫媳妇儿说:"你相公也对你很好的。"
钟赫媳妇儿静静的笑着,低头抚着自己的肚子,满足表情一览无余。
NO.8有没有人说你像狐狸啊?
走到户外,金多多认真打量起这个地方,说是山真是太抬举这里了。
比起轩国的大山大河,这里横竖不过就是小土坡,连绵不绝的小土坡。
林木很多,放眼看去,全是绿色。
偶尔会有野鸡飞过。
钟赫一家与其说是山民,不如说是猎户,这里并没有适合种植的大块田地。
金多多背部有伤,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动作幅度大把伤口扯开。
慢腾腾的也能走到山顶,金多多抬头看看一望无垠的湛蓝的天,再平视看这连绵不绝的群上,然后是偶尔奔走的小动物,不由想起一句话:"山中无岁月。从前在书上看到这句话,总觉得夸张,山里的生活有什么好的,如今在这里住了些日子,居然也能品出几分味道。"
钱不予亦望着远方,神情高远,可说出的话并不高远:"那是,这取决于和谁过的。"
金多多忍不住抚额,她怎么就忘记了身边还站着这么只超级自恋的大雄孔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