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清澄笑，捏了一下付饶的手，靠过去低声道：“季然是根硬骨头，她还要再接再厉才行。”
付饶侧头笑起来，原来她看戏看得这么开心。
湛清洋也看不惯，低声和付饶聊天，恨不得不认识这个表姐。
杜雅微已经改变了策略，开始和季然聊天，“不知道世纪招应届毕业生吗？”
季然望了湛清澄一眼，这没话找话的问题，真是，无奈道：“当然。”
“那真好哦，我就有了努力的方向。”杜雅微看向季然，眼神崇拜，“到时候季总可要记得我哦。”
“不过我太笨了，也不知道行不行。”说着声音就低了下来，很有些让人心疼的感觉。
季然却没有再接话。
“季总你不要这样公事公办的样子，让人更没有信心了……谁不知道，季总是本市最年轻有为的……如果可以跟着季总学习，那真是几辈子的福气。”
这段话说的真是，又软又糯，加上杜雅微声音本来就很好听，娇嗔低语，说话的内容也全是男人喜欢听的恭维话。
湛清澄忍不住侧头看季然，忽然觉得，也许大家和她的感觉此时一样，——季然心好硬！
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孩，敢这样明目张胆的粘季然，当然也知道，这里面有自己的关系，但是杜雅微的小细节，真的做的太到位了，又会装柔弱，又懂装笨，实在不行，还能拉下脸，不过她不行了，要出去透口气，女人都不可能喜欢这种无差别撒娇的方式。
在外面待了几分钟，当然她不会忘了可怜的付饶还在包间里。
这个生日，可过的真不怎么样。
晃着向回走，没几步，就被季然拦下了，他皱着眉头看她，等了半天，湛清澄也不主动说一句，他无奈道：“你那个表姐……”
话没说完，湛清澄就笑起来，他这样子，也算头疼吧？
“谁让季总是城里有名的钻石绩优股。”湛清澄取笑他。
季然抬手弹了一下她的脑袋，“还不是中间夹着你。”
他并不知道湛清澄家里的恩怨，湛清澄也没有提起的兴趣，所以季然今天有些拿不准他该给杜雅微的态度。
其实湛清澄也觉得杜雅微做的有些过分，季然明明已经一再拒绝，冲着她的关系多有忍让了，可是她，一点觉悟也没有，也许她以前遇上的男人，很吃她这一套，但不代表所有男人，都喜欢这一招，想到这里，湛清澄有些抱歉，看向季然正色道：“你要拒绝她，不用特别顾及我的，如果你要喜欢她，我当然也没有意见。”
季然笑了一下，有些意味深长，“进去吧。”
回到包间后，季然刚坐下，杜雅微立刻又凑了过去，可是这一次，没想到季然主动和她开始说话。
“说起来，杜雅微这个名字，几年前就如雷贯耳了。”季然说。
杜雅微不知道他的意思，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崇拜的眼神看着他，季然也看了她一眼，还笑了一下，点了支烟，突然对湛清澄说道，“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吗？”
湛清澄怎么会忘，想到他叫她杜雅微，不由笑起来。
“那时候，我听朋友说，你们学校的杜雅微长得——天姿国色。”这话有些轻佻，但确实是实实在在夸人的好话，杜雅微适时的脸色飞上红霞。
季然看到她娇羞的样子，靠过来，又低声说道：“我那位朋友，姓王！”
笑容僵在了脸上！
杜雅微觉得自己的虚荣，还没长出翅膀飞到天上，就变成了折翼的天使，栽到了雅鲁藏布江大峡谷，还是头向下，摔得颜面尽毁。
她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偏偏又无法晕过去。
姓王的王八蛋，她怎么会忘了，就是那个王八蛋短命鬼，要不是他，自己今天何至于要这样抛头露面。
那是她曾经傍上的摇钱树，对她有求必应，本来说好给她买房子买车……房子要装修，车要订，谁能有她倒霉，对方竟然挂了！挂了！！
当然，对方当时待她如珠如宝，也不是骗她，脑血栓这种东西谁能说的准，所以杜雅微无数次夜深人静时，想到这件事，都引为终身憾事。
这件事，外面原本没几个人知道，但没想到，原来季然知道。
屋里几个人，都不明白季然是什么意思，但看杜雅微忽然变了脸色，湛清澄脑筋转的快，想到几年前在夜市见过的她，这一刻，她好像忽然明白了……
她看向季然，这个男子阴沉着脸的时候，有种高深莫测的锐利，她一直都知道，他不是一个好惹的人，只是，这也，太狠了吧！
出了莫名其妙的事情，大家也都没了完的兴致，草草散了。
向外走的时候，湛清澄看得门口迎面走进来的身影，低声对付饶道：“今天，果然不是好日子。”
付饶抬头，看到门口的人影，立刻皱了下眉头。
赵晨惜正和一个中年男人站在门口，男人膀大腰圆，腰上自带游泳圈，赵晨惜和他说着话，带着不由自主卑躬屈膝的巴结劲。
付饶转头去看湛清澄，湛清澄神色如常，就像看一个陌生人，大家向外走，和赵晨惜错身而过时，她甚至都没有打招呼。
“湛清澄，那不是你以前的男朋友吗？你怎么不打招呼？”但显然除了湛清澄，还有人认得赵晨惜。
赵晨惜被一声“湛清澄”早吸引了目光，定在了那里，痴痴看着湛清澄的背影。
可是，听了杜雅微的话，湛清澄脚步却没停，淡淡道：“你的资料库该更新了，我早就有新男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