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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阎罗(19)

“师姐,其实你不必这么偷偷来的。”

“呐……话不是这么说的。当初下山我可是与师父撕破脸皮的,见到师叔也挺尴尬的。都怪师父那个老古董,一天到晚说什么男人靠不住,全听她的我们百里一门岂不是都要变成不嫁人的老姑娘了。”女子突然正经起来,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她,“你说,师父不会真这么打算的吧。”

石曼生将她几乎贴到自己脸上的额头外外推了推,“你别乱想,师父应该只是怕我们被人骗了。”

“切,百里宫的姑娘有那么好骗?”女子满不在乎地说着,“就看你姐夫,你师姐我让他往东他就不敢往西。”说着说着,女子脸上露出了甜蜜的笑容,看得石曼生有些无语——女大不中留。

她这个师姐名叫余夏,比自己只大了五岁。师父说过,石曼生与师姐都是从外头捡回来的,至于为何一个姓了余、一个姓了石,师父说是她从百家姓中点兵点将点出来的……每每想到这点,石曼生都很惆怅——若是师父当初能点到个温婉点的姓氏给自己该多好啊。

师姐余夏从小就是个欢脱性子,天大的事情压下来也都是笑眯眯,没心没肺的模样。然而,四年前,石曼生唯一一次见到她哭了。那天,余夏明明哭得很伤心很伤心,气都快喘不过来了,却依旧头也不回地沿着山路往外走。

“师姐,你别走,师父只是气急了,你回去道个歉就好了。”石曼生沿着山路急急拦住了人。

“石头,我不会回去的。”余夏摸了摸她的脑袋,眼睛红红肿肿,“有人在等着我。”

有人?是那个让师父和师姐大吵一通的男子吗?石曼生没有见过他,却知道师姐为了那人今儿个中午刚被逐出了师门。

……

“你若要和他走,就当从来没我这个师父!我百里门从来没你这个人!”师父从来没那么生气,气得眼圈都红了。可是,再重的话都没留下师姐,她还是走了。

走之前,余夏叮嘱她,“以后,你要乖乖听师父的话,别再动不动惹她生气了。”

那你为什么不乖乖听师父的话,你留下来师父就不生气了呀。

“师姐,师姐!”

石曼生站在山路上叫她,余夏背对着她挥了挥手,没有停留。

那一天,石曼生看到师姐被山脚的一辆马车接走了。

而这一走,就是四年。

直到一年多前,余夏再次出现,突然找到了刚来青州不久的石曼生。此时的余夏已经嫁给了当初那人,现在就住在青州边上的一个镇子。她夫家是做花草生意的,就娶了她一个,宠到骨子里。

师姐明明过得很好啊。石曼生开始纳闷,为何师父当初会那般反对?第一次在青州见到余夏的时候,石曼生还想过会不会师父来青州就是为了见余夏,不过师姐表示她连师父来过青州都不知道。

不过,现下看来师姐当初走与不走也没什么区别,毕竟百里门都要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  石曼生:一直说师父师父,我的师父叫什么名字?

娘子:师父就是师父,要什么名字。有了名字你还不是继续乖乖叫师父?

……表示目前压根儿没想过。

☆、八

“师姐,怎样才是喜欢?”

正喝着茶水的余夏停了动作,有些诧异地看向石曼生,“你这是有小心思了?”

“只是好奇罢了。”石曼生面色不改,一副只是随口问问的模样。

“喜欢啊……”余夏放下杯子,拉长了语调,“不好说。反正就是那么一刹那就看对眼了,明明知道很多事不对,或者很多事不该,偏偏就看上眼了。就好比我和你姐夫,当初我知道与他在一起会触怒师父,可是没办法啊,这人心啊,可不受控制。”

她转过头看向石曼生,总结似地说道,“我觉得吧,当你想义无反顾地去到另一个人身边的时候,那就是喜欢了吧。”

“那,一个男子若是喜欢一个女子又会有什么表现?”石曼生继续问道。

“哦?有桃花?”余夏眼睛猛地一亮。

“我……没有。”下意识她并不想说,尤其不想提相思阎罗的事情。

“啧啧啧,也开始有小秘密啦。不过你这丫头年龄是不小了,思春也是正常。”

“师姐!”

“好好好,我不笑话你了。”余夏笑着安抚下快要炸毛的石曼生,想了想,回答道,“这男子啊,若是喜欢上了一个女子往往有两种表现。”她伸出两个手指,笑得高深莫测,“一种呢,是怎么看你都不顺眼。还一种呢,是怎么看你都顺眼。但这两种的共通之处就是——成天儿地往你跟前凑,怎么撵都撵不走!”

——柳木白他确实是成天地往自己边上凑来着。

“那凑上来后呢?”石曼生继续问。

“这凑上来后呢,就巴不得多说几句话,走得时候还会各种理由拖沓不肯走。”余夏嘿嘿一笑,“你姐夫当年就是这么死皮赖脸地成天跟着我,最后被缠得紧了,就身不由己地应了。实在是烈女怕缠郎啊。”

“噗——”石曼生被她的语气逗笑了。

“还有还有,拿我家那个来说,有时候很害羞,说两句就脸红,还动不动就喜欢神经兮兮看不得别人近你身,怎么个独占怎么个来,自己媳妇只有自己说得欺负得,别人动一根寒毛都不行。”话语之间满满都是幸福。

“这么夸张?”石曼生很难想象。

“可不是吗!”余夏说得兴起,一转头开始关心起师妹的问题,“来,给师姐说说看,是什么样的美男子让我家小石头动了心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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