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父皇,你在哪里?
还活着吗?
如果还活着,为何不出来见女儿?
“凌澜,你能帮我找我的父皇吗?”在男人的怀里抬起头,她水眸殷殷地看向男人。
男人微微一笑:“当然,你的亲人也是我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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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九景宫,蔚景还一直有些浑浑噩噩。
九景宫里被布置得一团喜气,红毯红帷幔,红被褥红床单红枕头,还是白日,宫灯也都尽数掌起,且都是红烛。
可蔚景看到宫里摆设的那熟悉的一物一件,又情不自禁地想起曾经的点点滴滴,心中也越发地想念她的父皇。
凌澜见她依旧愁眉不展,本有事情要处理,便也只得暂时放下,屏退了所有宫人,将蔚景抱在怀里。
一边安慰着她,一边耳鬓厮.磨。
门外忽然传来铃铛求见的声音,两人皆是一怔。
凌澜还未开口,蔚景就先出了声:“进来!”
这段时间,她还差点将这么个重要的人物给忘了。
门开人入,铃铛身着一套普通的布衣,进来后看到帝后两人竟然是抱在一起,有些窘迫,低眉顺目给两人行礼。
蔚景发现,褪去一身华丽的她竟有几分曾经的样子,一时又是心绪大动。
“你怎么来了?朕不是给你安排了去处?”
凌澜朝她扬了扬袖,示意她平身,却依旧没有放开怀里的女子。
铃铛没有起身,依旧低着头。
“奴婢想留在宫里,留下来伺候公主,这些日子以来,奴婢无时无刻不在怀念曾经跟公主一起无忧无虑的时光,是奴婢不好,是奴婢枉费公主的信任,奴婢知道错了,请公主看在奴婢多年伺候公主的情分上,给奴婢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不行!”
未等蔚景开口,凌澜已是断然回绝。
“你是锦弦的女人,怎可以继续留在宫里?锦溪只是锦弦的妹妹,她还不是留在宫里呢,只是留在相府,都有那么多人非议,你一个锦弦的贤妃娘娘,来给蔚景做婢女,这让人怎么想?”
“是,奴婢是锦弦的女人,可是又怎样呢?”铃铛抬起头,声音隐隐透着一丝颤抖,“说句大不敬的话,公主不也曾是锦弦的女人吗?”
蔚景一震,凌澜脸色一冷,铃铛见状,又连忙补了一句,“虽然只是身份上的,但是,只要爷愿意,爷就一定有办法不是吗?而且,宫里那么多爷的人,不是都留下来了吗?为何独独要将铃铛送出宫?”
“为何?”凌澜轻笑,眸色平淡无波,“朕不是已经跟你说明白了吗?”
“铃铛不明白!”
“这件事绝对不行!”
“好了,不就是要留在宫里吗?想留就留咯!”蔚景不以为然地打断两人的话,纤纤素手轻轻拨弄着凌澜胸口的金龙,一副闲适之姿。
“蔚景,”凌澜愕然转眸看向她,铃铛亦是有些难以置信,遂连忙欣喜地磕头谢恩。
见凌澜一副生气的表情,蔚景璀然一笑,“好了好了,不就是多一个人嘛,九景宫里反正已经有了三个婢女,两个小太监,再多一个也无妨。”
因为湘潭有功夫,所以凌澜让她也进了宫,留在九景宫伺候她,另外还拨了两个宫女两个小太监给她。
“而且铃铛也有经验,毕竟跟了我这么多年,也了解我的习性。”
“但是......”
“你不是还有事情要忙吗?我尊敬的皇上,快去,快去!”凌澜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蔚景打断,并被其推推囔囔出了门。
凌澜还没准备走,她却已是调皮地躬身行礼:“臣妾恭送皇上!”
凌澜哭笑不得,却也拿她没有办法,无奈地摇摇头,睇了铃铛一眼,拾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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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擦黑,凌澜就回了九景宫,一进门就吩咐湘潭去准备酒水,并屏退了所有的宫人,将蔚景拉进怀里。
“今夜是我们的洞房花烛,虽然凤冠不需揭红盖,但是,合卺酒一定是要喝的。”
不知为何,送酒进来的却是铃铛。
她端着托盘,站在边上,凌澜明显有些不悦,冷声让其将东西放下,退了出去。
提着酒壶,凌澜亲手将两个杯盏倒上酒水,问蔚景:“作何要将铃铛留下来?”
蔚景狡黠一笑,不答反问:“那你又为何发帖子给影君傲让他来?”
凌澜手中动作一顿:“这是两码事?”
“怎么两码事?”蔚景不以为然地挑眉,“在我看来就是一样的。”
“女人,非要我说白吗?我就是要让影君傲看看,你是我的,以后莫要再觊觎你一毫一分!”
“对啊,我也是要让铃铛看看,你是我的,以后莫要再为你要死要生!”
凌澜震惊了,愕然看着她。
“她几时为我要死要生了?”
“那日在殷伯伯的山洞里,她不是为了你受伤了吗?”蔚景撇嘴,面露不悦。
“那照你这么说,我身后成千上万的人呢,都是为我要死要生的。”
“不管,我就是要将她留下来!”
“好好好,你说怎样就怎样,”虽有些无奈,可凌澜心里却还是欢喜的。
几时能听到这个女人说这样的话。
他是她的。
以前可是打死她都不会说。
掏出银针试了试酒水,见没有什么异常,就端起一杯递给蔚景。
蔚景含笑接过,忽然凑到他的面前,眯眼看着他:“你真的对她没有一丝意思?”
“没有!”凌澜一本正经道。
末了,又觉不够,还笃定地重复了一遍:“君子坦荡荡,绝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