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试试,反正她会比我先死!”龙痕的手一紧,已有一线殷红的血自白璧的脖子上渗出。
颈上一阵刺痛,吴昕不由得蹙起眉心,她想反身一击,可还没动,却是让颈上的刀口又进了一分,大滴的血流出,流至粉色的肚兜上,染成一朵朵刺目的蔷薇。
“快说,让这个男人放了我!”龙痕摇了摇她的身子。
吴昕苦涩一笑,不语。
这个男人岂会听她的?
“本王不是说过了吗?没有人可以威胁本王!”话还未落,西陵殇眸光一变,以惊人的速度拔出身上的佩剑,直直朝吴昕身旁狠狠刺入。
滚烫腥甜的鲜血喷洒到脸上,吴昕一颤,只感觉到脖子上的力度顿时松了几分,旁边的人睁着大大的眸子抽搐了几下,终于直直倒了下去。
吴昕跌坐在床上,一动不动,不知心中所想。
西陵殇脱下身上的衣袍,上前,披在她的身上,淡淡地说:“我们走吧!”
走了几步,见她依旧没有反应,又回过身来,打横将她抱起,声音仍然淡得如水:“本王差点忘了,你脚上有伤。”
淡淡的龙涎香萦绕在鼻尖,吴昕一动不动的任由他抱着,不声不响。
脚上有伤?
她何止是脚上有伤?
回到客栈,华安已经焦急地等在那里,见两人此副光景,即便担忧,却也不敢多言,只是默默地去小二那边打了一盆热水回来。
吴昕躺在榻上,静静地看着西陵殇用热毛巾擦拭着她唇边、脖子上的血渍,他面色沉静、眸光深邃,薄薄的嘴巴抿成一条直线。
她知道他在怪她,她没完成任务,她没接受他的暗示。
很快,伤口都擦拭干净了,西陵殇起身,欲走出去。
“那个地图对王爷来说很重要吗?”榻上,吴昕撑起身子,秋水淡淡。
坑深43米:计划之外
“那个地图对王爷来说很重要吗?”榻上,吴昕撑起身子,秋水淡淡。
西陵殇脚步一顿,回过头来,漆黑如墨的眸子盯着她的脸看了几秒,末了,却又转过身去,声音清冷:“你好好休息吧!”
“地图在龙府内室房顶的横梁上。”
这是她谎称自己已经拿到地图,见龙痕条件反射般看向房顶,才得出的结论。
她终究还是告诉了这个男人。
西陵殇背脊微僵,再次回头,却见她已经低叹一声,躺了下去,缓缓阖上了双眸。
***
接下来几日,西陵殇和华安早出晚归,似乎很忙,吴昕却一直在客栈里休息。
听华安说,事情办得甚是顺利,西陵殇很快就控制了那支军队。
当一切事情都了了,他们打道回府,已是多日之后。
西陵殇和华安依旧打马前行,而吴昕因为腿伤未好,只得改坐马车。
王府门前,早已得知消息的婴宁和一群侍妾都打扮得分外妖娆,侯在了那里。
“王爷!”西陵殇刚下马,她们便袅袅婷婷、温香软玉地偎了过去。
直到西陵殇在她们的簇拥下进了王府,消失在视线里,华安才微拧着眉心,下马,撩开马车的车幔:“我抱你进去吧!”
“嗯”吴昕点头,面色清冷。
华安抱着她穿过院子、穿过水榭楼台,直奔流芳阁而去。
透过他的肩膀,吴昕看到远处的一个亭子里,姹紫嫣红的莺莺燕燕中间,一袭鎏金黑袍的西陵殇正和她们邪肆地调笑着。
***
又过了几日。
吴昕脖子上的伤口结的痂都掉了,可膝盖上了伤口却不见一丝好转,反而更加恶化了一些,且范围明显扩大,整只脚连动一动都很吃力。
于是,她再次见到了岳篱,那个白衣胜雪、如同谪仙的男子。
流芳阁里
吴昕倚在床榻之上,面色沉静,淡淡眸光扫过正仔细检查她腿上伤口的岳篱、扫过站在一旁满脸忧色的华安和彩霞,最后落在坐在案前沉默饮茶的西陵殇身上。
不是一切都在那个男人掌握之中吗?
不知这个被他伤得分寸拿捏正好的伤口,半个月过去了却只见恶化,不见好,是不是也在他的预期里头?
岳篱对着伤口,仔细端详了许久,温润的脸色逐渐清冷,最终变得凝重起来。
轻缓地放下卷起的裤管,替她盖上薄被,他起身,朝西陵殇微微一鞠,眸色深沉:“王爷!”
西陵殇睨了他一眼,对他眼中的深意有一丝怔愣,微微拧了眉,放下茶盏,起身,黑眸漫不经心地扫过众人:“让无心休息!岳太医随本王去前厅开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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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44米:寒冰颠毒
西陵殇睨了他一眼,对他眼中的深意有一丝怔愣,微微拧了眉,放下茶盏,起身,黑眸漫不经心地扫过众人:“让无心休息!岳太医随本王去前厅开方子!”
望着一黑一白翩然离去的背影,吴昕牵起唇角。
她岂是没看出两个男人在打哑谜?
她岂是不知道一个简单的伤口十天半个月都不见结痂意味着什么情况?
只有一个可能,她腿上的再生能力已经被某种物质破坏。
***
前厅一袭镏金黑袍的西陵殇负手立于窗前,漆黑如墨的眸子遥望着院子里一棵琼花,心中隐隐透着不安。
“说吧!无心的腿是何情况?”
“甚是严重。”岳篱低叹,执起砚台上的野狼毫,准备写药方,倏尔,似想起什么,抬眼从背后看着西陵殇:“不知她是如何落下的伤口?”
西陵殇一僵,缓缓收回远处的目光,垂下眼睑,静默了几秒,慢慢转过身来,看着岳篱,眸光微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