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时一个小小的伤口却如此要人命一般?”
“不是伤口的问题,无心姑娘是中了一种叫寒冰颠的毒。”
“中毒?”西陵殇眯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岳篱,透着怀疑。
“是的!此毒的媒介必须是要有伤口,而一旦中毒,伤口不仅不会痊愈,还会蔓延,时日一长,毒性会走遍全身,就会导致身体的某些机能丧失,直至生命。”
机能丧失?
直至生命?
岳篱的话强烈撞击着西陵殇的耳膜,一遍又一遍。他眯眸,眸中寒芒乍现。
好你个龙痕!居然在金疮药上做手脚!
可……龙痕已不在人世,是不是意味着这毒……
抿了抿薄唇,他清了一下有些干涩的喉咙:“可有解药?”
“有自是有,却是很难找到,要生长在极北冰山之地的火莲才可以。在下如今开的药只能延迟毒的蔓延速度而已。”
火莲?
眸光一敛,西陵殇转过身去,静默了几秒,方沉声说到:“本王知道了,岳太医请回吧!”
“是!”岳篱微微颔首,退了出去,刚走出房门,却是听到身后骤然一声巨响。
回头,就看到西陵殇一拳重重地砸在紫檀木的窗棂上,阳光透过窗格子洒进来,木屑纷纷扬扬,他一张脸黑沉得可怖。
***
虽然岳篱每日都过来给吴昕换药,可她的情况依旧是越来越严重,才几日,右脚已经完全不能动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忙,西陵殇没有再来流芳阁,而华安让府中的木匠做了一个黄梨木轮椅送过来,却是也不见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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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很快要虐了,哎~~
坑深45米:听不见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忙,西陵殇没有再来流芳阁,而华安让府中的木匠做了一个黄梨木轮椅送过来,却是也不见露面。
有时甚至连彩霞都不见踪影,吴昕突然觉得自己的身边变得安静了起来。
这个安静并不仅仅是因为少了他们的身影,而是她真的感觉到了周围世界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每每问岳篱,他都温润地笑着,说没事,只需配合他的治疗就可以。
看着这个男人不徐不疾、云淡风轻的样子,她其实心里明白,自己的情况是越来越糟了。
发现自己彻彻底底听不见了,是在一个雨后的清晨。
暴雨初歇,朝阳破晓,院子里的琼花落满一地,洁白得直晃人眼。
她窝在轮椅上,微微扬着小脸,闭着眼睛,深嗅着这被雨水洗涤过,清新中夹杂着淡淡琼花香的空气。
婴宁在婢女的搀扶下走了进来,动静大得出奇。
虽然才两个月的肚子一点都未隆起,可她却已然有了十足的孕相,腰身前送、肩膀后仰,着一件宽大的衣裙。
看着院子里坐在轮椅上的吴昕时,她的眼里掠过阴冷。
搭着婢女的手,她一摇三晃地上前,而轮椅上的女子却似浑然不觉一般,理也不理,依旧扬着脸,陶醉在晨曦里。
婴宁的美眸里染上丝丝隐忍的怒气,她抿了抿唇,冷声喊着她的名字:“无心姑娘!”
女子依旧没有反应。
她顿时小脸泛白,即便王爷对这个女人的事情越来越上心,可在这个王府里面,她才是主人,这个女人不过是个仆而已。
仆见了主人,岂有不理不睬之理?
那日,西陵殇跟她说有重要公务,要出门数日。她心里清楚,几时东墨与遥远的北国之间有了公务?真正的目的她又岂会不知?
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婴宁银牙暗咬,第一次忘了优雅和风度。
她朝婢女小云投去一觊,眸底阴笑尽凝。
婢女心领神会,点头,一把抓住轮椅的把手,狠命一推。
吴昕骤然睁开眼睛,还没反应过来怎回事,就重重摔在了地上。
循着一双精致的绣花软履往上,就看到婴宁怒气满盈的脸,此刻正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
只讶异了一秒,吴昕就明白过来发生了何事?
垂下眼睑,她弯唇,苦涩一笑,自己果真不中用了,平日,连有功夫的人都休想近她的身,不想如今却迟钝到这般境地。
看来无论她这几日怎样装冷静,怎样不承认,她彻底聋了终究是不争的事实。
只是此时,这个女人过来又是什么目的?
抬眼,她迎上婴宁的视线,眸光冷冷。
坑深46米:家事差事
抬眼,她迎上婴宁的视线,眸光冷冷。
婴宁一颤,被吴昕眼中的冷冽和不屑刺痛,她轻抖着身子,咬牙:“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今日过来不过看看无心姑娘到底多大的一个伤口,竟然如此这般要死要活?”
说完,朝边上的婢女使了个眼色。
吴昕虽然听不到,可前世跟师傅学过唇语,看着婴宁一张一翕的红唇,她依旧清清楚楚知道说了什么。
婢女刚准备上前掀起她的裤管,就被她手一扬,毫不留情地甩了出去。
看着趴在地上嚎叫的婢女,婴宁脸色难看到了极致,她指着吴昕,上气不接下气:“反了,反了,你不要仗着自己会功夫就以为自己了不起!我就不信今日治不了你!”
话还未说完,她就上前一把抓住吴昕的头发,速度之快、力度之大,让吴昕痛得瞳孔一缩,直觉得整个头皮都要被这个女人生生撕下。
如此柔弱的女子,竟然有这般的身手和劲道!
原来……原来,她也是个练家子,吴昕一愣,没想到她平时竟隐藏得这么深。
就在她微微怔愣之际,婴宁却是骤然抡起了另一只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