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便有人如此建议。
一呼百应,众人纷纷表示此法甚好。
而作为如今宁阳王府的主人凤影墨却不知想什么想了出神,竟未有任何反应。
直到帝王出声点名:“凤台主认为此法如何?”
凤影墨回神躬身:“回皇上,微臣觉得甚好,微臣也非常欢迎皇上和各位大人来凤府,微臣不尽荣幸,凤府也蓬荜生辉。”
众人这才发现,原来都听到了呢,还以为他神游界外,大家在说什么他不知道,皇上问话,大家还替他捏了一把汗呢。
“好,那就定下来,明日巳时凤府观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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盥洗完毕,又好不容易说服寒香,夜离便出了门。
她说,她要回棺材铺一趟,有事要处理。
实际上当然是先去戒坊。
因为戒坊近,且她要换朝服。
前门自然不能进,她从密道而入。
霓灵果然已经按照她的吩咐回了棺材铺,房中无人。
三下两下将身上衣服脱掉,自衣柜中取了朝服快速穿在身上,又将头上发饰拆掉,束起,盘了个公子髻。
对着铜镜,将脸上的妆全部卸掉,拿了螺黛将细眉稍稍描粗点,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不妥,就准备出门。
刚一打开.房门,就碰到急急而来的福田。
“坊主,你去哪里了?早上不是见你上朝去了吗?怎么刚才宫里来人说,坊主没有上朝,如今皇上正在来戒坊的路上。”
啊!
夜离一震。
已经下朝了吗?
扭头看看时漏,的确已经很晚了。
陌千羽竟然直接杀了过来。
他想做什么?
怎么办?
快速思忖着对策,发现福田还在满脸疑惑地看着她,她微微一笑:“哦,本来是要去上朝的,走到半路,腹痛得厉害,就又回来了,想来是昨夜酒喝得太凶了。”
“坊主几时回来的,福田怎么没看到?所以,刚刚宫里来人通知皇上要来的时候,福田还跟人家说,坊主不在。”
夜离皱了皱眉,“没事,当时腹痛难忍,回来直奔茅厕,我也没看到你呢。”
“哦,”福田点点头。
“去通知戒坊其他人,准备迎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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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089】这样的他,让她如何不怪?
夜离带着戒坊全部事务人员刚来到大门口,帝王的马车就到了。
或许是不想太引人注意,并未坐平素的豪华龙辇,而是普通马车,可饶是如此,还是气势浩荡,因为相同的马车有好几辆。
马车一停下,夜离便带着众人跪下行礼。
丞相沈孟、缉台台主凤影墨、工部尚书方岩,还有两个大臣分别从后面五辆马车里出来,帝王坐最前面一辆,不知是端端架子,还是有些犹豫,却是最后一个下来籼。
竟来了这么多人,这架势……是带着群臣来跟她算账吗?
夜离微抿了唇,俯首在地:“奴才恭迎圣驾。”
众人随后齐呼。
一双黑底黄缎金丝龙头靴走入眼底,在她的前面站定,很近,近到对方被风吹得微扬的明黄袍角,都似乎若有似无地轻刷过她伏在地上的手背,丝丝冰凉。
“听闻夜坊主身体不适,可有大碍?”
温润如常的声音响在头顶,听不出一分情绪。
夜离怔了怔,这她还没说身体不适,他就替她先说上了,也好,她本来想找的也是这个理由。
“多谢皇上关心,已然好多了,奴才正准备赶去早朝,不想已经结束了,请皇上恕罪。”
夜离埋首未抬,目光紧紧,落在男人的龙头靴面上,缓缓而语。
头顶上“嗯”了一声,“朕此次前来,是因为工部关于戒坊扩建的图纸已经出来了,工程迫在眉睫,所以朕便带着他们几人来戒坊现场看看。”
夜离长睫轻垂,没有做声。
静谧了一瞬,眼前明黄袍角自手背一掠,帝王已转身前行,“起来吧,带朕等去看看扩建的地方。”
“是!”夜离颔首,正欲起身之际,又见一双黑底云头靴映入眼底。
心尖微微一抖,顺着靴子朝上,便见绛色朝服袍角,淡淡兰麝香气轻绕鼻尖,夜离抬头,看向长身玉立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果然是凤影墨。
夜离眼帘轻颤,帝王已走在前面,他还停在她面前作甚?
莫不是发现了什么?
“凤大人。”敛住心神,夜离弯唇淡笑。
男人同样薄唇一勾,一抹浅笑摄人心魂,黑琉璃一般的深瞳落在她的脸上,忽然身子朝她面前一倾,吓得夜离不轻,不知他要做什么,本能地朝后一让,却发现对方只是伸手握住她的臂膀,想要将她扶起来。
“大哥的脚可好点?”
一颗心大起大落,夜离微微松了一口气,脚踝未好,想要起身的确有些不易,便也不跟他客气,就着他的力度从地上站起,“多谢凤大人关心,已经好多了。”
夜离又跟后面几人略略颔首算是致意,便一起追随已走得有些距离的帝王而去。
凤影墨不紧不慢跟在边上。
“灵儿的脚大哥也不要担心,昨夜我给他揉了揉,已然好了不少。”
“谢凤大人。”
“她可比大哥舒服,我出门早朝的时候,她还睡得正香呢,这会儿指不定都还没起。”
夜离笑笑,“她懒散惯了。”
虽未动声色,可夜离自己知道,刚刚放下的那颗心,又再度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