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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家的卖鱼夫郎(165)

秦家这席面摆得大,院子里搭了戏台子, 剩下一半位置搭着桌子是给自家那些贵客。

而其余的桌子就没那么多讲究,直接摆到了外面的大路上。

陶青鱼跟方问黎在外围坐下。

小三叔夫夫俩跟他们一桌, 三个小孩一来就找玩伴去了。再有陶老爷子也被他那些老伙计叫走了。

他小爹爹还有奶奶没来。

一个要照顾他爹, 一个是吃不下多少, 不想来。

不一会儿,路上的桌子被围齐。

戏台子上唱着戏,大伙儿难得有这机会,都看得认真。

方问黎对这些不感兴趣, 他抓着哥儿的手捏来捏去。

上瘾似的,也不觉无聊。

陶青鱼看了看秦家院子里。

秦家那些亲家都落座了,里面分了桌, 但还空着几个位置没坐齐。

陶青鱼收回视线, 动了动被方问黎捏红了的手。

方问黎道:“茧子少了。”

“嗯。”

陶青鱼拉着他的手摊开, 指腹蹭了蹭他掌心。

方问黎笑问:“如何?”

陶青鱼道:“糙了。”

方问黎握紧哥儿的手道:“不要紧。”

两人动作亲昵, 杨鹊看了冲着陶兴旺挤眉弄眼。陶兴旺拍拍自家夫郎的手背,没说话。

忽然听到人群后头几声哄闹。

陶青鱼转过头。

只见秦桩老头笑着迎上去, 老脸笑得全是褶子, 一脸谄媚样。

“那是谁?”

方问黎瞥了眼, 随意道:“县衙里的小吏。”

陶青鱼点头。

秦桩是里正, 常跟县衙的人打交道,与里面的人交好很正常。

这人是个官儿, 一进去其余的人全站起来跟他打招呼。

每个人脸上挂起虚假的笑,看着没意思极了。

陶青鱼膝盖撞了撞方问黎的腿,道:“以后咱不来了。”

方问黎浅笑道:“好。”

他一袭飘逸长衫,头上玉冠将墨发束起。

就这么一笑,陶青鱼不知道听到周围多少的轻嘶声。甚至还有咽涎水的声音。

陶青鱼扯住他的衣摆,嘀咕道:“生得这么好看做什么?”

“嗯?”

“没什么。”

菜上得差不多,大伙儿动筷。

陶青鱼想着快些吃完就走,但谁料桌前走来一人,是秦老头的长子秦言忠。

陶青鱼眼睁睁地看着人过来叫方问黎去院里坐。

人口口声声方夫子,对方问黎的态度跟刚刚那官儿差不多。

方问黎好歹是来做客的。

顾忌着主家的脸面,他好言推拒。

秦言忠说了几次,看那执拗样子,是非要将方问黎带走。

无法,方问黎只能过去。

不过他面上带着笑,眼中却没多少欢喜。

一到院儿里,那县里来的人直接将他请到身边位置。

耳边叽叽喳喳,烦不胜烦。倒不如坐在哥儿身边来得清净。

院儿里还剩下最后一个位置,秦桩左等右等不见人来,只好叫大家开席。

没吃一会儿,又一辆马车停在外头。

院儿里的人纷纷抬头看去,谁知下来的人是秦家那个酒囊饭袋。

秦桩面上的笑容一僵。

不过还是带上自己几个儿子迎了上去。

“秦少爷。”

“吃上了啊,里正。”

“进来坐,就等着您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从身边走过,陶青鱼忽然感觉到一股令他不舒服的视线。

他皱眉看去,那人竟对着他轻佻地笑了笑。

只一瞬间,这一桌人脸色都变得难看。

而远在院子里的方问黎见哥儿如此,眼色一暗。瞥见那停在哥儿面前的青年人,他缓缓勾起唇角,冷气四散。

片刻,一行人到了院子里。

众人又不得不站起来。

一个院子里,只方问黎与那小吏少数几个人坐着。

秦桩介绍道:“这是我们秦员外家的爱子秦天阙。”

秦天阙敷衍地拱了拱手,随后落座。

人齐了,这席面也终于能安分吃上。

方问黎却见这人时不时往外面看,眼神□□,也半点没将这一桌人放在欣赏。

秦桩见势不对,脸色铁青。

他两方都不想得罪,只好让秦家几个人过来劝酒。

方问黎看那草包喝上了,他才收回视线。

戏台子上咿咿呀呀唱着,方问黎心里烦躁得慌,自顾自也喝了几杯。

一顿饭从午时初吃到午时末,院外的人都少了一半。

等酒桌散了,陶青鱼看方问黎趴在桌上,立马过去。

陶青鱼将方问黎的搭在自己肩膀,路过秦天阙时忽然冲着脸伸过来一只手。

陶青鱼厌烦,一巴掌拍开。

刚走一步,却又被拉住了衣服。

“美人……”

注意到这边的秦家人脸色骤变。

悄悄看了眼方问黎,心中庆幸。

好在人醉了。

陶青鱼狠狠将衣服一扯。

方问黎跟着踉跄,却是直接找准机会往人后背踹了一脚。

砰的一下——

踹得人摔下凳子,趴在地上挣扎半晌也起不来。

见人还要往前冲,陶青鱼忙搂住方问黎的腰。

秦家人的脸色更难看了。

陶青鱼笑道:“我相公喝醉了,发酒疯。我立马带他回去。”

转个脸,陶青鱼脸上的笑骤没。

方问黎脑袋搁在哥儿肩上,手紧紧抓住他刚刚被扯住的那片衣角。

陶青鱼姿势别扭地将他扶进陶家。

方雾瞧见问:“醉了?”

“嗯,他酒量不行。”

将人放进屋里,陶青鱼将人松开。

方问黎坐在床沿,安静了会儿,忽然逮着他的衣服就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