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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靠抽卡活命[穿书](125)

“我不是在威胁你,否则一开始我就不会见你们了。”他慢吞吞道,“何况万山城好歹也救了你们,还帮你的护卫治伤……”

“若非如此,你以为你还能在这儿放屁?”

柳白真不耐烦地打断他,“要是你想借此让我闭嘴,那就省省吧。柳白水是个成年人,他如果没失忆,想留在哪儿,抑或和谁在一起,都轮不到我插手——可是你封住了他的记忆,他现在一无所知,做出的任何决定都不理智,我必须带他走!”

白灵气笑了:“你便是告诉了他,他就会跟你走?我可不是在他失忆后趁虚而入,我们俩在柳家堡时就已经定情了,只要我不解蛊,他就永远想不起来过去的事。你对他来说是个陌生人,而我是他的丈夫,你说他是信我还是信你?”

“你非要逼我,我就告诉秦凤楼你隐瞒他中蛊的事!”

“无耻!”

两人怒目相视。

柳白真连看他一眼都觉得膈应,正要转身走的时候,又被叫住。

“回来,”白灵深吸一口气,提醒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正事要紧,“把山河图拿走!”

柳白真看他的眼神十分怀疑。

“你会给我山河图?”

白灵掏出一个丝绸包裹的东西丢给他:“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柳白真伸手接住,掀开绸布,里面和他让秦凤楼帮忙拓的那块差不多,应该是羊皮。打开叠成四方块的羊皮,山河图右下角连着部分题诗和画师小印展现眼前。

的确是柳白水后背上的部分。

山河图终于完整了。

柳白真盯着羊皮一动不动,心里酸涩难忍。

就为了这么一幅图,柳家家破人亡。他半路而来,却参与了最危险、最痛苦的这段路。现在这幅图已经全部在他手里。

“图,我就交给你了。”白灵低声道,“你要是为你哥哥着想,就不要再让他参与这件事,权当柳白水这个人已经死了罢,让他以白寨人的身份安安稳稳地活下去。”

“算我求你了。”

柳白真说不出话来。

到底怎么做对柳白水才是最好的?

是像白灵这样,狠心抹去他的过去,还是告诉他真相,然后任由他去复仇、镇日被仇恨和惶恐包围?

也许后者能够让他历经千帆后,获得真正的坦然和平静,可要是因此死了呢?

“你为何瞒着秦凤楼,我不想知道,”白灵看着他手里的羊皮,“想必也是为了他好,那么,这和我有何不同?”

柳白真想要反驳,他并不会一直隐瞒,他只是想要找到了药引,等有把握了再告诉秦凤楼。何况秦凤楼和柳白水不同,假如乍然得知他父亲是被人下毒,他是会发疯的!

可这些话在他嘴边转了一圈,最终也没出口。无论找任何理由,他和马长春的确骗了秦凤楼。

就像一个被胡乱埋下的地雷,随时会爆炸。

他心虚和忐忑,就是因为知道那是一个错误。

“我会告诉他,”柳白真喃喃道,眼神蓦地一利,“所以你到底有没有龟虚虫?”

白灵无语:“你去找巫祝,他不但有,还会教你怎么解蛊。若他也没办法,你就不用瞎折腾了,没得治。”

两人沉默半晌,无话可说,最后不欢而散。

柳白真从小楼下来,无精打采地踩着小路往下走。路上碰到几个上山采药的苗女,见到他都围上来,说的话他都听不懂,只好可怜地站在那里,任由姑娘们往他的高马尾上插花。

姑娘们挤在一起,笑成一团,他茫然地看着她们,不高兴地想要把花弄下来,却被一只手轻轻拉下。

他回头一看,竟然是柳白水。

“三哥!”他一下高兴了,刚才还沉郁的气息突然就欢快起来。

白水握着他的手,抬头对苗女们说了一句,她们就笑嘻嘻地背着药篓子从两人旁边跑过去了。

“她们是觉得你长得好看,所以送你花。”他温和地对柳白真解释,“但你要是丢了花,那可会惹她们生气……你肯定不希望见识她们生气的样子。”

柳白真刚才心不在焉,根本没心思去交际。不过白水这么解释,他仿佛又觉得有趣起来了。

“三哥,”他迅速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小楼,然后小声说,“我刚刚和白灵打了一架!”他抬起下巴给白水看,“喏,他的拳头干的!”

白水生得高大,但脾气却很好。

他闻言露出几分无奈,伸手捏着柳白真的下巴,帮他轻轻揉了揉。

“你不要和他计较,他虚长你几岁,脾气不怎么好……但他人不坏。”他声音很低沉,说话的时候喜欢专注地看着对方,让人觉得他很真诚,“白真,你不要生他的气,可好?”

柳白真莫名觉得自己像无理取闹的小姑子。

他蹙眉认真地辩解:“你知道他干了什么吗?他——”

“嗯?”白水疑惑。

柳白真咽了口水,鼻尖冒出汗。

他要说吗?

可是说了以后,他能承担后果吗?

他望着柳白水,对方皮肤光洁,目光有神,一看就是生活安逸养出来的淡然。他有点无法想象,这张脸如果满脸仇恨,或者沉浸在悲痛里,会是什么模样……

白水却望着小楼,一脸平静道:“你是想说,白灵给我下蛊的事情吗?”

“?!”

柳白真愕然地张大嘴。

他竟然知道?

白水看见他的表情,失笑道:“我只是失忆,不是失智。”他知道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失忆,他的脑袋又没有受伤,怎会什么都想不起来,偏偏没忘了白灵这么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