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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靠抽卡活命[穿书](132)

“啊啊啊啊——”秦凤楼倒在了地上,血泪满脸,大喊大叫着用力地撞向地面,很快撞得满头是血。柳白真浑身发抖,松开钢环扑过去抱住他。

什六焦急喊道:“公子小心啊,他会咬人。”

“唔——”柳白真抱住他的脑袋,已经被他一口咬在了肩膀。

秦凤楼瞳孔骤缩,死死咬住他的皮肉不放,头发被汗水和血糊在脸上,谁敢信,这是风光霁月的秦回风?

柳白真搂着他不肯放手,痛哭出声。不知道是痛的,还是伤心的。

结束了,所有一切都结束了,他想,秦凤楼无可挽回了,他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这一刻让他觉得比当初自己被婵礼刺了一剑,独自躺在树林里等死还要令人绝望。

什么叫万念俱灰,他现在就是。

“让开让开,别挡着我。”苍老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老巫祝走过来,一看,眉心忍不住紧皱,他已经拼了老命去喊救兵,怎么还是闹成了这样?

他抬手将金针刺入秦凤楼的头颅。

柳白真只觉得肩膀一沉,伤口一股热流涌出,疼痛难忍。他用手托住秦凤楼,仓皇地抬头望着老巫祝:“白大人——”话没说完,已经哽咽的说不出来。

“别哭,救得了!”老巫祝让他把人放平,“我先安抚他体内的蛊虫,等他状况好些,再给他驱蛊。”

柳白真和什六几人精疲力尽守在旁边,看着老巫祝施针,又燃烧了一种草,空气中散开一股古怪的味道,闻上去冰凉,顺着鼻腔而下,不一会儿,众人竟慢慢平静下来。

躺在地上的人也从抽搐中缓过来,歪着头昏过去了。

白容把着秦凤楼的脉,忍不住叹气:“他的意志之强悍,已经是老夫平生见所未见的了。寻常人若是中了这癫蛊,不出五年便要彻底变成个疯子,他竟然能坚持将近十年。这次只怕是入谷时候的瘴气影响了蛊虫,才会令他开始噩梦不断,开始失控。”

再一受刺激,可不就发作了么。

柳白真又是内伤,又是咬伤,勉力撑着问他:“白大人,可否尽快为他驱蛊?”

他不敢再赌秦凤楼的理智了。

家人惨死对秦凤楼的影响太深,那仇恨经年压抑在这人心底,已经酿成了剧毒。

他不在乎秦凤楼怎么去报仇,但至少要把蛊虫除掉。

“你们今晚替他疗伤,再服下我熬的药,明日看一看他的情况。”老巫祝见秦凤楼的惨状,也不忍心。

年纪大的人最见不得年轻人自毁。

“多谢大人。”柳白真躬身想要道谢,下一秒眼前一黑,栽了下去。

“公子——”

万山城下起了连绵不绝的细雨。

白水拎着食篮慢慢下山。

他路过一片空地,见到处都是断树和零落的草叶,忍不住叹气。他拎着篮子走进巫祝的院子,什五正靠在门边的小板凳上,用手捣着药材。

“还没醒?”

白水忧心问道。

什五摇摇头:“巫祝说他那天被打伤了心脉,反正已经……不若多睡两日,省得过于伤心,累及伤势。”

“已经三天了,”白水沉声道,“总要面对现实。”

什五苦笑:“我怕公子知道了,会提着刀去杀人呢。”

两人一前一后进屋,屋子角落的水缸上滴滴答答的,一看,是屋顶漏水。往日万山城从未这么长时间下雨,是以老巫祝没想过还要补屋顶的茅草。

老巫祝还在里屋研究他那驱蛊的药丸,面前盆盆罐罐的,全都是蛇虫。他的身后有一张紧挨着窗户的竹床,就是什五前几天躺的那一张,现在让给了柳白真。

“你们去喊醒他吧。”他看见两人,随口道。

白水和什五对视一眼,后者干笑着后退几步,对他道:“柳三哥,您是公子的哥哥,您去喊他吧。”

“小弟难道会打你不成?”白水嗤笑,“要不是那厮走得突然,我还要找他算账呢。”他走到床边,见青年面色苍白,即便在深眠中也眉头紧锁,不由心疼。

要说生气,自然难免,可他回忆起秦凤楼的模样,气又发不出来。

他伸手要去叫醒柳白真,又犹豫。

“他们这一走几日,一点消息都没有,到底去了哪里?”

什五低头:“您问我好几遍了,可我真的不知。”

白水眼里闪过嘲讽:“真或假,只有你心里清楚。”他不再搭理什五,伸手推醒了柳白真。

七月初六,大暑。

秦凤楼一身玄色铠甲骑在马上,乾元斩马/刀竖在身侧。他的后面,什六几人皆着战甲,一行人安安静静停在城外十里亭。

烈阳当空,热气蒸腾。

汗水沿着什六的鬓发流入头盔的护颈,他却没有去擦,而是一动不动地盯着远处的官道。直到汗珠缀在睫毛上,模糊了视线,他才抬手擦去,顺便自然地看了一眼前侧的主子。

主子看起来很正常,除了不言不语。

除了……

一声嘹亮的鹞子叫打断他的思绪。

远处还什么都看不到,但他们已经感觉到地面的震动,那是群马的马蹄叩击地面汇聚而成的动静。

有大队人马来了!

第66章

不到半刻钟,远处出现了一伙身着玄色铠甲的军队,他们疾驰而来,马蹄声震天,须臾便来到了秦凤楼几丈外。

“吁——”领头的将领猛勒缰绳,马蹄高举,嘶鸣着停在原地。他翻身下马,快步行来,还没到秦凤楼面前就单膝下跪,拱手行军礼。

“世子……不,王爷!”中年将领激动地抬头看着秦凤楼,紧跟着竟然双膝跪地,膝行向前,重重地将头磕在了黄土飞扬的官道上,“标下终于等到您的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