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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靠抽卡活命[穿书](5)

柳白真大叫着挣脱开,对上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长大的嘴巴中间插着雪亮的剑刃。

他猛地扑到一旁呕吐。

“真哥儿!”柳杰挣扎着扑过来,“你怎么了?!”

柳白真哪儿顾上他?径自吐得天昏地暗,差点把一肚子五脏六腑都呕出来。等到好容易缓过来,已经是满脸涕泪。

柳杰捂住伤口,看着他,半晌叹气:“真哥儿……人是我杀的,你莫要想太多。”

“我没事儿,就是——就是有点吓到了。”柳白真胡乱擦着脸。

柳杰一脸怜惜,也没去拆穿他。

柳白真吐干净了,心里倒是畅快许多。他真没说谎,刚才反应那么大,确实是因为被杀手的死相吓到。

毕竟有几个现代人直面过凶杀现场?

他抬起自己的右手,不由咋舌。右手手腕已经肿了整两圈,上面的指痕清晰可见,乌黑发紫。

足见那杀手求生欲之强烈了。

“我真没事,”他摇摇头,认真地说,“一个助纣为虐的杀手,杀了又有什么可惜?”他站起来环顾四周,“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谁知道还有没有别的杀手。”

柳杰看看自己的伤口,咬牙道:“真哥儿,我这伤口一动就要淌血。若是咱们一道走,岂不是明摆着给人指路?”

“你自己先走,是我无能,义父交给我唯一的任务我竟失手……”

他下定决心,一抬头,却见少年拿着一段白绸布站在跟前。

柳白真对他笑:“这不正好给你包扎么?这么长一截,裹个五六圈,正好还能帮你固定伤口。”

两人互相搀扶,终于能继续顺着密道往前走。

柳杰边走边迷糊:“我先前昏过去,绝望得很,心道咱们怕是一个也活不了……怎么一醒来,那人已经半死不活?”

他左手摸了摸缠得结实的腰腹,这么长一段白绸又是哪儿来的?

柳白真没法解释啊!

“这个……我也不清楚,仿佛是他自个儿跟中了毒似的,突然就吐血倒在地上了。”他胡编乱造,“我看话本子,这些人擅长那些旁门左道,八成是反噬!”

柳杰立刻信了。

他方才一剑戳过去,见那杀手面如金纸,口吐血沫,而且动弹不得,明显伤到了筋脉和内府。无论是他还是小真,都没这个能力。

总不能是老天开眼吧?

柳杰忆起柳家堡烟柳台一别,心中不由一痛。

老天就是不开眼,义父义母如此善良忠义的人,就为了一幅图,遭遇如此横祸。他们从密道逃脱都九死一生,烟柳台又会是什么情形?

他揽着少年的手更加用力。

若是……若是烟柳台已是永别,小真就是柳家独剩的那一个了。

他眼中含泪,更加坚定了心里那个念头。

先前在密道里,那样的生死关头,小真明明不敌对手却依然挡在他前头。他是知道的,小真平时懒散顽劣,可他终究是柳家人。

他一定要保住柳家这最后一丝血脉。

两人在黑暗里行走了约莫一刻钟,终于看到了一线天光。

密道的出口被大块的岩石挡住,上头还垂挂了许多藤蔓。柳杰挡住柳白真,侧耳细听,直到确定外头只有一匹马来回踱步的声音,才示意可以出去。

柳白真面带喜悦,跟在他后头钻出去。

他们在密道里不能见天日,出来后才发现这时正是天光破晓的前夕,天色晦暗不明。两人还来不及打量四周,就闻到了一股呛人的烟气。

柳杰抬起头看向远处,面色大变。

第3章

前面说到,此时正是黎明破晓之前,最是暗无天光的时候。

可当二人从西边密道钻出来,回头看向位于山头南面的柳家堡时,却看见冲天的火光!

“义父!兄长!”柳杰失声大喊,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柳白真怔怔地看着大火,心里一阵阵难过。

虽然他不是原身,可原身的大部分记忆他都有,柳家人的音容笑貌尚在眼前,而他还一个都没见过。

既然要他来,怎么不能再早一点?

柳杰哭得脸色涨红,强撑着伤痛磕了头。

前日一切都还没有发生时,除了还没归家的真哥儿,他们一家子还聚在一起吃饭。义父朗声大笑,说的话他还记得清楚。

‘还是玄真子给的主意好啊!等展画结束,老夫便把这画直接献给朝廷,这便朝野都不得罪,咱家也算把这大麻烦彻底出脱啦!’

他一头磕下去,眼泪一滴滴砸进地里。

真哥儿归家后,第二天就要展出那副山河图,他们一家子都忙个不停。谁料突然有十几匹马无人驱使径自往柳家堡来,被家仆拦在坞堡外。

领头的马匹背着一行囊,囊里又藏有一卷油布,里面只有一张纸,纸上只有四个血淋淋的大字:子时盗图!

义父百思不解。

还有几个时辰,这幅图就要公布于世,他柳家堡内高手如云,各路豪杰眼看就要纷纷到来,什么人会选在这时候冒险盗图?

没想到他们防的根本不是贼,而是杀手!

“杰,杰哥,”柳白真轻轻说,“我们该走了。”

柳杰回神,狠狠擦了眼泪,被他搀扶着起身。

“是,我们是得赶紧走,”他忍不住又回头看向柳家堡,也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安慰柳白真,“你三哥被柳灵儿带着走东边了,那条道家里没几个人知道,他们定然无恙。”

柳白真自然知道,如果一切按照剧情走,这会儿柳家恐怕只剩他和柳杰两个人了。

他不忍告诉柳杰,只能沉默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