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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靠抽卡活命[穿书](6)

两人走到马边上,这是一头驽马,毛色暗淡,看起来灰不溜秋的。马背上有些干粮和一个水囊,还有一些散碎银两。

“听闻天魔六阁的杀人防不胜防,看他连匹马都这么不打眼,看来是真的。”柳杰拍拍马背,转头看向他,“小真,你把怀里的匣子拿出来。”

柳白真愣住,他低头摸索,衣襟里还真塞了个薄薄的匣子。不过这匣子更像皮质的笔袋,没什么存在感。

“你打开它,”柳杰脸色青白,捂着小腹指点,“我们得去附近村子里躲一躲,但得做些遮掩。”

柳白真想到密道里那具尸体,有点不安:“我们运气好才解决那人,但只怕拖不了许久,为什么不尽快赶路离开此地?”

以他的想法当然逃得越远越好,恨不得坐飞机飞到地球另一边去。

“这叫灯下黑,”柳杰冷笑一声,“这帮人既然放了火,说明……说明堡里没有活口了,等找到那人尸体,必然会从山这里往外搜。但他们肯定是沿着官道一路朝外,你想快点走,他们自然也想得到。”

他伸手拿过那匣子打开,只见里头叠着几张薄如蝉翼的面具,还有些眉黛眉笔。

“咱们要易容?”柳白真一下反应过来。

“不错,”柳杰取出一张面具往他脸上比划,“附近的几个村子他们也会搜,不过换做是我,也不信你还敢躲在山脚下,稍微小心些应该能避过去。”

柳白真眼睛眨也不眨看着柳杰一番操作。

他原想武侠小说里的易容就是一张人皮面具盖上去,没想到远比他想的要复杂。

柳杰将那面具剪下部分,还填充了些东西作为假体贴合在脸上,他就多了个鹰钩鼻,再加上稍微妆点些暗黄的妆粉,他竟然凭白老了十来岁。

至于柳杰自己,则把自己弄成个病秧子,他一佝偻腰背,明明身材高壮,看着也外强中干,正好不用掩盖苍白的脸色了。

两人将衣服换了,才骑马离开。

“咳咳——”柳杰抓着缰绳,马背颠簸,伤口疼得厉害。

柳白真坐在他后头,总觉得又闻到血腥味。

大约一刻钟,他们停在了路边,柳杰松开缰绳,差点从马上滚下去。

“杰哥!”

柳白真慌忙抓着马鞍滑下来,紧紧扶住他。

这时候柳杰要是晕了,他俩保管完蛋。

“别慌……”柳杰靠着他,安抚道,“我不会留你一个人的。”

好人!

柳白真感动地抓着他的手。

“这里穿过林子有个柳家庄,和咱们也算同宗,”柳杰勉力站直,“你扶我过去,咱们就去那儿避一避。”

他看向马匹,“至于马,就让它继续沿着官道往前跑,能引走那些人也好。”

他灌力往马臀一拍,马匹吃痛,嘶鸣一声便头也不回地往前奔去。

柳白真低头看了一眼,蹲下去把地上凌乱的马蹄扫去,只留下往前方的痕迹。

“小真果然聪明。”柳杰赞赏道,就跟哄小孩儿似的。

天色微亮,还没看到村子,远远就听到公鸡高昂的打鸣声。缕缕炊烟升起,在昏暗的天幕里有种水墨画的质感。

柳白真穿来前,他的世界刚刚入夏,而这个世界似乎也差不多,还不到五更天就快破晓。

他们沿着田埂小路走,终于看到前方的村庄。

小路尽头也种着一排榆树,再后面就是错落有致的低矮土坯房。家家户户带着前院后院,十几户围成了一个小村落。

村落的最中间种着一棵大树,树下一口井。

阡陌交通,鸡犬相闻。

比起不久前的刀光剑影,这里平静的令人恍惚。

“走到最远那家。”柳杰的呼吸越来越粗重,声音也愈发虚弱。

柳白真更用力撑着他,两人悄无声息地趁着残余一抹夜色穿过村落,一直走到最远处一家。

这家的院落远离村子其余人家,更靠近河流和山林,而且还有两间青砖房,前院里还晾晒着不少动物皮毛。

柳杰靠着院子外一棵枣树休息,让他去叩门:“这家主人是村里的猎户,独来独往,我曾买过他揉的皮子,是个不错的人。”

难怪啊,这院子看着都不比他那时代乡下房子差了。依山傍水,房子又大又结实,传几代都不成问题。

柳白真刚要推开柴门,身体就先一步猛地后退。

“汪——汪汪——”

一条猎犬龇牙朝着他就扑过来,撞到柴门才停下来,吓他一跳。

“狗蛋!”

一个穿着细麻短打的中年汉子喝住了猎犬,随后隔着柴门打量他们。

“二位打哪儿来?”

柳白真忙抱拳道:“这位兄弟,在下王真,那是家兄王义,我们从徐州府来,路过此地前往张家庄访医,谁知道在小青山被劫走了马车。我哥哥路上旧疾犯了,没有马车实在走不了,想借贵处修整两天,待我买齐了车马就离开。”

猎户审视他一番,又去看柳杰,见他确实一脸病色,才松口道:“不是痨病吧?”

“不是不是,”柳白真摸出差不多半两的碎银塞给他,恳求道,“你看我哥哥的脸色也不像痨病,他就是去年不小心跌了马,伤了肺腑。听说张家庄有位辞官的太医,这才千里迢迢过来求医。”

这话还是柳杰教他的,而小青山过去确实有个张家庄,也确实有位姓张的老太医。也因为柳家堡这展图盛事,近来附近时有劫道,柳家堡还派人巡视过。

大约这番话实在缜密,猎户收了钱,打开柴门让他们进来。

“你兄长病成这样,怎地不在村口找一家?”他随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