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鸢倒无所谓,许雪樱一路上已经念叨了一百九十九条意见,看上去一刻也不想多呆。进门没多久,执意让马车送她回去了。青鸢细思,许雪樱哪会真的这么刁钻,或者只是不想和卫长风接触太多罢了。
卫长风反正性子好,只要不伤到他的青鸢,他能当自己的耳朵没长在脑袋上。许雪樱爱念叨就念叨吧,来去自便。
让青鸢没想到的是,焱殇在这里!
见一行人,他也是一楞。
“怎么弄成这样?”他上下打量青鸢,脸色一沉。
“下雨了。”青鸢小手指天,俏皮地吐舌头。
“赶紧洗。”焱殇拖住她的小手,大步往房间里拖。
青鸢扭头看卫长风,心里直纳闷,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关系变好了,焱殇大白天就蹲在这里干什么?
仿佛看出她的疑惑,焱殇关上了门,低声说:“码头也要装机关,所以我来看看。”
原来这码头不仅用来做生意,也要给朝廷用啊。
青鸢啧啧了几声,小声说:“你这吸
血鬼,人家出钱出力,你还要白用人家的东西。”
“什么人家。”焱殇铁青着脸色,用力剥
她的湿衣裳。
“不是人家,还和你一家人,你可从
来都叫别人……长风门主……”青鸢学着他的调调,故意拖长了尾音。
焱殇哑然失笑,曲指弹她的嘴,小声说:“胆大包天的小妖物,成天和我贫嘴。”
“你不是喜欢吗?”青鸢笑着笑着,突然就害羞了。
衣裳剥
下后的身子,覆着一层水光,玉白的肌肤娇
嫩得让人想咬一口。怀
孕让她丰
满了不少,胸脯鼓囊囊,俏挺挺。她羞涩地抱着双臂,不肯让他帮她褪裙子。
“自己
脱。”他干咳一声,转过身。若换成以前,他非要抱着好好亲一番才好。但此时他可不敢轻举妄动。他的诛情还在,诛的就是他的如火热情。
青鸢悉悉索索地褪干净了,钻去了被窝里,抬眸一看,顿时羞恼交加。她刚只顾着和他斗嘴,没发现那墙上挂着一面铜镜,她的一举一动全在铜镜里呢。
“坏
蛋。”她藏进被子里,羞愤地大叫。
焱殇笑着过来,捏着她的小脸说:“我还看不得了?我想看就看。”
“我又没看你的,你不能看我的。”青鸢含糊不清地说。
焱殇挺了挺胸膛,小声说:“夫人来看。”
“呸……”青鸢的小手从被窝里钻出来,往他的腿上拍了一巴掌。
“主子,热水。”冷衫带着人抬着浴桶到了。
这里都是男子,所以大家要梳洗时,就在后面的井台处摇几桶水上来,从头淋到脚,再互相擦擦背,完事。如今两个娇俏俏的大美人来了,可不能这样干。厨房里赶紧烧了几大锅热水,又抬了两个还没用过的大浴桶过来,以供二人梳洗。
青鸢把焱殇赶了出去,泡在浴桶里,环顾四周。
这屋子应当是卫长风的,也亏得焱殇脸皮厚,就像用自己的屋子一样,把她往这里面拖。
房间很简单,书架,书桌,床榻。他就喜欢简单、一目了然的事物。
隔壁房间传来了低低的争吵声,好像是焱殇和卫长风。
她怔了一下,轻轻地从浴桶里出来,披着袍子跑到了墙边,听那边的动静。
“诛情只有这解法,你自己看着办吧。”这是焱殇的声音。
怎么解?青鸢突然明白,焱殇来这里可不单单为了码头的事,那事也用不着他亲自前来。她见他每天红光满面,倒把诛情这事给忘了。
“反正,我自己会解决,你勿需多管。”这是卫长风的声音,语气挺生硬的。
“那你自便。”焱殇的语气也恶劣了。
青鸢咬唇,把耳朵紧贴在墙上,想听得更清楚一点。但墙那边的声音已经消失了,静静的,仿佛没人。
正疑惑不解时,门突然被推开,焱殇低头进来了。见她正贴着墙站着,立刻反手关上了门。
“诛情怎么解啊?要和女子……那啥吗?”青鸢索性开门见山地问他。
“不是。”焱殇脸色古怪地摇头。
“那是啥?”青鸢忐忑不安地问。
“没事,泠涧会想出办法。”焱殇拉她过来,用帕子给她擦头发,手指一勾,把搭在一边的干净肚dou拿了过来。
青鸢的小腹已隆起不少,几道细细的妊
娠纹趴在雪
白的肚皮上。他的手掌覆上面,轻抚了半天,长长地舒气。
“不然……你不告诉我,我也就不难受了。”青鸢愁眉苦脸地看着他,轻声说。
“那也得我愿意才行,你以为我真的什么女人都愿意碰?”他看着她这委屈样子,忍俊不禁,手指勾勾她红红的小鼻头,小声说:“放心,和这种事没关系。”
“诛情就是那种药,怎么会没关系。”青鸢嘟嘴,明显不信。
“哎,长风他知道了泠涧配的那种暂时起效的解药的配方,就不肯喝了,我来劝劝他。”焱殇低声说。
“当真?虽然恶心,但比发作强得多啊,我去劝他。”青鸢顿时挺直腰杆,大声说。
“好。”焱殇点头,把衣裳递给她,催着她穿好。
青鸢看他一脸淡定,也想不出什么事是卫长风不肯接受的,索性去找卫长风。
出来一瞧,卫长风正站在长廊上看雨,神情阴晴不定。
“四哥。”青鸢走过去,往他肩上拍了拍。
卫长风居然震了一下。
青鸢讶然问:“是我啊,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