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不行,她不能坐等上城墙的时候,她要主动去找他!
她猛地从水里站起来,心脏揪痛了一下,差点没痛得她又摔回水里去。
“小心脏,别使坏,我们好好地熬过这一劫,以后我天天好鱼好肉地伺侯你。”她摁着心口,脸色苍白的说。
金帘外,众婢子神色古怪地看了进来。
青鸢扭头看了一眼,深深吸气,从水池里起来,一件一件地穿上了她们拿来的新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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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博奕一步未停,一口气走到了自己的寝宫,抬脚踹开门,怒气冲冲地走了进去。
见他满腔怒火,众侍卫哪敢靠近,隔着四五步的距离站着,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你们说,是不是没有人会怕一张脸?”他猛地转过身,瞪着众侍卫问。
侍卫们不知他是何意,面面相觑,根本不敢答腔。
“御医们是不是没办法治好朕的脸?”他挥舞着拳头,又大声问。
眼看他神情越来越狰狞,罗素赶紧上前来,抱拳道:“皇上,天下名医数不胜数,总会办法。而且,不是还有易容术……”
“狗
屁
的易容术,朕要的是朕自己的脸!”他一拳砸在桌上,痛苦地说:“朕要和以前一模一样!这么多御医,居然没有一个敢说治得好的。”
罗素抿紧唇,不敢再出声。
君博奕颓然坐下,沙哑地说:“为什么朕的手下会有这么多的窝囊废?看看焱殇,他身边有冷字七人,南月落恺,焱灼驻守泗水,焱渲替他守住大南。当年大元国被打得溃不成军,亡
国灭
族,但你们看看,他们居然能打回来,还打得这样有声势。若不是朕施巧计,今日瞳木溪边躺着的人,就是朕!”
“皇上英明,现在不是正往皇上计划的方向发展吗?顾青鸢只身前来,说明焱殇确实已经倒下。属下相信,不出十日,定能分出胜负。”
罗素终于说了几句让君博奕舒坦的话,他闭了闭眼睛,伸手抓过了桌上的铁匣子。打开来,朱雪樽就塞在一团旧丝绸里。
“据说朱雪樽有去腐生肌,起死回生的妙用,也不知是真、是假?”罗素走过来,好奇地打量朱雪樽。
“就这么个破玩艺儿?”君博奕把朱雪樽往桌上一丢,冷冷地说:“少异想天开了,赶紧去把将军们召过来,议议明日一战。”
“是。”罗素赶紧退出大殿。
空荡荡的大殿里,四处飘荡着药味儿。君博奕心里一阵恶心,把朱雪樽丢回丝绸中,嘀咕道:“若真是好东西,云罗老皇帝就不会死了,高陵越和高陵熠也都长生不老了,会被人随便偷出来?笑话!”
门外传来了匆匆地脚步声,婢子低柔的声音传了进来。
“皇上,大元王后要见您,奴婢们拦不住……”
“君博奕。”青鸢的声音也传了进来。
君博奕眉头紧拧,慢步过去打开了大殿门。
青鸢站在他的视线中,一株蔷薇树下,湿
漉漉的发一直垂至
腰下。才泡过的澡,让她的肌肤看上去有了几分水色,弥漫着雾气的大眼睛,像小鹿一样无辜又倔强地看着他。
“进来吧。”他嘴唇抿了抿,面无表情地侧过身。
青鸢的心跳快了几拍,一步、一步地过去了。二人擦身而过的时候,青鸢握紧了手,歪过头看他,琢磨着,如何一刀刺中。
君博奕很高,人也警惕,要做到一招击中,有些困难。
“看什么?”君博奕眼中精光闪闪,紧盯着她的小脸。
“看你。”青鸢背起双手,慢步往前。
君博奕突然出手,抓住了她的小手,猛地一扭。
青鸢的骨头都差点被扭断了,手掌撒开,掌心里只有她自己掐出的指甲印……她刚刚背手的时候,把刀藏进了背后的腰带里。
“你疯了,好痛!”她挣扎着抽回手,愤怒地盯着他。
“阿九,别妄图耍花样了,好好地听我的话,我不为难你,以后保你富贵。”君博奕嘴角牵牵,坐了下来。
“我不是来耍花样的,我来问你事。”青鸢忍住气,大声问:“我四哥呢?是不是也被你害了。”
“他把我的脸弄成这样,我就把他丢悬崖底下去了,这时候应该成了一堆烂
肉了吧。”君博奕的气顿时又高涨起来,语气恶劣地说:“这左右逢源的小人,还真是歹毒。”
“说到歹毒,谁比得上你呢?”
青鸢立刻回击,她的心脏又剧痛了一下,卫长风果然被谋害了!
“行了,别和我玩嘴上游戏。若是这事,我已经回答你了。既然来了,就与我同上城楼吧。”他拍拍双膝,站了起来,伸手拉她,“从现在起,你是我的贵妃,我说到做到。”
“你还真是肚量大。”青鸢的手又往背后摸。
“到底藏了什么?”
他咬牙,突然就双手环抱过来,直接把她的手摁到了腰带上,手指往里面摸,摸到了一把锋利的小刀。
“想杀我?”他不怒反笑,嘎嘎的声音,磨得青鸢耳朵痛。
“对啊。”青鸢仰头看着他,一本正经地说。
“你还没这本事。”他把小刀举起来,贴到她的脸上,上下轻滑,“若再不乖,我就用这把刀划破你漂亮的小脸,还有你的衣裳,你的肚子……”
“无耻,歹毒!”青鸢怒骂。
“骂吧,你也只能骂骂了。”君博奕抛了抛小刀,大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心甘情愿,非得挣扎一番。现在你也没别的手段了,走吧,跟我上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