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去吧。”
白鹤轩见独孤素儿有发怒地征兆,便拧拧眉,对越无雪说。越无雪刚想走,独孤素儿却说:
“站住,过来倒酒,王爷,素儿是想和你说说越无雪的事。我知道她现在哪里!”
骗子,越无雪瞟她一眼,在心中腹诽千句。
“她在哪里?”
白鹤轩却真的转过身来,紧盯独孤素儿眼睛。
“你的结拜兄弟也来找过了,夜王也去寻过了,不过很可惜,她在……”
她故意顿了一下,端起了酒杯,递到白鹤轩唇边,
“白将军喝一杯,素儿就告诉白将军。”
白鹤轩拧拧眉,接过了酒杯,一饮而尽。
“可以说了吧?”
“哦,越无雪就在……这里……”
素儿笑了起来,手指指住了白鹤轩的胸膛,身体也往他的怀里靠。
“白将军,素儿真的很喜欢你,我们不如做了夫妻吧。”
“素王妃原来是在拿我白某人取笑,你找错人了吧。”
白鹤轩脸色大变,手指用力掐住了素儿的喉咙,把她往桌上用力摁着。素儿连连挣扎,脸渐渐涨红。
好,杀了她!越无雪在心里欢呼。
可白鹤轩却慢慢松开了手指,冷冷地盯着她看着,“独孤素儿,你先祖父对我白家有恩,所以我一直容忍你,若你再做这种事,我不保证还手下留情。”
他大步走了,越无雪佯装关心,过去扶独孤素儿。
“王妃保重。”
“滚开,你方才笑什么?”独孤素儿怒气冲冲地一甩手,准备给她一巴掌。
越无雪眼急手快地闪开,装成害怕的样子,缩着背往后退,双手紧扶着桌子,小心地说:“奴婢没有笑,奴婢是喉咙痒,得了白喉的病。”
“王妃,不要闹大了,白将军知道她在这里。您喝点酒,解解气,早点歇着吧。”丫头匆匆进来,小声提醒独孤素儿,抱着酒坛子给她倒酒。
“滚下去。”
独孤素儿一吸气,挥手让越无雪退下。
越无雪连忙装成行礼,挥起袖子向她福身子,顺势把麻草丸子丢进了酒坛子里。
到了帐门口往回看时,丫头又在给她倒第二碗。她咧嘴一笑,加快了脚步,现在可以放心地睡上一大觉了。
帐帘放下,独孤素儿抿了一口烈酒,小声说:
“屏儿,你说本妃有什么不好,就比不上越无雪那贱婢,本想做焱极天的妃子,结果被她给坏了好事,遇上白鹤轩,她也要插上一脚,千万别落进我的手里。”
“您还是小心些吧,不要太大意了。”
屏儿好言相劝。
“怕什么,姐姐在安全的地方,只要她没事,我就没事。我一定要给自己挣一个天下出来,看谁还敢欺负我们独孤家,白鹤轩有什么了不起?他日我成了最强大的人,会找十个百个白鹤轩过来伺侯我。”
独孤素儿冷冷一笑,拔了头上的发钗,往桌上一丢,散了头发,坐到床上去练功。
屏儿收拾好了桌子,放下帐帘,让她安静练功。
她坐在床上,默念心法,皮肤上又泛起了淡红的色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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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无雪回到窝棚中,闻人暖已经在了,正盘腿坐在枯草中,嘴里咬着一根含羞草,眯着眼睛看她。
“这东西有毒的,你还咬嘴里。”
越无雪伸手夺了草,往地上一丢,在他身边坐下来,小声问:
“他什么时候才会到?你说,我们两个要不要一把火烧了这里,让焱极天带兵杀进来?”
“哈,然后把我们两个自己也烧死在这里?你为了他,还真是大无畏了,不过我怕死,你等我走了再烧。”
闻人暖一乐,伸手拍她的脑袋。
“喂!火烧大营有何不妥?”
越无雪瞪他,这也不许,那也不行,真的进来做苦工的么?
“你别管了。”
闻人暖又一笑,像狐狸一样。
“哼,我才不管,我睡觉。”
越无雪往前一倒,懒得理他。
闻人暖坐了会儿,不知从哪里摸出一片树叶来,呜呜咽咽地吹起了歌谣,越无雪听过,这是晋城百姓中流传特别广的一首曲子,妻子盼夫归,夫却久不回,双眼泪连连,思念欲断肠……
营中陡然变得极静,过了会儿,突然有人大吼,“谁在捣乱?”
闻人暖丢了树叶,冲越无雪挤挤眼睛,飞快地往窝棚后面钻去,跑了个没影。
前面搜索了许久,也没搜出名堂来,倒是一夜人心慌慌,无人能入眠。
越无雪倒不怕,厨房里都是妇人,侍卫过来搜了一圈,看着她的脸就不想过来,越无雪一夜好眠,直到巧儿又来叫她起床。
“啊……”
一声尖叫从大帐那边传来,巧儿吓得一抖,扭头看,只见那边冲出了一个浑身通红的怪物,长发披散,赤着双足,衣衫也未系,直往这边冲来。
“素王妃?”
看清此人时,巧儿一脸愕然。
越无雪打了个哈欠,顺着她的视线去看,只见独孤素儿奔到了井边,正拎起了水桶,往自己身上泼水,她身上密密起着红疹,就像披了张红色的蛤蟆皮!
她特制的麻草丸子在酒中化开,有她受的了!那东西脾性极烈,若用温和的酒来配,便可去火祛湿,可若和烈性酒相融,便能把人体内的火全发出来,就像独孤素儿这样。
独孤素儿一面往头上淋水,一面在身上狠抓,可是,越抓越痒,越痒越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