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墨笙侧脸朝他一笑,突然觉得心里一片宁静。
千帆过尽,碧波无痕。
画珧搀扶着他的手臂,一听到话题又转到了苏流年身上,轻哼了声,才道:“你当真要去?你可知她会在哪儿?苏流年的身边一群优秀的男人,当初我爹不待见于她,此便是其一。”
这一点,他确实也有些恼意,可是他们爱苏流年只怕不亚于她。
他虽然也不愿意如此,但,他不在她身边的时候,若没有他们在,他的年年怕是要受委屈的。
“我相信她!”
花容墨笙轻浅一笑,又道,“过两我伤再好些,去一趟海边。”
“你去那地方做什么?”画珧立即心生警惕。
“不过是去那边看看罢了,过两日以我的伤势若想出岛,怕是撑不到出岛就倒下了。”
这一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他只是想去那里看看,只有那一处地方离她最近,过了海,过了山,再过了海,那便是花容花容朝的土地。
其实一开始这连云岛也算是属于花容王朝的,只不过外人不知这一座岛屿已经有人居住,在他们认为这连云岛不过是一座荒岛,且因为遥远,根本就没有人来过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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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因为不急着赶,此趟回到花容王朝花了近一个月的时间,回到七王府更是花了一个多月,此躺路程,共花三个月的时日。
三个月的时间过后,已经是入了冬,且下了雪。
白茫茫的一片,地上也都是厚厚的一层,踩上去,便留下了一行的脚印。
七王府门前,大门上落了一把大锁,带着萧瑟。
她看着这一座王府,醒来后,她就是在这个地方,在这个地方与他相遇,当了他的奴隶,受尽了委屈,可是
也是在这里,她芳心暗许。
离开之后,又回来了。
想来当时花容墨笙退位之后,便封了这一处地方,连同王府里的下人一并打发。
曾经风光一时的七王府,此时,还是落寞了。
苏流年抬头一笑,伸手去碰那一门大大的锁,连这一门锁,那都是古老美丽的。
若不是因七王府的名声,一般的贼还没这个胆子,否则这门锁怕也早就被撬掉了。
几人一阵沉默,最后还是花容丹倾先开了口,“此处地方,七皇兄离开之前便已经谴散了这里的下人,这么长的一段时日,只怕里头也没人打扫,不如,去我十一王府先住着吧!”
“实在不成,我在这里也有一座宅子,去我那里也成。”
燕瑾也开了口,他在这里也是有自己的宅府的。
“不如阿瑾,上我九王府先小住几日如何?我九王府的下人可听话了!”花容宁澜也开了口。
“废话,他这样的性子下人胆敢造反吗?”又不是都活腻歪了。
安宁王看着这一处府邸,建筑风格倒是极好的,且有几分恢弘气势,又听得他们几人的话,便道,“住哪儿本王可都没意见,最好别住客栈了,白白花那么些银子,且没个下人伺.候。”
眼看已经到了花容王朝,且她也到了七王府,苏流年转身,“我便住在这里。”
她曾让天枢帮她在花容墨笙醒来之后转达她在七王府等候他归来,那便要住在这里,等他归来。“那便住在这里吧!”
燕瑾露出一笑,从明晓的手里拿过了长剑,上前几步让苏流年退后,他拔出了长剑几个剑花划过,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那一门大锁掉落而下。
燕瑾将门一推,里头景致依旧,庭院中落了一地的雪,平时干净光洁的青石板上落满了灰尘。
第一次,苏流年看到这风光无限的七王府落魄成这样。
可若算起来,这一处地方,才是她的家。
他们成亲时,就在这里举行。
想到此苏流年差点落泪,双眸氤氲看着眼前的景色,雪花飘落。
燕瑾突然庆幸自己带了百来个死士,一路上平静,此时倒是派上了用场。
“来人,将此处地方收拾干净!”他下了命令。
明晓一见这苦劳又落了下来,立即回道,“是!”
于是他带着百名死士进行打扫。
一行人进入,看着里头的一切,竟然不止有灰尘,连蜘蛛网也结了不少,珍宝古董依旧,只是覆盖上了一层灰尘,掩藏住了他们昔日的光彩,反倒显出几分古朴。
王府很大,一行人走了些时间,才随着一路沉默不语的苏流年走到了竹笙阁楼。
苏流年回头一看,笑意浅浅,“这一路上你们随我奔波了不少时间,若没有你们,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一路上虽然谈不上赶路,却也好些时日在外风餐宿饮,你们就在这里住段时日把精神养好吧!”
风雪出来,苏流年看着王府内的景色,那些耐得住干旱的常青树依旧茂盛,可许多其余的花草却已经枯败了大半,干枯一片,惨不忍睹。
就连竹笙阁楼外的那一片向来开的美丽的紫惊天,此时也是干枯一片,不见任何绿意。
花容丹倾也看到了那些干枯的色彩,见苏流年眼中的不舍,也晓得她向来喜欢紫惊天,便道,“既然想在这里住下,除了该打扫干净,这一日三餐也是需要厨子的,我那十一王府的下人这一年半载怕也都闲得发慌了,晚些我去调些人过来,这王府内的花草也该重新换上了,正好我那王府紫惊天也不少,过几日便能恢复原来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