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点头,他在九王府里也听到了不少关于花容宁澜爱慕那燕瑾的事情。
于是他道,“燕公子离去之前有来看九王爷,他进来站了许久才出去的!然后吩咐臣等一定要医治好九王爷。”
花容宁澜听后这才松了口气。
他缓缓地闭上双眼,想到自己昏迷之后燕瑾进来他屋子里,而且还站了许久,是否是因为担心他的伤势?
太医见他闭上双眼,松了口气。
“九王爷,您好好休息下,昏迷了五日这才醒来,一会给您端来药喝了,好好睡着!”
“一群庸医,怎么还这么疼?”
他咬了咬牙,额头上因疼意而沁出了汗珠。
他花容宁澜何时受过这样的伤了?
虽然经常被燕瑾揍得鼻青脸肿的,但都是燕瑾赐给的,他还挺开心,可是这一剑贯穿了他的腹部,生疼得让他揪心。
可恶的德妃,看这回他要了她的命!
“腹部都刺穿了能不疼吗?”太医腹诽着。
昏迷了五日啊,这五日他们两名太医还有几名大夫皆是惶恐度过,深怕他有个什么意外。
“回九王爷的话,您受的这伤不轻啊,这样的疼意还得保持一段时日,但只要九王爷好好配合喝药上药,一定会好得快的!请九王爷务必担心!”
“这伤又不是长你身上!去让人把阿瑾找来,就说本王疼得快要撒手人寰了,还得说本王闹了脾气,死活不肯喝药,还得再说本王死活不肯换药,反正你们想着法子把阿瑾找来就是,记住了不许动他分毫,否则,本王拆了你们这些老骨头!”
又一次说了这么长的话,花容宁澜大口地喘息着,脸色已无半分血色,漂亮的脸上带着一丝任性与阴骘。
“是!”
太医只有照办的份,又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九王爷您此时喝药吗?”
“还不快去找!”
花容宁澜怒瞪了他一眼,因为身子实在过于虚弱,这一瞪差点就晕过去。
“是是是”
太医连连点头应是。
一群人出去后,花容宁澜轻轻地呼吸着。
这么躺了五日,整个背部又酸又疼,但因腹部这伤他压根没敢动上一下,只怕牵扯到伤口他得生不如死了!
想到这里,心里继续怨念起来,待他好了,必定要也让德妃尝尝这一剑穿腹的滋味。
这可恶的女人,仗着有他父皇的宠爱就如此横着走!
小心他端了他的琴瑟宫殿!
大不了这什么九王爷不做了,他投靠燕瑾去。
燕瑾是皇帝,只要燕瑾肯,还养不起他吗?
再说重要能天天见着燕瑾,再苦再累,他也是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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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药汁一口一口地渡到苏流年的口中,看着那张依旧苍白的小脸心里一阵紧缩。
一碗药喂完之后,他轻轻地舔着她的唇,一日一夜之后,她依旧昏睡不醒。
脉搏逐渐平稳下来,只是身上的伤势依旧可怕,缠上的纱布沁出了不少的血迹,甚至染红了她身上雪白的内衫,那些殷红血迹看得花容墨笙只觉得不舍与内疚。
离开她的唇瓣之后,花容墨笙轻叹了声,“年年,我后悔了,若再让我选择一次,那一日,我一定把你带在身边,以性命护你周全!”
他鲜少后悔,可经过这事情,他后悔的次数已经数不过来。
为了复仇,将自己喜爱的女子置于何地,让她受尽伤害与委屈,他花容墨笙真是该死!
或许早就该死了!
襁褓时活下来,这近二十年来,他所有的心思都围绕着复仇,他的存在也是为了替母报仇,再后来还得替自己的兄长报仇!
他何曾为自己活过,又何曾为苏流年活过?
柔软的指腹轻柔而眷恋地拂过她带着伤疤的脸颊,此时脸上的几道伤已经止住了血迹。
一天一夜之后,发炎的地方已经得到控制,肿起来的地方都已经消了下去,就是那几道伤口在她那张雪白的脸上显得特别突兀,触目惊心。
花容墨笙轻叹一声,就这么安静地看着她沉睡的容颜。
受尽折磨的那一日,她一定没有睡过,体力耗尽,又受了这么重的伤,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幸好她撑过来了,否则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为了复仇,江山动摇,多少无辜的百姓因此死去,甚至有不少人流离失所。
若是他只要回苏流年冰冷的尸体,只怕他会想让全天下人的给她陪葬!
外头青凤也觉得不便打扰,但是外边花容丹倾与燕瑾两人从前夜就开始站在竹笙阁楼外候着,不曾离开半步。
一个毕竟还是当今的十一王爷,一个是临云国的帝王,也算是他们花容王朝尊贵的客人,更何况七王府外头此时还有好几万兵马候着。
青凤敲响了房门,“王爷,竹笙阁楼外十一王爷与燕瑾还候着!”
“那就让他们继续候着吧!”
里面传来了花容墨笙几分慵懒的声音。?“是!”
青凤在花容墨笙好几年的时间,也深知他的脾气,应了声便继续守着竹笙阁楼。
里头花容墨笙轻轻地笑着,看着深睡的人儿,轻声道,“我只陪你,陪你醒来!这期间哪儿都不去,我答应过你让你睁开的时候第一个瞧见的便是我!”
宫内之事,交给画珧处理,他安心得很,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画珧的能力。
同一个人培养出来的,岂会太过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