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匆匆忙忙跟上,若不是十一王爷亲自过来请,她自是会想尽法子不让苏流年去。
入了长青阁,远远地就看到了亭子内有一抹纤细的身影,亭亭玉立,带着芳华。
素雅一身,白发如雪,只是那气韵又与那一日在流水幽园所见的不大一样。
那一晚,她一身红色衣裳,如血一般,一头白发披落而下,脸上妖艳一片,犹如索命鬼魅,让她感到害怕。
而今日的她压根不同于那一日,素雅美丽,雍容且贵气。
这个女人的实际年纪也该有四十了,然而经过中毒折磨,仇恨折磨,生活如此,依旧美丽非凡。
莫怪永宁王这样的男人也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倾尽了所有。
他们还未走近的时候,连青诗似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看,只见花容丹倾与苏流年还有一名丫鬟,朝着她走来,微露出一笑,温婉清雅,一反以往。
苏流年心里一咯噔,别这么冲着她笑,她怕,真的!
但是这样的笑容犹如她第一次见着她一般,是在她的寿辰上,笑得温婉美丽,结果却是一朵带着毒的花。
此时阳光柔和明媚,清风带着花香,她伫立于雅致的亭子里,竟有出尘的味道。
连青诗立即迎了出来,站在苏流年跟前的几步之遥,盈盈一笑,继而拉上了她的手。
“对不起!流年,对不起那些时日对你造成的伤害,真的很对不起,我是让仇恨蒙蔽了双眼,把自己变成这样!”
眼眶一热,她吸了下鼻子,“你愿意过来看我,我真的很高兴,一开始我对你倒是很好的印象,也知道十一喜欢于你,我本也有心撮合你们俩,可没想到后来知道你的身份我疯了一样想要报复!不止伤了你,还伤了十一的心,让他到现在还不愿意认我这个母妃!”
“此时想起愧疚得很,幸好你此时平安无事!否则我当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十一说得对,司徒鸣空欠我的,我不该让你来偿还!不该因为得不到他,而想要毁掉与他所有相关的一切!你愿意,愿意原谅我对你所做的一切吗?”
情深意切!苏流年看着对方一脸的悔恨的泪水,心里一软,对她虽然没有任何的好感,且曾经恨过。
但是见她此时如此,便觉得有些别扭。
只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连青诗见她始终没有说话,依旧握着她的手,感觉到苏流年想要挣脱,她依旧紧紧地握着,眼中含着泪水。
“这些年来,我也活得不容易,一直活在仇恨当中,从未有真正开心过的一日,此时走到这一步,也算是我罪有应得!想着过几日就要回花容王朝,往后再见的日子也许不多,流年,我真心希望你能够原谅我,希望能帮我了一个心结!”
苏流年缩了几次手都没有松开,一直被连青诗握着,只觉得对方的手不知是否因为她的情绪而显得冰冷。
此时阳光明媚,暖意融融,可是她的手却是如此冰冷,渗透出一股寒意,让她在太阳底下生生地打了个寒战。
花容丹倾也瞧出了异样,眼见苏流年想要抽回手,却被对方阻止着,他忍不住出了声。
“连夫人请放手吧,有什么话何必拉着手说?”
连青诗微微一愣,手里的力道松了些,苏流年立即从她的手里将手缩了回来,连连退了好几步。
深呼吸了口气,才道:“连夫人,你的歉意我接收,也希望将来你真的能放下仇恨,好好为自己而活,别再让十一为难了!伤他最深的人只怕并非是我,而是他从小敬重的母亲,只因为他太过爱你,所以失望越大!”
苏流年朝着一旁一直关注着她们举动的花容丹倾投去一眼,又把目光落在连青诗的身上。
她道:“还有,明日我与墨笙就会离开,离开之前,墨笙自会把销.魂.丹的解药交给你,你放心吧,他已经放下了仇恨,当年不论怎么样,都已经过去了,我们不会活在过去的仇恨中,未来还有许多幸福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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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瑾刚下朝不久,走在回流年阁的路上,花容宁澜一路尾随,偶尔投去几眼暧.昧的目光,却又是不动声色的。
只不过明晓却是见着了,当他看到这样的目光的时候,恨不得放几条狗出来追他!
有男人这么看男人的吗?
想想鸡皮疙瘩就起了一身。
半路上,一名侍卫慌乱跑来,见着燕瑾等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着急地道:“皇上!十一王爷把流年主子带到了长青阁楼,听闻是连夫人想见她!夜香姑娘觉得此事不妥,便差奴才过来告诉皇上一声!”
花容宁澜神色一变,认出了此人是流年阁楼的侍卫,忙道:“不好!这个老女人见了七皇嫂还不把她给生吞活剥了!”他得去救她,看在她是他的七皇嫂面上!
他可不相信连青诗这么容易就会悔改,她若能悔改,猪都能上树呢!
这十一当真糊涂了,但是一想到有十一在,他自是不会让那老女人把苏流年扒皮的。
花容宁澜二话不说就想冲过去,跑了几步回头一望也见燕瑾神色不好,便道,“阿瑾,再不去七皇嫂可要被那老女人给扒皮了!”
话刚说完,只觉得一阵风刮过,那明黄色的身影从他的眼前一晃,早已远去。
“阿瑾,等等我啊!”
花容宁澜大喊出声,立即施展轻功也追了过去。
明晓一看事情有些不大对劲,立即也施展轻功朝着他们两人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