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歌道:“买了你最爱吃的豆腐脑和烧饼。”
桑桑把手里的东西都在餐桌上放下,然后伸手就拾起了一个热乎乎的烧饼咬了一口,很脆很脆的,是儿时的味道。
“真香。”她夸张地说。
单秋华笑道:“瞧瞧,真是个小孩子。”
她的目光里含满了浓浓的母亲。
桑桑美美地吃了一个大烧饼,喝掉了整碗的豆腐脑,然后搂着撑得快爆了的,圆滚滚的肚子说:“妈,撑死我了。”
单秋华笑,满脸疼爱,嗔怪地说:“撑得慌,你不会吃一半呀!”
桑桑抿着嘴笑。
一个上午的时间在其乐融融中过去了。快中午时,单秋华说出去买菜,桑桑说:“妈,我陪您去。”
桑桑和母亲一起从家里出来,来到了不远处的超市。
“桑桑,中午想吃什么?”单秋华问。
桑桑想了想,若有其事地说:“嗯,红烧……肉。”又想了想,“红烧带鱼,红烧排骨。”
单秋华听得满脸冒黑线,“你这孩子,你在那边天天是怎么过的呀?是不是天天委屈着自己的胃呀?”
桑桑便乐呵呵地挽住了母亲的胳膊,“妈妈,人家馋了嘛!”
母女两人说话的时候,桑桑一眼看到了水果摊上的葡萄,伸手便拿了一大串过来,单秋华见状忙道:“桑桑,这个酸,吃葡萄要买这样的。”
她挑了一串玫瑰香放进袋子里。
桑桑笑道:“妈,我现在就想吃这个。”她拿着手里的葡萄不松手。
单秋华道:“酸不溜丢的什么吃头。”
说话的时候,又想到了什么似的,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看女儿。桑桑只对母亲笑笑,“妈,我就是想吃了。”
单秋华便没再说什么。
回到家里,单秋华和保姆两人一通忙碌,桑桑所要的红烧肉,红烧带鱼,红烧排骨全部上桌了。
桑桑美滋滋地挟了一块带鱼放到碗里慢慢吃着。
单秋华却心疼地看着女儿,这孩子自己不会做什么饭,在那边不定怎么委屈自己的肚子呢!
晚上,单秋华来到女儿的房间,桑桑刚刚躺下,正捧着自己做女孩儿时的一本杂志看着,单秋华在女儿的床边上坐下,蹙眉,语重心长的道:“桑桑,搬回来吧,你一个人在那边,妈实在是不放心啊!”
桑桑笑了笑,她放下手中的杂志坐起来,抱住母亲,“妈,您放心吧,我都该三十一岁了,自己还不能照顾自己吗?妈妈像我这个年纪的时候是怎么过的呀?妈妈忘了吗?”
怎么过的呢?
单秋华想起了自己的少女时代,她十几岁就跟着一帮青年下乡去了遥远的大西北。也是在那个时候,她遇见了秦牧歌。
她摇摇头,“那时候是没有办法,而且那时候的人比现在皮实。”
桑桑抱着母亲的脖子,“妈,我也很皮实,你看我多结实呀?从小到大,连感冒发烧都很少有。”
单秋华摇摇头,对女儿的固执她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你睡吧,我也去休息了”她起了身,离开了女儿的房间。
桑桑看着母亲的身影离开,心头很不是滋味,这么大年纪了,还让母亲跟着她操碎了心。
转天,她去找了康佳,康佳见到她很高兴,热情地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桑桑,我的桑桑,你可回来了!”
桑桑也回抱着她,“是呀,我好想你,康佳。”
两个好姐妹进了屋,亲热的一直聊了一个上午,两个人谁也没有提过那次婚礼的事情,都尽力地装出笑容。中午时,两个人一起吃的饭,桑桑把自己寓所的房产证交给了康佳,全权委托她把那所房子卖掉。
康佳道:“桑桑,现在房市正低迷,现在卖不合适的。”
桑桑笑笑,“房价这个东西本就是泡沫性的,不赔钱就行了。”
康佳便没再说什么。午饭过后,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桑桑离开。康佳很是不舍,桑桑却笑呵呵地说:“想我的时候,就去看看我,我给你做海鲜吃。”
康佳便不可思议地看了她一眼。
桑桑从康佳那里离开,慢慢地开着车子,前面是一家孕婴店,桑桑忽然就想进去看看。
于是,她把车子开了过去,找了个位置把车子停下,然后走了进去。孕婴店这种地方,桑桑只在有同事家生宝宝的时候,才会过来一趟,买些婴儿用品送过去。现在,她站在店里,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婴儿用品,一时之间眼花缭乱了。
“小姐,你要点儿什么?”一个女店员过来问她。
桑桑说:“我随便看看。”
她穿过一排货架往前走去,前面是一件件漂亮的孕妇裙。桑桑看上了一条粉色的。这种颜色看了让人心里舒服。她把那件衣服买了下来。而后还买了一个绣着卡通图案的小围嘴,这个东西男孩儿女孩儿都能用。
桑桑把那两件东西都塞到了背包里。她不想过早地被父母知道,如果他们知道了,定然不会再让自己回到那个海边小镇。
桑桑从孕婴店离开,往自己的车子处走去。
沈凉晨是在等一个朋友的,他站在车子前,车子停在路边,他低着头,双手插在兜里,不知在想着什么,也就是那么一抬头的空,他的眼前猛地一呆。
夏日的阳光温暖地照射着这个世界,一道苗条的身形,穿着淡绿色的连身裙裤,扎着一条马尾,从前面的孕婴店里出来,外面热烈的光线让她眯了眯眼,而后迈步走向她的车子。
沈凉晨的身形在那一刻僵硬。他下意识地往前走去,可是在迈出一步之后,立刻又意识到了什么,收住了脚步。他看着她钻进了车子里,白色奥迪缓缓地从车位里倒了出来,然后转个弯,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