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冲狐疑道:“甚么事!?”
“一,好好发扬昆仑派;二,管束好门下弟子;三,武当张真人九十大寿时不许参合。”
何太冲越听越奇,忙到:“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怎么感觉昆仑掌门他做了一般……
思谭只笑道:“别的你莫管,只须记得这三件事便可。还有,跟随班淑娴罢,你自己想要什么,自己清楚。”
何太冲半晌没反应过来,直到思谭施展轻功离去,才回过神。
心下又是惊骇又是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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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
张三丰坐在俞岱岩房中,听他细细陈说。
“思谭受了何前辈遗命,前去西域昆仑派拜访,她说回来便……”
张三丰摸摸胡子道:“哦?回来如何?”
俞岱岩呆了呆,才嗫嚅道:“她说回来便与弟子……成婚……师父?你老人家可同意!?”
到底还是有些忐忑,生怕张三丰说个不字。
张三丰上上下下看了俞岱岩一会儿,慈爱喜悦,蓦地纵声长笑:“甚好!甚好啊!武当这么久终于可添一件喜事。”想起连日来的阴霾,张三丰觉得此乃美事一桩。
俞岱岩心中喜悦,看来师父果真不会反对,突然想起一事对张三丰道:“师父……弟子还有一事相求。”
“思谭乃孤子,故异常想念亲人……我想帮她去漳州找找有没有旁系的亲人……让她也欢喜一番……”
张三丰点点头说:“这事你且安心,我遣松溪去漳州一趟罢。若是有,便是思谭与你吉事,若没有,也莫要难以释怀。”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终于到大都了,简直是望穿秋裤啊~~
二十七
大都的闹市,街铺鳞次栉比,行人如织。
思谭坐在酒楼上,手中转着茶杯,望着一座府邸出神。
来大都三天了,汝阳王府的位置早打探清楚,但实在毫无头绪,无从下手。好比有一堆核桃,却没有敲开核桃的工具。
酒楼下行人来来往往,众生芸芸。思谭眼神一瞥,顿时睁大眼伸长脖子朝楼下望去——
只见路中走来三人,左侧那人顶着一脸苦相,那愁眉苦脸的样子似人借了他钱没还,要不就是刚死了老婆;中间那人矮矮瘦瘦,头顶心没一根儿头发,亮蹭蹭的是个秃子;倒是这最后一人,长相颇为端正,身材高大气色精神,唯一不足便是左颊长了颗黑痣,从思谭这角度看去,像是脸上爬着一个屎壳郎。
他们穿着虽普通无异,清一色深灰半袖,不显山不露水,但微有眼色的人便知这三人不寻常。思谭又仔细看了三人长相,大喜过望,抚掌连说:“来的好!来的好!”抬手饮尽杯中茶水,提起剑快步下楼。
好在三人并未走远,思谭装作路人不经意尾随其后。
她若没认错,这三人正是汝阳王府的阿大阿二阿三。那一脸苦相的阿大,忘了是叫东方白还是方东白的用剑高手;别看那阿二是个又矮又挫的秃瓢,但内功深厚非常;不过思谭最注意的还是那个脸上长痣,武承火工头陀,身怀黑玉断续膏的阿三。
这三人虽并肩行走,但一路上不说话不吭声各走各的。三人都是江湖好手,思谭怕被察觉,只好跟在七步开外。
跟着他们七拐八拐,竟来到汝阳王府后门。思谭不敢再跟,只得看他们进了王府。
思谭在后门徘徊半晌,心道今天又浪费了……正欲离开,突然“吱呀”声响,王府后门钻出一老妇人来。
思谭惊咦,不动声色看她想做甚么。
那老妇执了张白纸,弯腰糊了浆糊,利索的张贴在墙上。渐渐有懂字的行人围拢上去,不时指指点点,思谭装作看热闹也凑上去。
细细看了两遍,才明白其中意思。大意就是王府缺人手,招收几个聪明伶俐的子打杂做事。
思谭眼前一亮,心中隐生出一计策来。她何不就此机会混进汝阳王府?到时再要得药岂不更方便?这法子虽说险了点,但的确是快速接近黑玉断续膏的途径。思谭眼珠一转,忙上前对那老妇腆脸道:“老人家,你们王府招几人方够?”
老妇扫了眼思谭,道:“唔,十六个。”
思谭小心翼翼问道:“……你看我如何?”
老妇古怪的看了眼思谭说:“你?!”
“你会做那等子事么!?”
思谭忙不迭点头:“当然当然,我上的厅堂下的厨房举世无双模范榜样……”
“又不是让你去做妾!”老妇皱眉沉思道:“你叫甚么名字?”
思谭想不到如此顺利,哪管她甚么钱不钱,大喜过望脱口道:“晏思谭!”话音刚落便想给自己两巴掌,怎的说了真名!
老妇冷哼说:“你可想好了!?一签契便不得改!”
思谭郑重其事的点点头:“那是自然!”
“你先在此等候,我去请知总管。”老妇一转身进了王府,少顷出来,对思谭说:“随我来。”
那老妇虽然年纪颇年迈看起来老态龙钟,但走起路来健步如飞胜过青壮。
思谭跟在她身后,心想:也不知这老太婆跟我比起来,武功孰高孰低?但思谭也只敢想想,不到万不得已,她从来不喜欢和人动手。
一进后门便是一条长廊,朱漆的柱子琉璃绿瓦,雕梁画栋假山平湖自不必多说。
院中四处花卉盛开,姹紫嫣红,夏日特有的炎热也褪去不少。不说王府的主人,单看这园艺建筑也是赏心悦目。
老妇引思谭进了一处房屋,屋中坐着一个肥肥胖胖的中年男人。老妇上前同那胖子说了甚么,胖子不时打量思谭,又对老妇点点头,转过臃肿的身子取了张纸递给老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