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仙君小白脸(118)
“嗯?”谢危楼偏头看了过去。
凌翌故意没话找话:“我突然想起了你白天和我一起洗衣服的样子。”
谢危楼又陷入了失语:“我就不能洗东西?”
凌翌看了过去,他面上带了浅淡的笑,眼底弯起,短暂地变回了那个无忧无虑的人:“你洗的是我的衣服。怎么就愿意帮我洗了。”
谢危楼声音微微下沉:“你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样短暂的争端没有意义,他们互相望了彼此一会儿,以双方的轻笑做结。
夜深了,呼吸声一起传来。
这张床远比他们两个人在学府内睡得窄,夜里翻身估计也不方便,凌翌不想占用谢危楼太多地方,一个人远远地贴在边上,真到了睡着的时候,他不太习惯陌生的床,翻了个身,从睡意中陡然醒来,像是跌下了深渊。
可真在凌翌摔下床以前,身后有一双手捞住了他,一臂有力,足以把人揽回来。
凌翌被缓缓地带了回去。
只是谢危楼的衣襟贴向凌翌后背的时候。
这个姿势太亲昵了,像是谢危楼从后面把他给揽住了。
热度源源不绝地传来,凌翌一点也不困了,回过头,心跳没由来快了些。
两个人一瞬都出现了些许僵硬。
随后,又只剩下了交叠在一起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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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危楼略有人夫感。
0:你以前好凶。
谢:还记仇?!
第69章 卷二彼此慰藉、彼此依靠
凌翌望向了谢危楼的眼睛,目光短暂地失焦之后,又看清了身前人的模样。
血脉里呼啸过涌动的声音。
他觉得自己好像在一片江上,看到了隔岸的花火,朦朦胧胧,却又在水汽见透着真切。
谢危楼像是真怕他摔着了,揽在怀中,呼吸起伏,勾勒过腰腹的形态。
贴在腰上的手一直没松开。
凌翌感觉到腰腹热了起来,他似乎看见了花火,脑海里也闪过一瞬极热的念头,风声在屋外呼啸而过。
凌翌微低下头,鼻尖萦绕着衣上清淡的气息,身上莫名滚烫,睡意陡然惊去,怎么也睡不着了。
凌翌放慢了说话声:“我吵到你了?”
谢危楼缓缓松开手:“没有。”
两人各自陷入了沉默,分开后,凌翌的后背透来些许凉意,他却觉得那双攀着他的手没有挪开。从来没有哪一回,让他觉得这么心悸、这么热,连日来的高压几乎让他无法正常思考。
凌翌在脑海里否定了自己所有的想法,他微微发抖,呼吸不稳,脖颈渐渐凸起,压下不断冒起的念头。
谢危楼懂得照顾人。
同门之间关系再亲近,再抱上一次就是越轨。何况,他和谢危楼的关系还是朋友,朋友之间,被照顾过一次就够了,往深处乱想,他是有病还是找罪。
凌翌缩成一团,叹出一口气。
“怎么了?”谢危楼敏锐地发现身边的异常,在之前,他又一次伸出手,试探般地朝身边靠了靠。
等那双修长的指节触到凌翌的腰背,所有的念头都像被一根点燃的引子,凌翌发现自己的天人交战是那么得可笑、浅薄,只要对方靠过来,他便什么也不想,如愿地靠了过去。
于是,他又顺势落在谢危楼的怀里。
谢危楼揽紧了他,还以为凌翌夜半睡不着、不大高兴,开口道:“还有心事?”
心事再重也无从说起。
凌翌只埋头,点了点头:“嗯。”
在矛盾和摇摆之中,凌翌彻底失去了所有的睡意,过了片刻,他睁开眼睛,身后呼吸声却还如清醒。
额头贴在别人的衣襟上,烧得身上各处都很烫。
刚才的怀抱让凌翌很有安全感,短暂地尝到甜头之后,他竟还想尝一尝那般滋味。
他也觉得自己比起谢危楼,半点算不上个正人君子,尽是乘人之危,可他真的很喜欢谢危楼那样抱着他。如果谢危楼也愿意那样对他的话,他是不是也不算越界。
谢危楼很能给他包容,凌翌想,他不会占据谢危楼的怀抱太久。反正等什么时候谢危楼嫌弃他了,他就假装没事,和谢危楼斗上两句嘴。
夜风在半旧的窗柩外呼啸,一室狭小,只有两个人靠在一起,两颗不同的心保持着跳动与共鸣,回荡在一起,汲取到彼此的温度。
他们互相慰藉、彼此依靠。
一切又像回到了下午的时候。
凌翌在这间屋子里闻到了陈旧的气味,忽然间,所有的一切都像刻进了记忆里。他反拥过谢危楼,靠在对方怀里,如同落进春日里的日光。
到了后半夜,凌翌闭着眼,真的睡着了,指尖落在两个人中间,模模糊糊间,他看到身边人放慢动作,没有任何声响地起了身。
抱了一个晚上,两个人的手臂都很麻。
谢危楼摁着胳膊,他低头时揉了两下,眉心未皱,那个神情只是因为哪里弄疼了,略感酸乏,没有一点不耐烦。
凌翌其实很想醒过来,闷哼一声后,连日的倦意挡也挡不住地翻涌上来。
他实在太累了。
谢危楼也没喊他,凌翌便完全心安理得地陷入了昏睡,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
金丹之后,身体已和常人不同。
凌翌不需要吃东西,笃定了今天要在外门做的事,捞了捞谢危楼给他的那件衣服,低头穿衣系带时,衣带远比他所穿的宽松许多,松松垮垮地荡在腰间。
衣领贴着凌翌的脖颈,轻微碰擦后,他又对着镜子瞧了会儿。
这件衣服被谢危楼收拾得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