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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仙君小白脸(156)

作者: 明月南楼 阅读记录

凌翌稍见清明了些,他披着谢危楼给他的衣服,视线落在谢危楼身上,像饮了一场酒,微醺。

山石上的雨水滴答滴答地落个不停。

他闭上眼就想起之后的一切,连谢危楼身上的气息都变得那么浓烈。

那是真的来了一场真的。

无关乎是不是他中了蛊,而仅仅是他和谢危楼都很能想,于是挣脱了所有的束缚,放肆地来了一回。

谢危楼变得不那么正经。

起因是凌翌没那么配合,他折腰回头给谢危楼开了好一场玩笑,像是故意在玩一场惩戒的游戏,在这场游戏里,他们都是裁判,只取决于愿与不愿。

那处地方带有薄红,也压根不像惩戒。

冷静下来,凌翌望着谢危楼,耳膜鼓噪。

谢危楼披上里衣,垂下的眸子很定,整理衣衫间,好像在盘定一件很重要的事。

他有脱口成章的本事,但大概是真的遇到了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才会如此沉默。

“凌翌。”谢危楼唤了凌翌一声。

“……”

即使看见了,凌翌也没回答,他好像意识到谢危楼会说什么,只当没听见,低头点了支镜花水月。

他这辈子都没用过这么多镜花水月。

谢危楼:“这么多年,我对你……”

“谢危楼,世上总有意外。”凌翌披着谢危楼给他的衣服,身上都湿透了,衣衫半干之后,他低头又用了一口镜花水月,望着聚散又飘离的雾气,故作轻松道,“没办法。”

“男人嘛。”

“我们两个之间有这样的事也很正常。”

哪怕凌翌知道自己口是心非,也恐惧去伤害谢危楼,他不想听到任何肯定或否定的答复。

即使他舍不得。

反正做什么事情都像是对谢危楼出刀,最终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也不过都是落刀轻重而已。

“你把它忘了吧。”

凌翌拒绝得很干脆。

凌翌含着微笑看谢危楼,可话落,他的胃开始痛起来,接着心口开始疼痛,面上保持着近乎平静的神色,越忍,越是搅在一起。

这件事不能怪任何人。

他惧怕去看到谢危楼的失望,更加惧怕谢危楼对他承诺。

他从来都是一个很骄傲的人。

因为事情不明不白地发生了,情爱一事上,凌翌知道自己压根么那么洒脱,他可以对世上的任何事都不屑一顾,可这件事偏偏让他不能轻易放下。

他也有自己的尊严,就好像走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岔路。

明明最早他设想过,要不要开口问问谢危楼,和他一起试试,但时机不对,拖了那么久,意外总比一切都来得早。

谢危楼的视线越过凌翌,随后,他起身,掐灭了凌翌手里的镜花水月。

烟雾的光突然断去。

烟杆抛在地上,声音清脆切清晰。

呼吸间,两个人几乎贴面相问。

谢危楼问道:“……如果我愿意承担,你可不可以接受。”

凌翌头顶几乎麻了,事情并非事关喜欢与否。

他思绪很乱,不能接受一切混乱地发生,也许最后有情愿,可他不想一直和谢危楼这样。

既是以身相饲,就不能让谢危楼再去负责。

凌翌又觉得心口痛了,好像要挣脱胸膛而出,他压下哽咽道:“谢危楼,出于责任的话,就不用对我说了。”

“男人之间的喜欢就不一样,喜欢就会争取,急着要得到,我不希望你身上只想对我负责。”

“你真的喜欢我,就不会拖到今天才说这样的话。”

第92章 卷二“看着我,凌翌。”

否认。

山洞外,零星的雨声突然放大,潮湿的雾气弥散,谢危楼望着凌翌,什么都没说,那双眼睛像藏着千万种情绪,目光极沉:“你一定要和我这样讲。”

“看着我,凌翌。”

室内陡然安静。

那声音是一种强烈的陈述,带着命令的口吻。

凌翌依旧无法抬头看。

就像他在古战场再久,他还是无法习惯那里类似军营的习惯,半点都不高兴去适应。

谢危楼很少拿这样的语气和他讲,这个人最讲规矩,偏偏在古战场的时候纵容过他所有放肆又随性的行为,不知到坏了多少规矩。

再这样听他讲,凌翌也不得不抬起头,他缓缓挪动视线,对上谢危楼直视的目光,看清了那双眼睛下迫人的平静。

“你可以对我没想法,如果你觉得介意,大可以觉得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可我不允许你去逃避。”

“这么多年,你一直在我身边,可你介意么,身边人对你别有用心,只能自持。”

“凌翌,我不是善于忍耐的人。”谢危楼道,“当初说做朋友是你说的,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装傻充愣,是不敢,还是单纯只是爱闹,想试一试。”

所有的话都沉沉地压在凌翌心上,使他的呼吸都变得沉重。他心猛然一沉,只能维持看着谢危楼的样子。

他看到谢危楼保持着尽可能平静的呼吸,无关于凌翌回答是或不是。

凌翌紧绷着,披着身上的衣服,刻板地攥着衣带,系上又松开,松开又系上。

谢危楼道:“你不用急着回答我。”

宛如赦令。

凌翌有了一大呼一口气的感觉,他慢慢放缓呼吸,胃疼渐渐停顿下来,头脑内很空,空荡荡到真不知道该给谢危楼说什么

默许本身就是一种回答。

他真的不愿意,绝对会在第一时间拒绝。

谢危楼从地上起身,他系着扶生剑,灵流从手中一抽,背上了凌翌的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