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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仙君小白脸(166)

作者: 明月南楼 阅读记录

他是真的在乎谢危楼,即使一切触手可及,也会小心翼翼到不敢冒进。

但再不往前,就是退缩。

火焰前,窗外徘徊的飞蛾振翅扑了上去,它绕着火苗,离开又靠近。

飞灰冒出,只剩一截残烛。

凌翌收起了书,沉浸在满室漆黑中,见一缕薄烟散去,久久没有亮灯。

他想,他是不是真的该往前走一步?

第99章 卷三在无人知晓处回应

学府后有片银杏海,常年银杏洒落满地,枝叶生发。

刀道是凌翌立身的根本。

他爱热闹,练刀时却只喜欢安静的偏僻处。

无悔落在手里,凌厉如风,斩刀时撼动天地,刀术从来霸道、独断。

他踏过树梢,落地时旋身,斩落满地杏黄,衣衫翻飞间,忽然某一刻,竟明白了归鸿刀的刀诀到底是什么意思。

刀向苍穹,他问天、问地,问苍生、问自己。

这一生长路漫漫,生又何妨,死亦何惧。

从白昼练到深夜,他想他的所爱、他的所怖无非都困于自己。

做修士想要成大器,唯境界和格局论高下。

谢危楼给他解了惑,剩下的就只能靠他自己。

青年从半空中利落旋身,飞身落地,一如扭转乾坤。他像是天地跃起的鸿雁,飘然而起,乘风而上,旋身时,惊落满地银杏。扶摇而起,无悔亦无惧。

无悔刀最后一招名为“惊鸿”。

谢危楼站在不远处,林叶翻飞,随着凌翌而走,视线长久地定格在那里,眼底只留下天地间跃起的一人。

刃如秋霜,寒光四溢。

风起,刀落。

银杏林中刮起飘摇不绝的风,不觉间,凌翌练过很久,利落收刀,最终他想,他和谢危楼就是分不开。

可惜他和谢危楼不能只是做朋友。

谢危楼既然留住了给他做决定的权力,去留都在他,那么他和谢危楼断了关系,才是真的不明白。

想明白这个道理,凌翌抬手吹了声口哨,飞身跃上无悔。他练了很久,他知道谢危楼在哪里,一时间竟想到要回头去找他。

无悔指引的方向不远。

凌翌下了无悔,在一方银杏海里踌躇片刻,末了还是直接走过去,步伐走到银杏海的尽头,金黄入目。

风过枝头,他很快看到站在里面的谢危楼。

谢危楼的习惯一直和他一样,只喜欢找僻静的地方用剑。

满地杏黄随剑意而动,风声不断,墨色的身影出剑,剑刃如惊浪起千层,又如峭壁上的云海,剑气四涌。

凌翌站在树后,抱着臂膀,看了好一会儿。他没出声,只是安静地望着。

扶生乌沉沉地收回,乍然收起满地剑风。

谢危楼的背影却出声道:“怎么来了也不说。”

凌翌既是被光明正大地捉住,干脆不藏了,从林子后面现身,走在谢危楼身前,他竟能扯扯嘴角,淡淡一笑:“我想看你一会儿。”

耳边拂动林音。

即使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他有再多的话也没那么敢去说。

衣摆猎猎,杏黄色衣带飘荡。

凌翌忽然轻轻开口:“谢危楼。”

谢危楼回首,徐徐看向凌翌,满目落叶间,他静静地站在原地,染尽夜色,应答道:“我在。”

凌翌靠在树上,缓缓贴向树身,背后的粗糙给他一种支撑感。他缓缓道:“以后我们不做朋友了怎么办。”

谢危楼反应过来后道:“你考虑明白了。”

凌翌靠在树上,低头拍过落满怀中的银杏,故作遗憾道:“对啊,万一哪天我们谈不妥,我不就亏大发了,不仅少个情人,还少个朋友。要是算账的话,我肯定找你来赔我。”

林音在耳边晃动,轰然作响。

谢危楼忽然几步上前。

凌翌后背倚靠着树,粗粝的树身紧贴,他被谢危楼兜在怀里,有那么一瞬产生些许的慌张。呼吸变得不太稳定。

谢危楼竟在确认:“你真想好了?”

凌翌又对谢危楼没皮没脸地淡淡道:“从朋友的身份变了,我可能还有点不太适应。道侣这个词,我真叫不出口。”

凌翌扫视一圈,难得正色,他也不想太正经,轻松道:“谢危楼,换个身份,我都快不能做人了。”

凌翌还想弄得有趣些。他的视线落在谢危楼的嘴角上,故意露出很害怕的样子。

谢危楼低下头,忽然止住了凌翌的不自在:“在我这里,你一直是第一位的。”

凌翌呼吸融化在风里,头皮发麻,很久才分辨出那句第一位意味着什么。

第一人也意味着唯一的一人。

凌翌只知道询问道:“那……我是不是也要做点什么?”

其实他也没想好要给谢危楼什么东西,总觉得送礼太俗,送真心又不够。

谢危楼:“你不需要额外去做什么。”

谢危楼的袖内露出淡金色的光华,线是红绳,其上珠玉色如晨暮,它浑然圆满,如同太极,大小正是适中,周身绕满灵流,竟是注入全部的灵力。

这东西自然贵重,玉石本身的价值就不提了,注灵这一步才是最费工夫的。

凌翌不过抬头望着谢危楼的间隙,手腕上一沉、一落,竟被那截红绳缠上。

他手腕骨节分明,红绳落在其上,尤其显眼。

“戴上去就不要拿下。有我在的时候就可以护你周全。”谢危楼道。

“你可以怪我有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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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友锐评:图穷匕见。

第100章 卷三谢危楼还挺会勾人

凌翌抬手,转了转手里的珠子,苦闷过一些时日,他嘴角的笑荡漾开,终于重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