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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心耳尖的听到莫元靖的脚步声正向她的方向奔来,她忍不住全身颤抖,双手握紧了,不想看他奔来的模样,她怕看到他的模样之后,会再心软。
大雨下了才一会儿,地上已经有了许多积水。
“心儿!”嘶哑的嗓音,透露出几分激动的颤声,他突然在她的面前跪了下去,整个人颓废的坐在地上,坐在水中,就那样直勾勾的盯着她无神的视线。
他比她的脸还要凉的双手,轻轻的捧着她的小脸,逼迫她的视线望向他,而她却怯怯的躲开。
“心儿?”他心疼的喊着,眼中有着深深的自责:“我不知道你有自闭症,心儿来,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不要,不要不要!”水心用力的推开他,双脚恢复了行动,爬起来疯了一般的就要再逃。
莫元靖立即从她的身后抱住了她,自责的将她紧紧的搂在怀中。
“心儿,不要折磨我好不好,对不起,是我不好!”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水心嫌恶的想要拨开他的手,头一阵剧痛,昨晚上的冷风吹得她身体冷透了。
“不放!”他无赖的在她耳边低语,双手一抄,将她拦腰抱起。
现在不是两个人吵架的时候,他现在担心的……是她的身体,她极俱寒,在外面待了一夜,又淋了雨,若是不赶紧换衣裳,她的身体一定经受不住的。
在外面待了一夜,又淋了雨,水心没有多余的力去反抗莫元靖,只能任由他将她带离。
鼻头一酸,有湿热的液体从眼眶中滑落,混合着雨水滴落在他的手背上,他分不清那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
因为下着大雨,所有的客栈和农家,均不肯收留水心和莫元靖,莫元靖一咬牙,只得寻着了一间破庙停留下来,找来了一些烛火点燃了柴薪,将已经冻昏的水心放在火堆前烤着火,自己则将两人的衣服架起来烤。
不知躺了多久,水心幽幽的醒来,身这很暖,可是她的喉咙一阵干涩难耐,她难受的蹙起了眉。
“水!”湿热的水灌入了她的喉中,她眼睛也未睁开,在水喝下后,她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然刚睁开眼睛,便对上了一双布满了血丝的炫金色眼睛。
她诧异的睁大了眼睛。
莫元靖终于松了口气,终于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丝正常的颜色。
她想要闭上眼睛,佯装继续昏睡,他好听的笑声响起,透过他震动的胸腔,传进了她的耳中,震动了她的耳膜。
外面的雨声依旧,她却只能听到他的心跳声。
一只冰凉的手抚上她的额头,冰得她全身打寒噤。
“还这么烫,快把汤药喝了,喝了你的病才会好!”莫元靖端来了一碗汤药来,闻着直冲鼻底,令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如丝媚眼缓缓张开:“不想喝!”她相念二十一世纪的糖包衣药丸。
“为了你的身子着想,一定要喝!”莫元靖的话中含着不容违抗的命令,霸道却也温柔。
也不想想,他病的时候,药连闻都不愿意闻,现在居然逼她喝药,还逼得道貌岸然。
“要我喝也可以,你必须要先尝一口!”
“……”
“你不喝,我怎么知道这药里有没有毒?假如要是有人在里面下毒,就会先毒死你,这样我自己才能平安!”她撒谎道,绝对不会告诉他,她是故意想要看了喝苦药时候的狼狈模样。
莫元靖泼墨般的浓眉蹙了起来,表情严肃了起来。
“说得也是,那我先尝!”他连想也未想的便端起了碗,拿着汤勺自己先喝了一口。
药味在他的舌尖漫延到舌头的每一根神经,但是他连眉头也不皱一下,手中端着药碗,等了好一会儿,并未感觉到任何异常,复又将碗端到她的面前。
“好了,药没事,你可以喝了!”
水心猛地睁大了眼睛,没想到莫元靖真的为她尝药。
“你的眼睛可以媲美牛眼了,别再睁了,快喝药!”
温柔的嗓音,隐藏着几分疲惫,催促中,还有着浓浓的关心和温柔。
在他的怀中,她突然感觉自己也变得很平静,在炫金色深邃的瞳眸中,暂时迷失了自己,乖乖的张开了嘴巴,让苦涩的药,一勺一勺的喂进口中,药很苦,但是她此刻一点也感觉不到,反而觉得里面有一丝沁人的甜意。
一碗药喝完,莫元靖放水心坐在梁柱旁边靠着,他放下碗药,取来了用木架架在火旁她的衣服。
“那……那是我的衣服,那我……我……我身上的衣服是谁换的?”一双杏眸瞠得老大,张目结舌的盯着罪魁祸首。
“除了我之外,你以为还有谁?”莫元靖促狭的笑问,说着手指又要来脱她身上的衣服。
“你干吗?”水心双手握紧了衣领,警戒的往旁边闪了一些,躲开那双色手。
“你身上的衣服是我的!”
她的双手依旧抓得很紧。
纵使方才她帮她换了衣服,她身上穿的也是他的,但那时她是昏迷的,现在她人很清醒,还要赤身裸.体让他为她换上衣服吗?
双颊一红,死咬住下唇。
“是你的衣服又如何,已经穿在我身上的,那就是我的!”水心死守住最后一丝尊严,别逼她,他们两个现在不是什么关系都没有了吗?她不想他以后又来以此要挟羞辱她。
她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自卫的小刺猬,感觉到了攻击,竖起了身上所有的刺。
他的目光柔了一些。
“这件衣服还未干,你穿了对你的病情不会好!”
“那你转过去,我自己穿!”她固执的要求,握着衣领的手指一分也没打算放松。
无耐,他叹了口气,只得将他的衣服交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