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喉咙一动,药汤滑入她的喉管中,苦涩的味道,漫延至她的四肢百骸。
云半夏怒睁大了双眼,瞪着面前他同样睁开的双眼,他那双琥珀色的双眼,闪动着一丝异样的火光。
他缓缓的闭上双眼,专注于加深这个吻。
他的舌尖在她的唇内肆意的扫荡,这个吻深且放肆,云半夏吃力的承受他这个吻,只因她此时已明白自己的心意,无力拒绝,也不想拒绝他的吻,并渐渐的沉溺其中。
好一会儿后,白九誊终于放开了她,唇移到她的颈侧,重重的喘息,而她则无力的靠在他胸前,听着他失去正常速度的心跳。
这个吻,几乎抽尽了云半夏所有的力量,她只能靠在他的胸前,等待着气息的平稳。
她的头现在晕晕眩眩,若非口中苦涩的药汁味道还在,她一定以为刚刚是在做梦。
“如果你不打算自己喝的话,我会将那些汤药全部以这种方式喂你喝下去!”他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危险。
而她明白,如果她不乖乖喝下去,他一定会那样做的。
为免她今天缺氧而亡,她立即乖乖的点头。
“我喝!”
白九誊笑看她如啄米般猛点的小脑袋。
她此时没有力气,他则负责端起药碗。
看着她把剩下的大半碗汤药全部喝下去,白九誊才罢休,把药碗放回床头柜上,然后扶着她重新靠回床头上。
经过一番折腾,云半夏无力的任由他摆布。
待他刚起身,云半夏的小手突然抓住他的袖子,声音微弱的要求。
“不要走!”
她从未这样主动要求过。
大概是因为她现在生病,没有安全感,才会突然这样。
以她平时的性子,是不可能会向他提出这样的要求。
人在生病的时候,总是会感觉到绝望,才会迫使人想要寻求一个安全港湾。
他心一动,又坐回了她的身侧,伸臂搂她入怀。
“好,我不走,刚喝了药,先闭上眼睛休息,等你再睁开眼睛,病就会好了。”
“好!”她乖乖的闭上眼睛。
不知何时,怀里的云半夏已经沉沉睡去,看着她苍白的睡颜,白九誊一阵心疼。
怕她睡着不舒服,他将她背后的枕头撤去一个,将她扶着轻轻躺好,又为她体贴的盖上薄被。
卧室外又传来朱砂叩叩的敲门声。
“九爷!”
白九誊蹙眉,起身走向卧室外。
“什么事?”
朱砂恭敬的低头道:“九爷,胡公子来了。”
“夏妹妹已经睡了,就让他……”白九誊正想说让胡非回去,转念一想,他突然改了口:“带路,我要见他。”
正好,他也有些事情想要请教胡非。
“是!”
前院的客厅内,胡非默默的喝着茶,等待着云半夏。
听到客厅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胡非欣喜的起身,意料之外的却发现了来人并不是云半夏,而是白九誊。
“居然是你!?”胡非略微惊讶。
白九誊手中摇头玉扇,一派潇洒的走到胡非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有丫鬟送来了茶水,然后又退了下去。
“怎么?不能是我?”白九誊笑着挑起眉梢。
“云妹妹呢?”胡非脸上挂着淡淡的表情,似并未受到白九誊的影响。
“她现在已经睡着了,怕是你见不着她。”
“既然如此,在下改日再来看云妹妹。”
说完,胡非便起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
“不知九爷还有何事?”胡非站定,目光直视前方,双手负在身后,不卑不亢,代表他并不畏惧白九誊。
白九誊笑了笑。
“既然你称夏妹妹为云妹妹,云妹妹唤我一声白大哥,你也可以直接唤我白大哥,何必唤我九爷这么见外?”
稍稍侧脸,胡非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我不想跟你们白族的人有任何牵扯!”
“是你不愿意与我们白族的人有任何牵扯,还是……你们胡家跟白族其实有莫大的联系?”白九誊起身,立在胡非身侧,犀利的双眸上下打量着胡非,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
“既然九爷已经派人调查过胡府,自然知道胡府跟你们白族没有任何关联。”胡非一派淡定,并不为白九誊的话所动,平静无波的眸子与白九誊对视:“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白九誊眯眼盯着他,并不说话,胡非淡淡一笑的从他眼前离开。
远远的看着胡非大摇大摆离开的背影,白九誊的双眸危险的眯紧。
当白九誊出了客厅,子风已静静的在门外等候。
“少主!”子风恭敬的冲白九誊行礼。
“嗯。”
“总坛里没有关于他们的身份资料,这两天我们查询了各处,也没发现胡家与白族的关联,或许……他与我们白族,真的没有关联?”
“不会!”白九誊一脸笃定的表情:“我肯定他跟白族一定有关联,胡家若非出自白族,便是白族是同宗。”
“你说他可能……”子风不敢相信的瞠大双眼。
“你继续去查,务必要查清胡家兵器坊的目的。”
“如果胡家是出自白族,或是与白族为同宗,那他就是白族之友吗?”
白九誊摇了摇头。
“是敌是友,现在还尚不知晓,但是,有一点我敢肯定……”白九誊一字一顿的说道:“倘若他是敌人,一定是最难对付的敌人。”
“那现在……”子风神经紧绷。
“暂时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易打草惊蛇!”白九誊转移了话题:“现在皇宫有什么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