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觉醒后向BE说拜拜(381)
那只拿扇子的手,终于松开扇子,滑到她身前。这里有两朵海棠花,藏在册封的华服下。粗糙的大手寻过来,将其中的一朵放在掌中,恣意宠爱,然后又换到另外的一朵。
外面是冷凉的深秋,闺房里火热的像是盛夏。
直到把尔允送到塔顶,桃花坞中,一场大雨降下。
两人的唇也分开。尔允在平生第一次的余韵中,喘息不休,感受着这种欢愉的感觉,用沙哑的嗓音呢喃:“多谢殿下。”
柏琰护吸也有些不稳,他闭了闭目,接着眼中呈上一如既往的笑意:“不必谢我。”
“将您的衣衫弄脏了。”尔允眼神一扫,柏琰的衣摆,被雨打湿了一大块。
“无妨,”柏琰道,声音更喑哑两分,“皇嫂风姿眷眷,真的是尤物,颇为诱人。”
“那诱到殿下您了吗?”尔允眼眸迷离地问。
柏琰说:“诱到了。”
尔允眼角浮出一丝冷意:“那殿下,别再阻拦妾了。妾从一开始便是一不做二不休,事已至此,更要一条路走到底。若是不幸落了个凄惨结局,妾不怪旁人,自然也不会连累殿下的。”
柏琰的神色竟是有些复杂,在尔允看来是这样的,他深深望着她,眼中带着方才残留的粘稠与新泛上的清冽,他像是肃然起来,不说话,只看着她。
这种复杂的眼神,却让尔允想到在北海之底的那时。
那时她一转眸,对上柏琰怜惜、包容、理解的眼神,她近乎失神,积压的情绪便在他的眼神下化作失态。
现在他看她,和那时的感觉几乎一模一样。
尔允又听见自己心里,那种缓缓裂开的声音。
有一点酸涩,又有一点温暖,再混合着刚刚那种羞耻的亲密不舍,共同化作一种奇怪的、无法分辨的感觉,缠绕着尔允的心。
尔允垂眸:“殿下,放我下来吧。”
柏琰没说话,他放尔允下来。
尔允走到梳妆台前,整理自己乱掉的衣衫和发髻,然后拿起口脂,自己上妆。
柏琰走过来,尔允不知他要干什么,又从镜中看见,他隔空从闺房外折下一枝桃花。然后他扶着她的肩膀,看着镜子,将这枝桃花比了比,插.进尔允的发髻里。
就像是他们在阴司冥界,第一次对话的那一幕一样,同样的他为她簪花。世事与彼此的心境,却都完全不同了。
待将一切都恢复原状,柏琰便解开时间停滞的法术。
在重新开始走动的更漏下,柏琰推开房门,走出来,抬起自己的手臂,递向尔允,“皇嫂,请。”
尔允的姿态无懈可击,她穿着整齐的华服,满头环佩,又簪一枝更添她妩媚妖娆的桃花。
她将手搭在柏琰手臂上,就像一个在内宅斗争中完美胜出的胜利者那样,骄傲地朝着前朝走去。
仿佛,她本该就是这天下间高高在上的正室大妃。
侧封帝子妃的仪式,在前朝大殿前进行。
尔允到的很准时,当她姗姗走来的时候,以往空阔的殿前已汇集了不少前来观礼的神明。众人仙气飘飘,衣衫萧萧若举,有衣着清雅的,也有浓墨重彩的,但没有一个人,能够压过今时今刻的尔允。
她长长的裙摆凤尾拖在身后,像是一张华丽的旖旎的画幅。衣上的三百六十五颗流光异彩的钉珠,构成凤凰的图案,展翅欲飞,随着尔允的走动,像是要活过来,更像是要卷着她化成这只凤凰。
她梳着繁杂的朝云近香髻,髻上的各色钗环,就像是枝枝蔓蔓的花朵。这种珠光宝气的质感中,偏生的还有那么一枝清新温暖的桃花。两厢中和之下,便是既庄严又唯美,既华丽又轻盈。
他依旧是画着浓浓的妆。这样盛大的衣裙头面,与这样浓烈的妆容,若换作旁的大部分女子,都是撑不起来的,只有尔允,她的靡丽入骨,她的妖娆多姿,才能与之相得益彰。
柏誉亦穿着黑色的礼服,瞧来倒称得上俊美贵重。他在看见尔允的刹那,就已失神。
脚下迫不及待地走向尔允,从柏琰那里,将尔允接过来,动情地唤了一声:“惜水!”
“帝子殿下。”尔允用全身心依赖的眼神凝望着柏誉,就好像要将自己的一生托付给他。
柏誉打量着尔允,渐渐激动。他原本有些无法从余娇容给他戴绿帽的打击中振作,对这场仪式也显得精神不足。
但当瞧着这样美丽的尔允,那一切都一扫而空。柏誉只觉得现在的他,从里到外都充满了雄风。春风得意的感觉,让他此刻看柏琰,都觉得顺眼不少。
“你辛苦了。”柏誉对柏琰说。
柏琰笑得意味深长:“皇兄哪里的话。”
柏誉执着尔允的手,看着这样的美人和无数恭敬的宾客,心中顿生滚滚豪迈,也暗中窃喜柏琰只能当他的陪衬,当他的册封使。
这个弟弟和他本就不亲近,给他添了多少次堵,做事从不给他面子,前些日子还把他们犯事的姨母给丢到葬魂崖去了。
偏偏这人好评如潮,深受爱戴,这感觉,就像是柏琰的存在,是柏誉喉咙里的一根刺,梗在那里。
存着些找回场子的心思,柏誉就想,让柏琰当他的册封使,让他将美丽的新妃送到自己手里。
自己与明惜水受万人朝拜,如沐浴在灿烂的光下。地位、荣光、美人,全是自己的,他柏琰什么都没有,只能在旁黯然羡慕着。柏誉觉得自己要的效果达成了,分外得意地牵着尔允,往高台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