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觉醒后向BE说拜拜(382)
也得亏柏誉的想法,尔允不知道,不然,尔允怕是能笑出声。
合着柏琰这册封使,是柏誉让天后给他封的。帝子殿下,这是自己给自己戴了顶绿帽啊。
接连两顶绿帽,戴得开心吗?
仪式开始进行。
柏琰退开,立于宾客之首的位置。
他展开折扇,似笑非笑地观赏仪式。楚娴和燕照雪,在他的身边。
楚娴正持着小狼毫,在她的羊皮本上奋笔疾书,记录今日的盛况。
燕照雪却凝望着高台上的尔允,清冷如冰的眉目,泛着一种凄迷的色泽。
注意到燕照雪没有从尔允身上挪走半分的视线,楚娴挨近燕照雪,低声问她:“在看什么?”
燕照雪回过神,也压低了声音回答楚娴:“没什么,只是觉得她好美。也觉得,她身上藏着一种很浓的忧伤。”
在他们不远处,一袭火红衣裳的赤帝朱靥,如一只合起翅膀安安静静的火鸟,一直欣赏着这场册封仪式。
准确的说,朱靥看的只有尔允。
刚刚柏琰托着尔允的手,过来的时候,朱靥在旁瞧着,眼中忽然就浮起一丝揶揄,她盯着尔允看了许久。
现在呢?朱靥看着看着,就瞟了一眼上首之处的柏琰,眼神在两个人身上梭巡了几下,朱红色的菱唇,唇角忽然就是一扬,完全不掩盖张扬的笑。
朱靥身边是玄帝灵罗,灵罗的身边,是她的小弟子玉澧。
朱靥笑的太明显,引起了玉澧的注意。玉澧心中有些纳闷,赤帝朱靥的笑容怎么……和她没嫁给宁大人之前,总是接收到的那种“姨母般的笑容”,完全是一样的啊。
赤帝朱靥那样厌恶天家,怎么露出这种发自内心的姨母般的笑容?
“看什么呢?”玉澧身边的宁淮序,问了她一声。
玉澧摇摇头,没再管这份纳闷。这几天澧水的事务繁重,她有些累,便挽紧了宁淮序的手臂,让自己靠在他臂膀与肩头休息。
知道玉澧累,宁淮序也很心疼她,便低声与她说:“我让玄珠去澧水,帮衬你几日,帮你分担些公务。”
玉澧道:“这不好吧,玄珠也是河神,她的沭水也有许多事务,还是不要让她来帮我了。”
宁淮序笑了笑:“没什么不好,就让她去。”反正沭水的事务,有一大半都是祁琏在给王玄珠干。让王玄珠上澧水帮玉澧,怎么了?宁淮序觉得,他这个上司安排得很公平。
高台上,当尔允接过代表帝子妃的宝印,仪式便进入最高潮。
所有人向高台上的新任帝子妃娘娘,致礼贺喜。
尔允笑得是那样尊贵而开心,心里却是那般的毫无温度,冷眼望着这人山人海,和这份无边的“幸福”与尊荣。
不知怎的,她的视线自己在宾客中寻找起来,也不费吹灰之力的,就找到了柏琰。遥遥的,她和柏琰的视线对上。
视线相交时带来的一种微妙的、像是擦出细小火星的感觉,让尔允恍惚觉得,她所经历的这场仪式,仿佛也不是那么冰冷游离;她也仿佛不是像牵线木偶似的,机械地完成仪式。
尔允想,如果把她的世界比作一座城,那么,城里只有她一个活人,其他所有活人的世界都与她无关。
除了柏琰。
这种感觉,在她登临高处,更感觉到孤注一掷的冰冷时,便明显的浮上她心头。
真是种奇怪的感觉。
巳时整,仪式结束。
柏誉带着尔允回后宫,诸神也都散去。
在回兰台的路上,燕照雪忽然对柏琰说:“殿下对那位新帝子妃,好似有些关注。”
“嗯?”柏琰行在前面,立于云上,闻言只是眼角向后扫了一下,平静无澜。
楚娴在燕照雪身边,不禁扭头看她。
燕照雪喃喃:“从第一次在阴司冥界朔望之城外的桃林见到她时,殿下对她就很关注,我也说不出来,只心里感到有些怪异。”
因着柏琰掌管兰台后,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再加上他的身份摆在那里,兰台便后台很硬,所有史官在求真相的路上更是天不怕地不怕,哪怕得罪小心眼的人,被报复,也有柏琰给他们撑腰出气。是以,兰台上下都很喜欢柏琰,心里有话都愿意与他讲。即便是燕照雪这种如冬日白梅般的冷美人,在柏琰面前,也会推心置腹地与他讲话,不藏私,也不害怕会惹柏琰不快。
她又道:“我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想说,她……太美,看起来心机也深。不论是什么原因,殿下还是不要太关注她。有些女人,单是她的一举一动,就能让人沦陷。”
柏琰平和地说:“难得见你讲这么多话。”
燕照雪也自觉有些僭越,但因着对方是柏琰,她自是说下去了:“我也只是担心,殿下对她关注多了,会顶不住。”
柏琰没有说话,只云淡风轻地把玩着手中的折扇。
反是楚娴,轻挽住燕照雪的手臂,拉着她走慢一点。就这样,两人脚下的云朵,与柏琰乘的云朵分开,拉出有一段距离,楚娴才忍俊不禁。
燕照雪对上楚娴的笑意,清冷的脸上是对楚娴的疑惑。
是啊,有些事情照雪不知道,楚娴想着自己一开始不也是心里有疑问,憋不住,就直接去同殿下捅破吗?
结果那日,殿下说给她看一样东西,他只展示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