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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心笑兮(19)

她竟然答应嫁给郁泽恩!

如果她还有,那刚刚肯定是被鬼附身了才会说出那三个字!看来,她得找个时间和小葱一起去庙里拜拜才行。

僵尸的速度移到家门前,萦西终于恍悟,她不用那么费事检查自己有没有脑子,她根本就没有。

被泽恩弄出学校时,连包都没来的及拿,手机、钥匙、钱包通通落在学校,她是尾随一个遛狗的老头进的安全门,直到家门口才发现不对劲,一个有脑子的人会干这种事吗。

萦西蹬蹬蹬跑到电梯门前,电梯刚下去,来不及了,转身冲进楼梯间,幸亏她穿的小黑鞋不过半寸高,跑起来还算灵活。

下了楼,果然他还没离开,面对门洞悠哉站立,听见安全门响,笑着偏了偏头,作势迎接她一般。

不禁腹诽,泽恩是不是早发觉她回不了家却也一路不道破,故意等着自己求他帮忙。

萦西平平因奔跑而稍微急促的呼吸。“喂。怎么没走?”

泽恩双手插兜,探过脸,眼波电压飙高,无不深情地看着她。“我想看到你家的灯亮了再走。”

萦西逮到漏洞,脸上一副抓了别人小辫子的得意。“哼,你知道哪个窗口是我家吗?”

泽恩挑眉,唇角不明思议地动动。“你都告诉我门牌了,我还猜不出来吗?”

萦西的脸色瞬时剧变,憋屈地努嘴,没吱声。心里一边骂自己牙口松,一边悔恨为什么她总是忘记泽恩的职业是建筑师。

低声下气嘟囔:“你手机借我一下。钥匙落在学校进不去门,我给小葱打个电话。”

“好。”笑盈盈将手机递给萦西,指上钻戒不经意飞舞出的光亮晃得他心旌摇曳。

萦西念在他答应的利索,咽下那句怨言:全是拜你所赐!

挂了电话,萦西眼神迷茫。

“怎么了?”

眨眨眼。“哦,没什么……”

“没地方去了吧。”

他是人吗?倒像一台长了脚的测谎机,时时刻刻都在洞悉真相,对什么都了若指掌似的。

不愿就此屈服,或者不想这么容易被他看透,底气十足昂起脖子。“谁说的,我可以回学校去取。”

泽恩低笑:“你要是真想回学校还用向我借手机吗。”

又被抓包。小葱八点半才下课,确实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回学校,而且,最另她忧心忡忡的是小葱在电话里的语气,她回来该怎么解释,萦西必须好好考虑,这段时间她只能去不远处的广场上充当游魂。

四下寂静,某人肚子发出抗议的声响越发空旷,萦西窘迫得低头不作声,泽恩装作没听见,兀自笑笑,捂着自己的胃:“呃,为了早点见到你,连中午饭都没吃,有点饿,要不要一起?”

“不用了。”毫不犹豫拒绝。他怎么还不走?

咕噜噜,身体永远比精神诚实,肚子闹起脾气来更直接。

半分钟后,萦西红着脸怏怏垂头跟在泽恩身后找地方吃饭。本来这片儿她最熟,但现在身无分文,也不好乱提建议。

走着走着,泽恩回过头问:“和我一起并肩走让你有压力?”

“嗯?”

“要不为什么跟在后面?”

萦西一囧一饿,顿时没了之前和他撒泼的气势。“有点儿。”

泽恩退几步,调整节奏,和她步调一致。

萦西抬头不解地看他,他却做正人君子状目不斜视,昂首挺胸,手脚老实,心里突然怪怪的,像是有一双手叩叩叩轻轻扣动几下心门。

是跟随吗,她习惯跟随御林,跟随他的情绪、他的喜好、他的悲怒、甚至于他的一切,她永远像个仆人、像片落叶一样追随主人的脚步,任风吹摆,而不是和泽恩这样与他平起平坐、并驾齐驱,甚至刚才求婚的时候,他毅然决然折下了身躯。

“又发呆。”

萦西不自在挠挠头发。“没有。”

“我们吃些什么呢?”泽恩虽是自语,却像说给她听的。

萦西举头,声音回复平静。“你刚才说你中午没吃饭,是么?”

泽恩孩子气地嘿嘿傻笑两声,很满意她的问题。“知道关心我了,有进步。”

萦西原想恶语相加,却被他少有的憨样子彻底打败,差点失笑,唉,她要花多久才能真正了解这个比万花筒还层出不穷、变化多端的男人。

想到这点,她微微敛眉,惶然惊悸,她是默许郁泽恩闯入她扭曲了二十几年的世界了?

朦胧中,惘惘嗅到一股引狼入室的危险味道。

“我只在飞机上吃了点。昨天工地有些问题需要我亲自去,所以临时出趟差,这不,为了赶上你下课我还风尘仆仆的。”

话里有埋怨,萦西听的一清二楚,看他这身装扮和乱蓬蓬的头发,心下终于了然。补习学校里,他和陶心说过的话一句句浮现,似有一阵暖流静静地淌过心田,无声却温润,那双手似乎正试图打开门安抚她血淋淋的心。

难道是“有家庭”这三个字让她一时贪恋和迷乱才答应他的求婚?

“那你说怎么办?”有点听君处置的意味。

泽恩顿会儿,也住了脚步。“可不可以去我家一趟?”

话刚落地,萦西使劲翻个白眼抛过去,留下一句“得寸进尺。”大步离去。

泽恩连忙追上,伸长胳膊挡在面前:“怎么这就生气了?我话还没说完呢。”

萦西偏过头打开他的手,绕过,泽恩蹿一步,再挡住,萦西气呼呼用眼角斜楞他,较上劲了,出其不意迈出一小步晃一下,然后小跑朝另个手边准备穿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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