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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心笑兮(20)

泽恩比她腿长,反应也快,拦她轻而易举,再说这女人的假动作做的也太明显了,肯定没什么运动细胞。

如此几个来回,“噗嗤”一声,萦西竟然忍不住掩着嘴乐出声来。

啼笑皆非看着他。

“你当自己是鸡妈妈呢?”

泽恩不可思议怔了几秒,这是自从和萦西见过面后她露出的第一个轻松自在的笑容,和以前那般拘谨小心地陪笑截然不同。

他不语,悬在半空的手臂失神之余已慢慢放下,一双清澈的眸子在萦西舒展的眉眼和粉嫩的唇间细细描摹荡漾,似要把她动人的容颜一笔一划刻进脑海里。

萦西没被男人这么看过,包括御林。

夜幕降临,昏暗之中,她已分不清泽恩双眼中闪烁着璨若天边那颗启明星的光辉,是在传递雄性本身难以抑制的欲望还是款款温柔深情。

她暗里自嘲,答案无疑是前者,他们相识如此短暂,之前最多以朋友相待,即便迷迷糊糊发生了一次越轨行为,充其量叫一夜情,何来深情?要论深情,至少要像她对御林那样,三年暗恋,七载明恋,才足够称的上吧。

总之,这灼灼目光真让人无所适从。

泽恩突然一本正经又貌似很困顿,指着自己鼻子:“我像鸡妈妈?”

思绪正风中凌乱,却被他一句话逗的开怀,萦西弯着眼睛,话语间渗满浓浓笑意:“如果拿块大花手绢系在头上就更像了。”

泽恩非常之配合,连连点头。“好啊,要是你能总这么笑,怎样都行。”

她一怔,恍然间如梦初醒,笑脸收放有致的稍稍敛回。“什么意思?在你眼里,我都不怎么笑的吗?”

泽恩耸耸肩。“不是不笑,而是不这样笑。”

萦西的脸霎时罩上一层霜,若有所思呆望着他,又抬眼望向高悬在苍穹之上的圆月,夜色渐浓,月光湛凉透白,之于旁边的启明星豁然变得暗淡,她不再说话,默默与他擦身而过。

走了不远,只听他在身后冷不丁来一句。“好饿。”

萦西回头:“这附近有一家还不错的饭馆,平时我和小葱懒的时候经常去,就去那家好了,不太远。”

泽恩不置可否,大步赶上。

原本还盘算着如何诱拐萦西答应和他共进浪漫的烛光晚餐,见她如此反应,计划只能暂且搁浅。萦西提防他也不奇怪,谁让自己太过急功近利强吻了她,可是,这世上有种冲动叫做情不自禁,只怕自控力再强大的人也要对其马首是瞻。

这一顿萦西着实吃了不少,大抵因为在和泽恩面对面单独吃饭时,还是摆脱不了那感觉:怪异。

**********

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在御林朋友开的咖啡馆,名叫“好久不见”。

萦西当时就问过御林的那位朋友,这名字的灵感是不是来自陈奕迅的歌,他的妻子凑过来解释:

“好久不见”比那首歌的寓意乐观美好一点。咖啡馆恰好位于街角,与歌词里的不谋而合,其实他们更想将街角取义为“转折”。好久不见的情人时隔多年在这家店不期而遇、重拾旧梦,从此改变并进驻彼此的人生。他们俩在盘下这家店之前就是在这间旧咖啡店重逢,再次两情相悦,然后结婚,她希望这里可以成为天下有情人创造缘分和奇迹的地方。

萦西似懂非懂的点头。

然而,没多久,当她选择“好久不见”作为给润蕾接风洗尘的中转站时,御林脸上一瞬而过的蔚然和欢喜是那么疼的闯入她微酸的眼底。

即将发生的是个多美好的故事,只是那支故事里没有你,萦西。

第一面,萦西对泽恩的印象止步于敬畏他。回头想来,没错,是敬畏。

从润蕾那里得知泽恩是全国知名建筑设计院里非常抢手的建筑师,父亲是退休省体育局局长,母亲是教心理学的大学教授。

从小到大,在萦西的生活圈子里,从没接触过这样的人物。他若是天空中一片高挂的彩云,那自己则为海滩上一粒最不起眼的沙子,差异即是天壤之别。

那天午后的场景还依稀浮现:泽恩为润蕾推开咖啡馆的玻璃门,润蕾微欠身致谢,相敬如宾的样子,他们肩挨着肩,走过来,坐到她和御林对面。

泽恩身着一丝不苟的黑色正装,头发梳的板板整整,面容严肃沉稳甚至有些古板,偶尔表露出的温柔和体贴都是给润蕾的,眼神不小心和她碰撞时,既淡漠又疏远,像是在看一件毫无兴趣的物品。

那时他还客气地叫她“左小姐”,萦西听着十分别扭,赶忙纠正:还是和润蕾一样叫我萦西吧。

泽恩彬彬有礼奉上一个倾倒众生的绝色笑容,然后,郑重其事重复了一遍她的名字。

其实,有关那天泽恩的种种萦西已经有些淡忘了,全因当时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在润蕾和御林是身上,对泽恩只是些许尴尬,加之他的相貌和气质过于高高在上,遥不可及,萦西于他除了敬畏没有任何。

如果说御林和润蕾的爱火重烧早有预警,那么,她和泽恩的纠缠不清绝对是突发事件。

***********

水足饭饱后,泽恩提议到附近走走,萦西看了眼饭馆里的时钟,还差一刻钟才到小葱回来的时间,便点头答应。

“萦西。”

温存低润的嗓音。她有点走神,从没体会过自己的名字被一个男人叫出来是这么……悦耳。

“……什么事?”

“明天下课我来接你,我想我的父母应该很想见见未来儿媳妇。”

萦西迈出的脚步迟疑着缩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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