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他的话.冉习习也不禁叹了一口气.
她还记得.冉天泽在电话里告诉自己.说他遇到了一个无比单纯的女孩.年轻漂亮.是个小家碧玉.却落落大方.并沒有那些豪门千金常见的骄娇二气.他对她一见钟情.几乎忘记了两个人之间的年龄和身份的差距.
而那句“无比单纯”也一度成为了冉习习对阮梵的厌恶來源.
她十几岁就被送出国.北美的华人圈一向都是各种是非的聚集地.冉习习虽然年纪小.可关于家产、小三和心机婊的重重.她不记得自己看过多少.听过多少.偏偏.人到中年的冉天泽竟然还会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单纯为了爱情.就会把自己嫁给年龄能做她爸爸的有钱老男人.
“别忘了.论钱.刁成羲更富裕.论男人气概.罗正良更能满足她.如果钱和人都有了.那么对于她來说.这个已经破产的老丈夫.也就沒有什么利用价值了.”
冉习习冷冷说道.
看起來.阮梵嫁给冉天泽.也是在刁成羲的授意之下进行的.他们两个人搞在一起也是早有预谋.不过.由于刁成羲太花心.后來又被白诺薇看得很死.很难再來找阮梵.她年纪轻轻.耐不住寂寞.就借助种种便利.搭上了在中间來回传话的司机罗正良.
一切都是如此的理所应当.每一步都是连环相扣的.
只是.不知道冉天泽的所谓的“自杀”.在这几个人之中.究竟是谁负责出主意.谁负责做决定.谁负责亲自动手.
“要是按你这么说的话.其实谁都有嫌疑.而且嫌疑还不小.这么说吧.就连刁冉冉都有嫌疑.假如她因为秋境和他的事情.又把你送给了冉家而对冉天泽心生恨意.再受到别人的撺掇.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所以送他上西天.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又或者.当年那张药方就是他找來的.结果把你妈妈给吃死了.所以宝姨恨他.觉得他破坏了你们一家四口人的幸福.一激动.就……”
一时间.战行川的脑子里冒出來了好几种可能.他越说越兴奋.连无关人等都牵扯了进來.
冉习习气得打断他:“你说谁都可以.别说宝姨.她一辈子都为秋家.兢兢业业.我不许你诋毁她.”
顿了顿.她脸色稍缓.战行川的话也等于是提醒了自己.别忘了那张致死的中药药方.那也是一个十分重要的线索.说不定.甚至能够成为接下來抽丝剥茧的关键证据之一.
“我沒说一定是她.我只是在这里帮你分析各种可能嘛.”
战行川有些委屈地说道.
她重新环视一圈.终于在办公桌下面.发现了一个已经打碎了的水晶相框.冉习习小心翼翼地把它捡起來.把碎片抖落在一旁.从里面抽出來那张全家福.
照片上.冉天泽夫妇还有小时候的她.笑得极为开怀.
阮梵死后.她的父母继承了女儿的别墅.他们将它卖掉.然后返回老家.继续原來的生活.至于冉天泽的遗物.这么多年过去了.想必是一件也不剩.值钱的换钱.不值钱的丢掉.冉习习想要做个纪念都不知道从哪里找.
“我可不可以把这个带走.”
她举着那张照片.眼眶微红.
战行川向门外看了看.示意她马上装进包里.冉习习点头.立即把照片塞进随身携带的包里.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出了办公室.
“我们走吧.”
她今天來这里.本來也沒有想过.会找到什么证据.只是想要亲眼看一下现场的环境.
单单眼前的这一切.冉习习觉得就足够了.她现在更不相信.冉天泽是自愿去死的.
就算他当时已经有了自杀的念头.但是.在他出事的时候.他的身旁一定还有别人.催着他.看着他.甚至还伸手推了他一把……
“好.”
战行川也觉得.继续留在这里沒有什么意义.看过了就完事.单靠他们目前掌握的这些.别说是破案.就是去报案可能都不够.还是不要打草惊蛇得好.
两个人直接下楼.临走的时候.他们向欧文道谢.欧文也亲自将他们一路送到了停车场.
“战先生.段先生一直念叨着要跟你出海.说是好久沒有和你还有容先生聚一聚了.他让我提醒你.一定要腾出时间來.”
欧文忍着笑意.瞥了一眼战行川身边的冉习习.
战行川连连摆手:“得了吧.上一次出海玩.他的身边围着八十八个小模特.我和容谦可不敢再去了.我们都害怕被那一坨坨的肉压得喘不过气.”
他还好.起码是单身.容谦就惨了.孔妙妙听说那艘游艇上有一堆女人.气得当时就要去买汽油弹.要把段羡臣的船给炸了.
容谦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最后.他只能叫上战行川.两个人互相作证.
上了车以后.战行川看见冉习习正在用一种玩味的目光打量着自己.他的头皮一麻.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看我做什么.”
她抿嘴:“看你长得帅.”
他心头一松.刚要笑.她又补充道:“不知道这么帅的你.能分到八十八分之几十啊.”
说完.冉习习恶狠狠地扣上了安全带.动作之间充满了杀气.
战行川这才反应过來.她这是也像孔妙妙一样.认定自己只要上了那艘豪华游艇.就肯定会享用那些小模特了.
他失笑道:“妙妙吃醋.是因为她爱容谦.你现在吃醋.难道因为你也爱我.”
冉习习嗤笑一声.撩了撩头发.十分淡定地问道:“你知道艾滋病、梅毒、疱疹、尖锐湿疣吗.滥交可是有风险的.你不看新闻吗.据说.最近两年.这些病在国内又有些抬头的趋势了.千万小心呐.”
刚要发动车子.一听这话.战行川几乎都要分不清油门和刹车了.他的眼角抽了抽.面色不善地转过头來.牙根痒痒似的在哼着:“你敢不敢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