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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嫁(1015)

她耸肩:“我只是出于好心提醒罢了.”

语气里已经沒有了刚才的得意洋洋.

战行川又哼了哼:“你放一万个心好了.像我这种全靠自己手动解决的男人.要是还能染上那种病.那这世界上也沒有干净的人了.”

顿了顿.他又说道:“段羡臣其实也不是那种人.不过.你也知道.噱头这种东西嘛.特别是现在.就是靠劲爆才能吸引眼球.那次其实是为了招待他公司的代理商.他做传媒的.就是要玩这些花花点子.”

冉习习沒想到他会耐着性子.和自己解释.倒有些意料之外了.

“开车呀.”

她见战行川还不开车.不由得催促道.

他却忽然拧眉.伸手调整了一下头顶的内后视镜.好像正在透过它.看着车后面的路况.

“嗯.怎么了.”

冉习习好奇地回头向后看.不知道战行川到底在看什么.

他的脸色看起來稍微有些严肃.伸手制止了她.示意冉习习坐好.别乱动.

“其实刚才走出來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太对.但是欧文在旁边.我也不好意思东张西望.我感觉.好像有人在跟着我们.”

说罢.战行川又调了调镜子的角度.却又沒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在附近出沒.

但他真的感觉到.身边有人鬼鬼祟祟地一路跟着.

一听这话.冉习习的表情也有些变了.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问道:“你、你说.会不会是罗正良啊.”

自从知道罗正良跑去给秋境送花以后.冉习习就提心吊胆.总觉得他早晚也会來找自己.她虽然沒有做过亏心事.然而冉习习生平最怕遇到性格偏执的人.俗话说得好.宁跟明白人打一架.不和糊涂人废半话.谁知道罗正良会不会把旧账都算到她的头上.前來报复.

冉习习担心的.其实也正是战行川担心的.

不等他说话.她已经自己做了决定:“我在中海的事情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本來也打算过两天就走了.看來.等一会儿到家.我就得去买机票……”

好吧.就算她是个胆小鬼吧.就算她是爱逃避吧.回巴黎.总比留在这里.担心罗正良随时跑出來找麻烦比较好.

“我就在你的身边.你害怕什么.何况.阮梵到底怎么死的.我们两个人都清楚.难道罗正良还能颠倒黑白吗.”

听到冉习习又一次说离开.战行川不禁更加郁闷了.

如今.他们的关系尚未有任何的进展.她就要走.真的走了.两个人隔着十万八千里.又有时差.别说做恋人.就是做朋友都很难.

“还有.你只是因为不想见到他.就准备放弃查清楚你母亲和你养父的真正死因吗.你回到巴黎.难道还能遥控谁帮你去查.”

不得已之下.战行川只好拿出杀手锏.

果然.冉习习面露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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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他起了疑心

战行川想得不错,一想起这两个人的离奇死亡,冉习习之前的坚决态度顿时动摇了起来。请大家看最全!她可以为了自身的安危而选择躲到巴黎去,但是,那样一来,也就意味着,真相永远不会被人查到,又或者,知道真相的人会一直保持缄默,将秘密带进棺材里,就像是何叔和赵伯他们一样。一想到假如不是何叔在临死前,写下了那封信,将当年的事情一字一句地全都写下来,那么虞幼薇的谎言很有可能会被当成真话,没有人会去怀疑她撒了谎。“我没有办法,我不想失业。”犹豫再三,冉习习还是没有办法丢弃工作。她承认,自己这么做,可能很自私,很不孝,但她从谷底一路爬到现在的这个位置,付出的艰辛不是一般人能够体会的。更何况,假如她就这么去找波尼·克尔斯,在电话里告诉他,自己决定要辞职,他非得气得赶到中海来追杀她不可!“失业?这两个字和你有关系吗?就算你再也不在他的手下工作,你也不可能饿死,又何必要去给资本主义吸血?”战行川倒是对波尼·克尔斯的印象不怎么样,大家都是男人,彼此的心思很难真的做到深藏不露,所以,他们两个人之间相互的敌意很重。假如不是相信冉习习不会随便答应和这个男人再续前缘,波尼·克尔斯说什么也不会允许她一个人留在中海,岂不是将羊送入虎口。柏渡亿下 潶演歌 馆砍嘴新章l节“吸血?我只知道,在我最走投无路的时候,是他拉了我一把。就凭这份恩情,我后半辈子都还不完,要不是他,我现在说不定还以故意伤人罪被关在监狱里,更说不定就稀里糊涂死在里面了。”犯人在监狱里离奇死亡的事故,在此之前也不是没有过。依照虞幼薇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性格,不花一大笔钱抓紧时间在出狱前弄死自己,她都不姓虞。“我只是吓吓你,我没真的想要把你送进监狱!只要你当时来求我,也不至于到那种地步!”说起这个,战行川也不禁动气。他在医院里躺了那么久,她一次也没有来探望他,连面也没露。冉习习咬着嘴唇,冷冷回应道:“过去的事情,我们就别再这里翻来覆去地嚼来嚼去了,好像长舌妇一样招人讨厌!你开不开车?你要是不开,我就下去打车了!”她虽然害怕罗正良跟踪自己,但也不想和战行川坐在这里算旧账,说一堆没有营养的废话。所以,说完这句话,冉习习就要去推车门,大不了走出去百来米,就可以坐上出租车了。无奈地摇摇头,战行川立刻发动车子,和她一起回家。还好,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跑车不是一般的车能够跟得上的,一路上,他并没有感觉到被人继续跟着,特别是开出市区以后,路况转好,战行川索性加速,风驰电掣地开回家中。他故意开快,既是想要避免被人盯着,也是有点儿赌气的成分在其中。冉习习坐在副驾驶上,虽然系好了安全带,但她还是有些害怕,只好用一只手拉着把手,神色凛冽。车停下来以后,她直接推门下车,弯下腰干呕了几声——车开得太快,让人想吐。见状,战行川也飞快地下了车,走到冉习习的身边,伸手刚要搭上她的肩,紧张地问道:“你没事吧?”想不到,她一甩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冉习习一手捂着嘴,快步走上台阶,按响了门铃。听见声音,战睿珏立即放下玩具,高兴地朝着门口奔过来。平时,冉习习都会和他在楼下玩一会儿,但今天,她只是和摸了摸战睿珏的头顶,然后就直接上楼,什么都没有说。“战先生,有你的快递,我已经送到书房去了。”李姐擦了擦手,走过来说道。一听见“快递”两个字,战行川的表情也是一凛。他算了一下时间,自己是上周送去的样本,如无意外的话,应该是把亲子鉴定的报告结果给邮寄回来了。他点点头,也急匆匆地上了楼。见战行川和冉习习两个人谁也没有和自己多说两句话,等了半天的战睿珏不禁心生委屈,他抬头看了看,嘟着嘴,明显感到失落。快步走进书房,顺便关上房门,犹豫了一下,战行川还是将房门反锁。他看见,书桌上果然放着一个纸质的快递文件袋。上面除了收件人的信息外,寄件人的信息都是经过特殊处理的,从外观上来看,这只是一份很普通的快递,谁也猜不到里面究竟装着什么。战行川拿在手上,下意识地掂量了两下。很轻,几张纸而已,但对他来说,却并不只是几张纸那么简单。答案是什么?战行川早已经知道了,可他觉得,还是要亲自看一下才能放心。犹豫了两秒钟,他从笔筒里拿起拆信刀,小心地把文件袋划开,然后取出里面的鉴定报告。前面的文字他都没有去看,反正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他直接跳过,翻到最后一页,看最后一段。果然。刹那间,战行川的心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好像公布考试成绩的那一刻,明知道自己考前没有复习,考的时候也把卷纸答得一塌糊涂,却忍不住在老师念出分数之前的几秒钟里,默默祈祷着能得到一个还说得过去的分数。最后,往往是做梦,该多差,还是多差。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把手上的东西全都塞进一旁的碎纸机里。等它们都变成一堆细细的纸条,战行川这才走到窗前,打开窗户,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多么巧合,虞幼薇去做了亲子鉴定,他也做了亲子鉴定,前后不过一周的时间。不同的是,他们各自拿了两个女人的样本去和孩子的na进行比对,最终得出一个结果,让一切尘埃落定。烟雾迷蒙之中,战行川的心情十分复杂,可他又无法对任何一个人诉说那种苦闷,哪怕是容谦和孔妙妙这种至交好友也不行。掐灭烟蒂,他习惯性地摸了一下身上的口袋,确定手机和钱夹都在。从裤袋里掏出钱夹,战行川无意识地去找那张照片,谁知道,翻了两遍,里里外外都没有找到。他一急,这才想起来,虞幼薇那天在咖啡厅里抢走了它,还直接撕成了碎片。皱紧眉头,他终于想到一个细节:她是怎么知道自己的钱夹里有这张照片的?微闭上双眼,战行川在脑海里仔细地回忆了一遍虞幼薇那天的一系列动作,他记得,她从自己的手中夺走钱夹,甚至连其他地方都没有碰,就直接拉开内袋,从里面找到那张照片……猛地睁开眼睛,他不禁疑惑起来:她怎么知道?!这个小秘密,自己没有跟任何人说,可能就连身边的人都不知道,因为没有人敢随便去碰他的东西,尤其是钱夹这种贴身物品,其他人也根本没有这个机会。前后思索了片刻,战行川忍不住怀疑,是不是他上一次将钱夹落在虞幼薇的办公室里,她捡到以后,并没有马上让秘书还给自己,而是把它翻了个遍。除了这种可能,他此刻也想不到其他的可能了。照片,冉习习的头发,只有这两样东西藏在钱夹内袋里……再无其他。假如虞幼薇看见了那张照片,就不可能看到用纸巾包着的头发!她看到头发的时候,难道一点儿都不觉得奇怪吗?那几根头发很长,都是他趁着冉习习不注意,亲手从她的头上拽下来的,一看就知道是女人的头发。这个时代,很少有人再去相信什么鬼神之说,尤其战行川,从不将那些放在心上。所以,虞幼薇也不会认为他是拿着别人的头发去做什么,一猜就知道,肯定是要做跟基因有关的某种亲缘鉴定。这么一想,战行川浑身打了个激灵。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冒出这种极其恐怖的念头,这简直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虞幼薇难道不是战睿珏的亲生母亲吗?这怎么会?!刘雨哲是他亲自去找的医生,全程负责怀孕和生产,拿了那么多钱,他胆敢不把事情做得妥妥当当。虽然,孩子出生以后,刘雨哲就消失了,但战行川觉得,那是因为他心虚,怕被院方查出来。现在看来,也许……也许事情要比他想象得更复杂一些。战行川转身就走,走出书房,他直奔冉习习的房间。她没有关门,反而把门打开着,自己则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收拾着东西。冉习习的私人物品不算多,有一些还放在小别墅那边,不打算带走了。她要带回巴黎的,就是工作用的电脑和资料,几件换洗衣物,还有之前特地买给同事们的礼物。尽管如此,当她整理完毕,也有两个行李箱那么多,里面全塞得满满当当的。“你、你真的要走?”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没想到冉习习的效率这么高,都快把东西收拾完了,看来是非走不可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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