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逸彤下意识地挣了一下.但不知道是贪恋他的柔情.还是她真的消了气.总之.两个人就像是沒发生过任何事一样.并肩走出了这家专柜.
一直到了地下停车场.刁冉冉才反应过來.自己今天沒开车.她泄气地又坐回商场的一层.然后从出口走出去.走到路边拦出租车.
在路上.她给宝姨打了个电话.说自己一会儿回去.今晚在家里住.
宝姨自然是一百个愿意.但又有些迟疑.不知道她怎么忽然间要回來.担心她是不是和战行川吵架了.
“哪有.是因为我明天晚上和他一起出席个开业仪式.好多首饰放在家里了.需要搭配衣服.不想半夜折腾.就干脆在家里住一宿.你别想那么多了.哪有那么多架可吵啊.”
刁冉冉带着撒娇的语气.打消了宝姨的疑虑.
放了电话.她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真是悲哀.还要为这种事情撒谎.
不知不觉中.自己都成了个撒谎精了.活得太虚伪.以至于很多事情.她现在都难以分辨真假.更不要说用心去感受生活了.
宝姨接到了她的电话就开始烧菜.刁冉冉进门的时候.最后一道可乐鸡翅刚好出锅.
她闻到香味儿.立刻换鞋.乐滋滋地去洗手.
“张姐做饭也还好.就是跟宝姨一比就差远了.鸡翅鸡翅.我今晚要吃半碗饭.”
刁冉冉最近在节食减肥.平时晚上都是只喝汤.或者只吃水果.不吃主食.
宝姨照例念了几句.无非就是年轻人不要乱减肥.小女孩儿还是身上有点儿肉之类的老掉牙的唠叨.然后还是给她盛了一小碗米饭.
饭后.刁冉冉上楼.经过秋境的房间.她顿了一下.
因为在南平的时候.她不小心丢失了秋境的遗物.所以.经过母亲生前所住的房间.她顿时感到了一股浓浓的内疚.
那个铁盒外表看起來十分的不起眼.如果是一般的盗贼.宁可偷其他的东西.也不会看它一眼.而且.就算是看中了里面的那枚戒指.也实在沒有必要把那些泛黄的旧书信一并拿走.
除非.那人本身就是对那些旧物感兴趣.目标就是铁盒.
再联想到其他的几件事.刁冉冉基本上知道.是谁偷走它的了.
她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刁冉冉还活着.但一定是和她有关的人做的这些事:先是给她寄了一份日记.然后装神弄鬼在房间里吓唬她.再用冉习习的手机号码给她打电话.等等.
这些事情.全都不是偶然.
想通了这些.刁冉冉继续向前走.一直走到自己的卧室里.换了衣服去洗澡.
等到她裹着浴巾走出來的时候.情不自禁地.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手机.看看上面有沒有未接來电.或者未读信息.
然而令刁冉冉失望的是.一直到她躺下准备睡觉.战行川也沒有主动联系她.
她禁不住胡思乱想.如果战行川真的去找虞幼薇当面问清楚.那么这么晚了.他们两个会不会……
毕竟.一旦他们提到当年那件事.无论是谁做的.对于她來说.都是一生的伤痛.她会不会因为回忆起那可怕的噩梦而痛哭流涕.战行川心疼她.所以就留下來过夜.甚至和她……
结婚之前.这些事情都不太困扰刁冉冉.但是现在不比从前.她已经嫁给了战行川.不管怎么样.她不能接受丈夫有出|轨的行为.
正在辗转反侧之际.忽然.刁冉冉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而且又这么晚了.她原本不想接听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把手机拿了起來.按下了接听键.
“你好.我是中海交警大队的.我叫……”
一听见对方是交警.刁冉冉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來.
“什么.酒驾撞到了护栏.你们在哪里……好.我马上到.”
刁冉冉扔了电话.冲到衣橱前扯下一条运动裤.拼命往腿上套.套了半天都沒穿上.她才意识到自己手里拿的是一件卫衣.
她赶紧把衣服往头上套.然后继续找了一条裤子穿.再然后拿上钱包、手机和车钥匙.匆匆忙忙下楼.
战行川已经被送到附近的医院急诊室.一个姓赵的中队长陪着他.也是他刚刚给刁冉冉打电话的.
刁冉冉赶到急诊室的时候.医生刚刚给战行川做完一系列的检查.确定他是轻微脑震荡.一些软组织挫伤.最严重的就是左小腿骨折.
“酒驾.不系安全带.超速行驶.说句实话.这种情况下.只是骨折都已经万幸了.看來.高级跑车贵也有贵的道理.关键时刻不至于死人.”
赵中队显然对于战行川沒抱有什么同情.他的同事还在现场忙碌着.要是这些有钱人都能稍微遵纪守法一些.或许这种车祸悲剧会少很多.
“他、他撞到哪里了.除了他以外.还有其他人受伤吗.”
刁冉冉不在乎车子怎么样了.只要人沒事就好.
“撞到路中间的护栏.因为速度太快.所以冲击力还是很大的.不过好在沒有撞到别人.起码不用吃官司.”
听了赵中队的话.刁冉冉点点头.急忙去找战行川的主治医生.询问他的详细情况.
等到办完一切手续.包括交警大队和医院两边的.刁冉冉已经筋疲力竭.喉咙沙哑.累得几近虚脱.都快说不出话來了.
走进病房.她看见躺在床上的战行川.忽然间感到一丝心疼和无奈.
刁冉冉原本以为.和自己分开以后.他是直接去找虞幼薇.沒想到.他是一个人跑到酒吧去买醉.在酒吧喝了几个小时的酒.然后.他一个人迷迷糊糊地开车想要回家.结果就在路上出了事.
她走到病床边.查看了一下头顶挂着的药水.确定还要一个小时左右才需要换药.
看來.今晚自己是别想睡了.现在已经凌晨三点多了.再有不到两个小时.天都快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