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了一把椅子.坐在病床边.托腮看着战行川.
他好像察觉到了她的视线.沒一会儿.就睁开了眼睛.
“撞上去的一瞬间.我拼命回想.要是我死了.我和你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沒等我想到.我眼前就黑了.”
战行川看着刁冉冉.苦笑一声.很是无奈的语气.
听了他的话.她又生气又后怕.本想骂他.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是默默地握住了他的手.一点点抓紧了.
“啊.我想到了.你下车以后.我说的最后一句是.我送你回去.真庆幸.我沒死.以后还能送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要是真死了.就什么都做不成了……”
战行川颇为感慨地开口.他的话.顿时惹來刁冉冉的一阵埋怨.
“你能不能不要把那个字挂在嘴边.”
她用力握着他的手.摇了两下.一脸的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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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演技真好
刁冉冉是真的后怕.战行川一个人在酒吧买醉.然后开车撞到护栏.这种情况下还能保住命.而且沒惹上官司.真的是万幸中的万幸了.
要是他真的出了什么事.她不敢想了……
脑子里忽然想到.网上曾经有人说.每一次道别都要好好道别.告诉你爱的人.你到底有多么爱他.因为每一次道别都有可能是最后的道别.而每一次的争吵都有可能留下永恒的遗憾.
如果是以前.刁冉冉一定会对这种心灵鸡汤嗤之以鼻.
但是就在刚刚.她是真的体会到了那种后怕.以及无助的感觉.她觉得.一定是经历过那种生离死别的人.才能说出來那种话.
“好.我不说了.我就是头疼.”
战行川其实到现在还沒有太清醒.他在酒吧里一个人喝了不少酒.此刻两侧太阳穴好像是被钻头用力地钻着一样.嗡嗡的疼.
他一边说.一边闭上了眼睛.
刁冉冉站起來.帮他把手重新塞进被窝.还得小心不能碰到他骨折的那条腿.
此外.她还得时刻注意着头顶的药水.等到这一瓶挂完了.再去找护士换第二瓶.等到天色大亮.刁冉冉已经困得双眼里布满血丝.整个人的四肢也酸痛得不得了.
等到一口气连打了三个喷嚏.鼻子也开始发堵.她才意识到.自己大概是感冒了.
昨晚出门的时候.她只随意套了件外套.跑到医院之后又各个楼层到处跑.交钱、办手续、拿检查报告等等.全是一个人.刁冉冉一着急就出了不少的汗.被风一吹.不感冒才怪.
她无奈.战行川出了车祸.自己要是也倒下了可怎么办.
最后.刁冉冉沒有办法.还是给孔妙妙打了电话.向她求助.
沒想到的是.她的手机一直无人接听.
与此同时.孔妙妙刚到了战氏.她走出电梯.习惯性地向遇到的同事问好.然后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一路上.很多人都向她问好.但是孔妙妙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大概是因为自己这一次休假休得太久了吧.也不知道朱迪这段时间做得怎么样.自己不在.她应该也能应付得來吧.毕竟也是战氏的老职员了.孔妙妙走进办公室.脱下外套挂好.然后走到办公桌前.想要看一下有哪些文件需要她先过目.然后再拿给战行川.
昨天晚上.她已经给朱迪发了邮件.告诉她.自己今天正式上班.让她今天到公司以后.就把各部门的文件第一时间都送到她这里.而朱迪也无需再继续负责这一部分的工作了.
“怎么沒有.”
孔妙妙翻了翻桌上.沒有见到.不由得感到有些意外.
正想着.她终于听见好像手袋里传來了一阵阵手机铃声.孔妙妙急忙把手机掏出來.一看是刁冉冉打來的.她急忙接听.
“冉冉.什么事.”
她在停车场沒见到战行川的车.料到他应该还沒到公司.现在刁冉冉又打來电话.一定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妙妙.行川昨晚开车撞到护栏.骨折了.我们现在在中海医院.我得回家帮他拿些住院用的东西.家里的保姆张姐是刚來的.好多东西她找不到.你能不能过來一趟.”
刁冉冉犹豫了一下.还是照实把整件事简单地和孔妙妙说了一遍.
她现在迫切地需要别人的帮助.就不可能再在言语上拖延时间.
孔妙妙一听.叫她别急.自己马上就到.
刚挂断刁冉冉的电话.孔妙妙就给容谦打了电话.让他先从家直接到医院.自己马上也过去.和他在医院会合.
放下手机.她已经沒有心思再去管为什么自己的桌上沒有文件的事情了.
孔妙妙转身去拿外套.忽然听见门口处传來声音..“是谁病了.要马上赶到医院去.”
她整个人都一怔.呆立在原地.沒想到会在公司里遇到这个人.是虞幼薇.
孔妙妙收回手.急忙转身.果然.站在她办公室门口的女人.上身是一件白色真丝衬衫.下身是一条红色鱼尾包臀裙.一身干练的装束.再搭配着脸上淡淡的职业妆容.不是虞幼薇还能是谁.
她怀里还抱着一摞文件夹.从颜色上就能区分里面的内容.黑色是最为紧急的.黄色是待办事项.白色则是日常报表.而这种文件分类法.还是孔妙妙刚进公司的时候亲自制定的.便于节省时间.提高各部门的工作效率.
“你怎么在这里.”
孔妙妙反应过來.她沒有回答虞幼薇的问題.反而向她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哦.你休长假不在公司.行川身边也需要帮手.朱迪虽然能够分担一部分.可毕竟沒法身兼多职.所以我就來了公司.亲自体验之后我才发现.你真的是一个很优秀的私人助理.希望我也能像你一样.”
像我一样.然后取代我吗.孔妙妙看着她.一言不发.在心头冷笑.
她早就知道.虞幼薇这个女人是有野心的.偏偏.战行川并不这样认为.他总是觉得.她还像小时候一样柔弱单纯.需要他的照顾.可他却从來不想想.在她失踪的那几年里.她究竟是怎么一个人独自生活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