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口,冉习习忽然想起来,自己来书房的目的。
她急忙转身,走回到战行川的面前,索性也不求他了,直接吩咐道:“我要用那本水墨画图册,你去拿给我,太高了,我够不到。”
他要是胆敢说不借,冉习习就打算直接给他两个大耳光。
顺着她的手,战行川回头看了一眼,那本图册在书架的最上面,于是,他从角落里搬来一把伸缩梯,支好了,自己踩着爬上去。
“是这本吗?”
他伸长手臂,指着一本问道。
冉习习拼命摇头:“不是,是右边那本,我都说了是水墨画图册,你指着油画问什么?”
战行川十分得意地笑着回答道:“我故意的啊。”
她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见冉习习真的有些生气了,他这才伸长手臂,努力去够放在最里面的那本图册。
不过,梯子摆的位置不太好,要是再向右挪挪就好了,战行川伸了两下,才发现手臂不够长。他懒得下来,直接把半个身体都悬空,侧身去拿。
但是,他低估了那本图册的重量。
一拿到手,战行川就暗道不好,手上太重,身体的重心一下子就歪了。
他试图用另一只手抓住书架的边缘,无奈因为手指头上有汗,阵阵打滑,一个没抓住,整个人顿时朝着右边栽了下去。
书房的举架本来就比其他房间要高不少,战行川又是踩在伸缩梯最上面的一层踏脚上,距离地面还有好几米的高度。
实在太出乎意料,冉习习几乎是眼睁睁地看着他从上面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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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色厉内荏
一切都來得太快,等到冉习习回过神來,战行川已经倒在地板上,面朝下。
她吓得不行,急忙冲过去,却又不敢随意乱碰他,不知道他在掉下來的时候,有沒有被撞到哪里,要是真的把哪根骨头摔折,那就出大事了。
“战行川。你有沒有事,”
冉习习一脸惨白,用手轻轻地戳了戳他的肩膀,发现他一动不动。
“你别吓我。”
战行川趴在地板上,连哼也不哼一声。
她懵了,犹豫了一下,还是将他的身体翻转过來,紧张地查看着战行川的四肢和面部,暂时还看不到特别明显的淤青。
沒有看见外伤,并沒有令冉习习松一口气。
战行川闭着眼睛,好像昏过去了一样。
她用手轻轻地摸过他的胸膛,沒有感到肋骨有什么异样,又去摸他的心脏,心跳也还在,冉习习一屁股坐在地上,连忙去拍他的脸颊。
一连拍了好几下,战行川终于睁开了眼睛。
冉习习又惊又喜地喊道:“你沒事吧。”
说完,她才意识到自己还在他的脸,急忙缩回了手,讪讪地看着他。
战行川吞了吞口水,无奈地开口:“其实,我本來是想装死來着,但你打得太疼了,啪啪直响,我害怕被你抽得半边脸肿起來,明天沒法见人”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地上坐起來,和她面对面地坐在地板上,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对视了半天。
冉习习愣了两秒钟,终于明白过來,一切都是战行川装出來的。
当然,他从伸缩梯上掉下來,肯定是真的,只不过,他掉下來的时候并沒有受伤,他只是故意装出一副昏过去的样子而已,就是想要吓她,看着她手忙脚乱的反应,暗自偷笑。
“我真后悔,刚才沒有用力多抽你几下。”
她站起來,径直走到另一边,从地上捡起那本厚厚的图册,用手拍了拍,这才抱在怀中,再也不看战行川一眼,走出书房。
见她真的生气了,战行川坐在地上,一个人沒头沒脑地笑了起來。
嘴上说不关心他的死活,其实,她刚才表现得还是很紧张嘛。这么想着,他伸手摸了摸手肘,立刻疼得龇牙,落地的时候被撞了一下,还是很痛的。
冉习习抱着沉重的图册,走回自己的房间,气得狠狠一摔门。
虽然生战行川的气,不过,眼看着这本图册拿到手,她稳了稳神,立刻扭开台灯,戴上眼镜,坐下來仔细研读。
不愧是限量版的珍藏书籍,文字简洁,图片清晰,最重要的是,里面的上千幅水墨丹青不是按照年代來排序的,而是按照作品风格來进行单元式的分列,创作风格前后统一,阅读起來非常顺畅。
不知不觉,冉习习就看到了凌晨一点多。
她一边看一边做笔记,单单是a4纸就写满了五张,正面反面都是满满当当的,又是字又是图。
虽然疲惫,可她觉得很有收获。如果说之前给律擎寰和高经理看的草图只有六十分的话,那么她现在做出來的新创意图就有九十分。
整理了一下,冉习习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当她再次醒來,已经是早上七点钟,快速洗漱之后,她换了衣服,拿上资料、电脑和相机,抱在怀里,匆匆下楼。
李姐和小刘正在往餐厅端着早饭,一见到冉习习,她们纷纷向她问好。
“冉小姐,听说你早上喜欢吃小笼包”
不等小刘说完,外面已经响起了一声车响,打断了她的话。
冉习习向她点点头:“谢谢你,不过以后不用专门为我准备早饭,我早上不在这里吃”
“不在这里吃,那你去哪里吃,”
忽然间,一声冷冷的问话从楼梯上传來,只见战行川一边下楼,一边系着手腕上的衬衫纽扣,他面露不悦地看着冉习习。
她不想让律擎寰在外面等太久,于是沒有理会他,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