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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赠我暗妖娆/媚杀(36)+番外

刚刚在迷境中听到的梵唱,还有爆喝是谁?

不待朵澜细看,自大门口方向突然射来一把精钢长剑,挟着冷冷剑风呼啸而来,所及之处,只见两旁的烛火不灭反旺!

那剑“噗”地一声扎向在空中漂浮的,几乎烧成灰烬的纸钱儿,在落地之前狠狠将其中几片灰烬钉在不远的柱子上,剑尖入得颇深,剑身兀自抖动几下,看来力道不小。

众人齐齐向门口看去,只见一个十*岁的少年,懒懒靠在门边上。他年纪不大,尚有几分稚气,却是风尘仆仆的样子,衣服不脏倒也算整洁,只是那一双眼睛,透着狡诈,亮得惊人。

还未等朵澜回过味来,就再次听到了胡岱远那森然而又有些尖利的嗓音响了起来:“大胆妖人,在朝廷命官面前裹挟利刃,尔欲何为?”

不知何时,原本簇拥在朵澜背后的一众捕快全都护到了胡岱远身前。

月余前西湖上,硬朗俊秀的胡岱远此刻干瘦如干尸一样,全然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脸色乌青,*暗紫。

他的手上正把赏着一把匕首,三寸长短,血槽,锯齿,剔骨环,刀身一层幽暗的绿芒,几滴鲜血随着刀身一晃,滴落下来。

那……是第五鹤的匕首。

此时的小王爷已经再次被众多的衙役用水火棍锁定在了灵堂的地面上,他的左手手腕处还在冒着血,灵堂上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就是从他手腕处飘出的。

他瞧准了时机,原来是想要偷袭。

不知为何,看到他的伤处,朵澜的心跟着一抽。

那新来的小小少年,似乎对大家对自己的不关注感到了不悦,拍拍手,清清嗓子道:“江湖传言,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说罢,眼含讥诮地盯着再次被制服在地上的第五鹤,后者脸色已经惨白,看得出,早在叶朵澜到来之前,他已经尝到了霜降之苦。

胡岱远果然被这声音吸引,舔了舔刀尖上的血珠,*伸得老长,拧着一双变得稀疏的眉,“阁下何人?你走你的阳关道,何必半夜三更来这趟浑水?还是速速离去罢!”

少年倒是没理会胡岱远,左手抖了一下,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张符来,手指微动,五指张合之间,那符竟在他手掌之中自燃了起来。

他左手急急一挥,口中喝道:“速速,起!”

那燃着的符如同之前的长剑一样飞出去,碰到剑尖,整柄剑一下着得通红。

火舌吐出了数尺长,马上又熄灭了,火光转瞬即逝,照得剑身上用朱砂字画着的一道符像是凸出来一样。

同时剑身由缓到疾,剧烈地抖动过后,像是有生命一般绕了个圈,重新稳稳回到少年手中。

他将剑收到眼前,抓过一道符在剑身随手一抹。

剑身上此时仿佛涂了许多粘粘稠稠的黑水,符纸一过,却重又露出雪亮的剑身,以及上面的朱砂符字来。

少年按住剑,细细查看几眼,快速将剑归鞘。

眼睛一抬,竟然一扫刚才的懒散神色,霎时变得凌厉逼人。

他冷冷朝朵澜一瞥,一本正经地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开口道:“你看不出这义庄被人布下了结界?”

听语气做派,俨然是个行走江湖的小道士。

事情处处透着怪异,难道还是在梦中?难道自己做了个梦不成?

“这可不是梦。”

耳边突然想起来了胡岱远的轻声,声音很轻,轻的好像是被他靠近了耳边吹风一样,粘腻而又冰凉刻骨。

这种感觉令朵澜一阵恶心,厌恶地又退开了一步。

陌生少年再不开口,走到第五鹤身前,蹲*来,拉过他的手臂,在上面一捋之间,手指犹如弹琴一般七点八戳,只是片刻,朵澜就看到第五鹤的手腕处不再流血了。

控穴止血?!

她曾听汲望月谈起过。

冷眼看着这一切,胡岱远嘴角游荡着一丝似奸似讽的笑意,只是脸色似乎比先前更为苍白了。

那只栖在胡岱远肩头的蝙蝠用双翼笼住了脑袋,不住地骚首,似乎刚刚被小道士的剑气伤到了一般,口中嘎嘎呱呱。

止住血,第五鹤似乎已经极虚弱,额上都是冷汗,他点头冲那少年一颔首,接着向胡岱远吼道:“狗官!我没有盗尸!”

卷二 初绽 044

被按得死死的,第五鹤挣扎了几次也无法挣动分毫。

在一旁按定他的两个衙役仿佛泥胎木偶般没有丝毫表情,那两只放在第五鹤肩膀上的手看着毫无着力,却如同铜浇铁铸一样,无论他怎么使劲,都无法撼动他们一分一毫。

第五鹤刚要暗自调理内息,却对上眼前陌生少年的眼神,似乎是暗示自己,不要乱动?

果然。

胡岱远的周身,霎时喷薄出浓重的煞气来!

看得愣怔的朵澜,只觉得自己冰凉的手上突然一热,来人不知怎么,轻易地卷住了她藏在袖下的手,一把将她拉了过去。

“ 啊……”

猛然间被那少年拦在身畔,朵澜尖叫了一声,引来了胡岱远的愤恨注视。

那空洞的眼神,死一般盯住她的面庞,夹杂着不明的情绪。

“别乱动!”

少年一扬袖子,低声地在她耳边斥了一句。

说话间,胡岱远已经回过头去,几步来到了第五鹤跟前,那张干瘦的脸上说不出的狰狞让他看起来更像只双眼闪烁着幽光的恶狼。

胡岱远沉默了一阵,阴沉的眼光滑过第五鹤的每一寸肉,定格在了他的喉头上,浓重的嗜血欲望在他眼仁中一览无遗。

饶是第五鹤,迎着胡岱远如此的眼光,也不由得喉端有些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