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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赠我暗妖娆/媚杀(37)+番外

“你身为父母官,却这般不分黑白!我早就说过不是我干的,此刻盗尸的贼人说不定就在这附近……”

第五鹤火气大炽,哑着嗓子,怒目瞪着他。

胡岱远却是慢斯条理将手探进了衣内,一个类似掏勺的东西被他掏了出来。

他拿着掏勺,轻轻地在贝勒脸山滑动着。

“我说是谁做的,就是谁做的……”

阴冷的嗓音,狂妄的话语,而义庄内的衙役,居然全都垂着头,双手死死地握着,像是没听见一般,死静!

黝黑的铁腥混着一股恶臭从皮肤里渗入,无数莫名的哀号直袭大脑而来,没想道这不起眼的小小勺子却是如此凶狠的恶物!

第五鹤疼得咬住牙,被那汹涌的煞气袭得遍体生寒!

断断续续的鬼哭嚎叫,从那小勺子上幽幽传来,在寂静无声的义庄里,端得是恐怖,令人毛骨悚然。

叶朵澜虽不知道这是什么,可也莫名地颤抖起来,咬着唇,焦急地往第五鹤脸上望去。

肩膀上的蝙蝠抖了抖,小眼睛恨恨地瞪了一眼朵澜,胡岱远似有感应地再次转过脸,果然对*担忧的眼神。

“你说,”胡岱远手中的掏勺,滑到第五鹤的眼眶处停住了,“这女人是什么来头你可知晓?哼……”

他干瘦青白的脸颊,忽地泛起一丝*,胸膛剧烈地起伏,连带着义庄之内好像吹起一阵阴风,白色的幔帐舞动,如条条勾人的手臂。

“知道这是什么么?”

他狞笑着,瘦削的手捏着小勺凑到了第五鹤眼前给他看,“此物名叫黑白离,只需在你眼上一扣,眼白和眼珠便登时分开,你意下如何?”

说罢,却猛地将手中的黑白离向不远处的叶朵澜的眼睛戳了过去!

当真是快得离奇!

朵澜惊得闭上了眼睛,她想退,却无处可退!

她的穴位好像突然被人制住了,除了喉咙,嘴巴,舌头,眼睛,眼皮,她身上每一个部位都是动弹不得!

“不要!”

同样动弹不得的第五鹤只能嘶吼,这次却是连喉咙都嘶哑了!

“别动她!”

那小道士忽然皱了皱眉,“铿”然一声,剑已出手!

一剑将那黑白离的勺柄处齐根削断,那把剑又已极快地入鞘!

从出鞘到入鞘,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若是眼慢的,只怕连他如何出手都看不出来!

胡岱远只觉得虎口处一麻,手一松,断裂的金属“叮当”一声清脆落地。

他脸上的肌肉*着,惨白的肤色在夏夜里,泛着诡异的银光。

“小道士,想找死!”

骨瘦如柴如鹰爪的五指,猛地调转了方向,向少年的肩头猛抓而去!

胡岱远肩上的那只丑陋的蝙蝠,极快地扑打着翅膀,口中“嘎嘎”作响,粗粝低嘎得宛若地狱使者般,死瞪着小道士,恶狠狠地不住在胡岱远头上盘旋。

面无丝毫惧色,小道士一个侧身,将愣怔的叶朵澜一掌推开,右手探入腰间,拇指轻轻一推,松了松崩簧,反手握住了剑柄。

左手中,不知何时,只一掏,便有了一张姜黄色的符纸,轻轻一抖,那道符骤然燃起,被揉在掌心!

“太上有命,普告万灵。天将统天下,伐天鼓,扬天旌,挥金星,掷火铃,捕无影,搜无声!”

小道士将那团明晃晃的火焰团在手里,左手捏个剑诀向剑尖一指,那火便噌的一声窜到剑尖之上,一双浓眉立起,他口中大声喝道: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疾!”

莫说是胡岱远,便是叶朵澜,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道士做法,只觉得那声爆喝震耳欲聋,诚有醍醐灌顶的震撼。

小道士一扭脖子,见朵澜呆呆地盯着自己,没好气地吼道:“还不快走!三十里外盘龙观等我!”

盘龙观,乃是此处一座香火旺盛的道观,观主灵葆真人道行高深,为当今世上少有的修行高人。

就连被按在地上的第五鹤,也强忍着身上久久不散的寒意,大声道:“澜儿听他的!快走!”

叶朵澜见事态严重,虽恋恋不舍,犹豫了一下,一时间脚步有些凝滞,可也心里一动,巴不得早些离开这阴森之地。

与此同时,那柄吐着火舌的剑,已稳稳刺入胡岱远的肩头!

“噗”的一声,剑体从他肩后贯穿而出,“唰唰”几声,他肩膀处的衣料破裂开来,红色的衣衫碎片落下来,露出他瘦削如干柴的臂膀来。

众人才发觉,那胡岱远实在是像土石做的一般,肤色上也没半点血色,被剑尖挑开的肌理筋络都*在外,整个人更像一具干尸,只是一双眼却绿莹莹地夺人魂魄。

他盯了一会儿手握利剑的小道士,突然笑道:“原来是灵葆真人的爱徒,失敬失敬。”

小道士动了动金紧抿的唇角,皮笑肉不笑道:“不嗔愚钝了,竟不知清风县县太爷竟是如此风貌!”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君子守身自正其名,还是请这位公子狱中小住以避其嫌,想我清风县捕役自当奋发,又有盘龙观高人相协,断不会误了公子清誉!”

像是根本没有在意肩上的伤,这话,却是冲着第五鹤说的。

一番话,声势如斧,字字诛心!却又让人难指出其谬误之处丁点,果是刀笔杀人不见血!

“你可知道他是……”

朵澜上前一步,刚要说出第五鹤真实身份,却被他硬生生打断。

“好,我便随你走一趟!”

一入监牢无天日,泣血破骨瘟疫地!

刀山火海尚可行,地牢噬人无处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