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看他走远,也不想在此久留,单刀直入,“黄老,夫人,二位叫我来,不知有什么事?”
夫人先开口,“是啊,我们有件事,想听听你的意见。”
“什么事?”
“我和你黄伯伯想听听你对我们集团未来继承人的看法。你觉得,黄莺和建兵,哪个更合适?”
这俩人傻了?这事居然问到这儿来了!能问出个什么来?张青为难地说:“伯父、伯母,谢谢你们对我的信任。可是,这是你们的家事,就算涉及公司,也是公司内部的事,更何况,我跟他俩都不熟啊!”
“我和你伯母信得过你。正因为你是局外人,又为人坦荡实在,才想听听你的看法。有什么就说什么,这里没有外人!”
“是啊,黄莺是我们的心肝宝贝,建兵又从小在我们身边长大,手心手背,真是难以取舍呀!”
张青心一横,笑了笑说:“这么大的事,其实,二位心里早就有谱了吧!只是,可能在担心,不管由谁来继承,另外一方,能不能和睦共处。所以,才找我这个局外人来聊聊,对吗?”
两人互相看了看,不置可否。
张青接着说:“既然二位这样信任我,那我就有什么说什么。富二代如今确实是中国商人面临的难题之一。但是,如果和别人做比较,二位一定会欣慰地发现,无论黄莺小姐还是黄总,都是肯干实干的人才,纵然还有不足,绝对是瑕不掩瑜!如果他们能够团结合作,再为公司制定完善合理的制度,公司不愁不能长足发展。但是,作为父母,有一件事,却是一直不能释怀!”
“哦,那你说说,是哪件事?”
“黄小姐的婚事!”
“为什么?”
张青讨厌这种商业谈判的谈话方式,干脆全部道出:“因为富家女的身份,让她有可能会在恋爱中迷失!害怕她会在婚姻中吃亏,甚至影响到公司。伯父伯母一定为她物色了不少门当户对,或是少年才俊。然而,她却有自己的想法。好在小姐年纪不大,还可以再等等。但无论如何,能够辅助她发展公司的人,会是最佳人选!”
“不错。”
“那依你之见,彭远征和余明新,谁能担此重任,辅助黄莺管理公司呢!”
“这,要问黄莺小姐吧!”
“你的意见呢!”
张青想了想,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说:“抱歉,我不知道。”
从黄家出来,张青坐在车里一言不发。彭远征一边开车,一边看后视镜,“没事儿吧?晕车?”
“没事儿,就是憋得慌!”
“不能说的话,就说点儿别的吧!”
“呃,好吧。谈谈,你——是——怎么——勾搭上——何冰的吧!”
彭远征笑着想了想,认真地说道:“那天,我陪客户吃饭,喝醉了,躺倒路边草坪里睡着了。第二天醒来,躺在床上,身上,还盖着暖绒绒的被子,睁开眼,何冰的大头趴在眼前。我哭了,她也哭了,我们就这样,拥抱着,从早上,哭到中午,从那时起,我就离不开她了。”
张青在后面抚着手臂,“没想到,还挺浪漫的!”
“说实话,以前我一直想找一个金光闪闪的大小姐。自从和何冰在一起,即使碰见了黄莺,我也只是眼前一亮,并没有真正动心。一个人在外打拼不容易,我需要的,不是连吃饭都要穿正装的夫人,而是一个鲜活的女朋友;一位真正的妻子!我哭的时候,她陪着我哭,我笑的时候,她陪着我笑!她生了气,哄她的时候,我是开心的。她恼了,要打人了,每一记粉拳打在身上,都比按摩还爽!”(受虐狂!)
“嗯,怪不得那天你吃饭的时候,你使劲儿秀甜蜜,原来,是不想让他们把你从候选女婿的名单里划出来!”
“男人最喜欢的,还是傻傻的女人!”
“咦,真难听!回敬你一句吧,看过《桃花运》没有?”
“看过,怎么了?”
“里面一句经典台词:男人嘛,熄了灯,都是一样的!”
“呵呵,”彭远征一乐,“余明新就不一样吧?至少对你而言!”
“滚!”(可怜的淑女形象啊!)
太昊陵
在郑州下了火车,直接转车去了周口(中华发源地呀!
我来自北京元谋
你来自河南周口
拉起你毛茸茸的小手
轻轻地啃上一口
爱情,让我们学会直立行走!)。
昔日的搞笑诗还在耳边回响,弟弟已经带着小女朋友菲菲来接了。这对小情侣应该还在热恋之中,当着姐姐的面也毫不避讳。好在青青当惯了灯泡,只睁一只眼,不作理会!
三人一起去了太昊陵。小情侣是来过多次了,只在一旁打闹。张青信步走进大门,穿过仪门,站在院子里,大树之下。面前的,是太昊陵的大殿,一座简单的古式建筑,灰瓦黄墙。台阶前的香炉里紫烟蒸腾,平添了几分肃穆。正对殿门,便是中华的始祖——伏羲!
记事以来,便很少向什么神佛参拜过。但是今天,却是满怀着敬畏,走入大殿。跪在蒲团上,恭恭敬敬地叩头。这些泥胎塑像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真正特别的,是人们赋予它的含义!千百年来,受人供奉的,不是泥胎,而是人类自己。顶礼膜拜的中国人,见神就拜,见佛就参,看似虔诚,其实,就是谁也信不过,管你是什么玉皇大帝、如来佛祖,当然,老孔除外!只有祖宗,只有那些从他们中间出来的佼佼者,才能引得华人诚心屈膝!于是乎,造福于民,成了多少人孜孜以求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