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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的在逃白月光(243)+番外

裴宥扫一眼温凝身上单薄的衣裳,便环顾四周,去床边的阑干上拿了件挂着的披风,过去给她披上。鰭

温凝没想到他进屋做的第一件事会是这个,脊背往后躲了躲,他却直接蹲下身子,替她系披风上的襟带。

温凝惯来如此,你对她冷硬,她能对你更冷硬;但你若对她和风细雨,她便也摆不起脸色来横眉冷对。

“你来做什么?”裴宥如此放下身段,她的语调也便柔软了许多。

“夫人都要与我和离了,我哪还能在家中安坐?”

裴宥还真是第一次如此柔肠百结地待人。

温凝性子硬,他又何尝不是?大多时候,他宁愿玉石俱焚,也断不会轻易后退半步。

“什么夫人。”温凝蹙着眉头将他还停在自己披风上的手拂掉,面无表情地说道,“裴大人,和离书写好了吗?”鰭

“和离书?”裴宥抬了抬眉,“不是已经被我撕了?”

“裴宥!你……”

不待温凝说话,裴宥已经站起身,慢条斯理地脱着自己的披风,一副全然不想与她说这一茬的样子。

温凝咬了咬牙:“裴大人,你的意思,是要言而无信,毁约是吧?”

裴宥脱掉披风,里头是件极为合身的干练锦袍,衬得他整个人身姿更加挺拔。他捋了捋袖襟,转身道:“此一时彼一时,你我夫妻二人如今琴瑟和谐感情甚笃,提什么约定不约定?”

“谁与你琴瑟和谐感情甚笃了?!”

温凝气急,裴宥却从容得很,漆黑的眸子盯着她:“没有吗?那我手上这扳指,身上的香囊,是谁人送的?”鰭

“那是……”

“夫人,是你先勾我的。”

裴宥黑眸深深,语气淡然又笃定,眼神不疾不徐地锁住温凝。

温凝心头一梗,眸子里便又沁出水色来。

总是这样,他总是这样。

他这张嘴,能将黑的说成白的,能将无理说成有理,能将自己的过错,说成别人的过错。

她总也吵不赢,说不过他的。鰭

温凝蹙眉起身,不欲与他再说下去,将他刚刚给她系上的披风也解开扔下。

她才不要领他的情!

还未及转身,手腕被人扣住,轻轻一拽,拉到了人怀里。

裴宥轻轻一声叹息:“我又说错话了。”

他一手扣着温凝的腰肢,一手扣着她的后脑,令她埋首在他胸膛,又叹一口气:“不是你的错,是我先动了心。”

温凝浑身一颤,心头也像被这句话烫了一把,瑟缩着想要脱离裴宥的怀抱,却被裴宥干脆一个打横,坐在矮榻上将她搂到了怀里。

“别动。”裴宥按住她欲要挣扎的手脚,几乎将她整个身体裹入怀中,轻声叹道,“一月不见,甚是想念。”鰭

温凝鼻尖全是裴宥的气息,曾经她对这气息避之唯恐不及,更枉论像这般蜷在他怀中。可此刻他说“别动”,她竟就真的老老实实地安静下来,他说“一月不见,甚至想念”,她亦觉得胸腔中一种酸酸涨涨的情绪无声蔓延,泅得她的双眼都有些酸涩。

她……她什么时候,不再那样抗拒裴宥的接触了?

甚至这样靠在他怀里,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都不觉得抗拒。

是因为上次除夕夜,他带她出城时,她在马上,也曾这样倚靠过他的胸膛吗?

好像不止。

温凝觉得这个场景如此熟悉,脑中莫名闪过一句问话。

“温凝,你喜欢裴宥吗?”鰭

“不喜欢!”

秦淮河,花魁之夜?

温凝想要坐直身子,又被裴宥摁了下去,他的面颊抵着她的额头,开口的声音还是那么寡淡:“乖一些。”

温凝也就真的,乖巧地窝在裴宥怀里。

她知道他身量高大,却从来没发现是这样高大,她微微蜷着,他就几乎能将她整个人拢住。

窗外的夜风仍在阵阵吹来,却叫他挡了个正好,温凝不觉得冷,反倒暖洋洋的。

裴宥垂眼望着眼皮底下乖乖顺顺的小姑娘,又是一个无声的叹息。鰭

果然,他不该与她置气。

一个小姑娘而已,只需顺着她的脾气捋,便如此乖巧可人。

他搂着手下的温香软玉,眼神落在那对缨红的唇上,心头有些微发痒,也便俯身下去。

只是刚刚动作,就触到温凝略有些慌乱的眼神。

罢了,还有正事未交代。

温凝也就感觉裴宥的胸腔一阵震动,听到他的声音:“与你说说梵音音?”

-鰭

“你的意思是,王宅的火,是有人故意放的?想要置王氏夫妇于死地?”温凝不敢置信地瞪大眼。

此时她当然已经不在裴宥怀里,裴宥提起王宅失火一事后她就再坐不住,脱了鞋爬到矮榻上,给裴宥倒了茶,与他各坐茶桌一端。

他说出来的话实在叫她惊讶,所有人都以为那是场意外,上辈子他也从未向他提及过,那场大火是有人刻意为之。

可是……

温凝很快就想到当初宜公子神秘莫测地说有一个对她而言极重要的消息要卖给她,还叫价五千两。

莫非……他当时要说的就是这件事?

毕竟救王氏夫妇的人是他派出去的,若有人纵火,那些人定然是第一个发现。鰭

难怪……他们救走人便罢了,还多此一举地弄了两具与王氏夫妇身形相似的尸体进去,是担心被凶手发现,从而追查到他们身上罢?

倘若如此,那宜公子手上,应该有凶手的信息啊!

温凝猛地一拍桌,难怪敢要她五千两!

早知道……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