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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的在逃白月光(246)+番外

温凝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两颊飞上红霞,心惊肉跳地侧过身。

她是怎么了?

她和裴宥又是怎么了?浣

难道她要就这么稀里糊涂,半推半就地与他假戏真做?

不可,万万不可。

虽则她已经意识到这辈子的裴宥与上辈子的不尽相同,从前种种便不提,就说昨夜他与她说的那番话。

他同她讲王宅的失火是人为,同她分析洗尘宴的幕后黑手与在王宅纵火的,可能是同一人,同她解释他种种行为背后的原因。

这些事情,上辈子的裴宥不知道吗?

这些解释,上辈子的裴宥做不到吗?

知道的吧,也做得到的吧,只是他从来不与她讲那么多罢了。浣

可即便与上辈子不同,裴宥到底是裴宥。一朝被蛇咬尚且十年怕井绳,她这五年都尚未过,就忘记上辈子吃过的亏了?

温凝蹙着眉头拍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清醒。

只是在江南的日子太快活,又日日与他在一起,才有的错觉吧?

正好这段时日她要与裴宥“吵架”,与他分开一段时间,冷静冷静,许就恢复正常了。

温凝这样想着。

但裴宥此人,向来不按常理出牌。

温凝以为他既以梵音音为饵,还要外人以为他二人因此不和,那在大鱼上钩之前,表面功夫总要做足。浣

她留在温府,他们当然也不会再见面了。

可这夜她要就寝时,裴宥又来了。

不仅他来了,还带了徒白来。

徒白一趟又一趟地往香缇苑里搬他的衣裳和书卷。

“你打算住我这里?”温凝觉得不可思议极了。

裴宥昨日来似乎就勘察好了“地形”,将他的书卷全放在她平日里用来练字的桌案上,徒白一走,他便极为熟稔地往桌案前一坐,和往常一样,拿了本书在手上。

自在得跟在自己的房间似的。浣

“嗯。”他垂眼看书,脸色正经得不能再正经,“看不到夫人,睡不好觉。”

温凝:“……”

你这一个月不也睡得挺好?

看透温凝在想什么似的,裴宥抬眸望过来:“夫人不觉得我消瘦许多?”

温凝:“……”

不觉得。

“你就不怕被人查出端倪,知道你待梵音音只是在演戏?”温凝蹙眉道。浣

裴宥稍稍扬眉:“我戌时再过来,寅时便走,不会有人发现。”

也不嫌累!

温凝本想再奚落他几句的,可不知怎么,许是她书桌那边的光线不够充足,她竟真觉得裴宥眼底有些发黑,不及往日精神。

罢了,他不嫌麻烦,就由着他罢。

反正每日戌时,她都入睡了。

不过……

温凝躺在床上,看着屋子里突然多出来的、不属于自己的书卷,和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影,又爬了起来。浣

“裴宥,你书房里的地龙……”她狐疑地睨着裴宥,“当真坏了?”

-

瑞王私养外室一事在京中闹得沸沸扬扬,最终以谢氏后退一步,瑞王将那外室纳入府中为妾收场。

当然,那外室所生的儿子,被记在了谢盈名下,与那夏氏再无任何关系。

而瑞王这事一落幕,国公府那点私事便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原来国公府的侍卫们为那外室置办的物品,都是按着婚嫁之礼来的啊!

那前几月风头无两的温氏阿凝已经在娘家住了半月余,说要与世子和离呢!浣

和离?世子巴不得和离,没抬那外室入府,便是等着和离,给人扶上正妻之位呢!

今日温氏阿凝的父亲,鸿胪寺卿温大人,与裴世子在皇宫内狭路相逢,险些打起来呢!

别提温大人了,就温家的大公子你们知道吧?半月前就已经想要找裴世子理论了,被侍卫拦着,连人的面都没见着呢!

国公府与温府的关系降至冰点,世子与世子夫人即将和离的消息甚嚣尘上。

京城一隅,黑衣人仍旧在无人的树林里复命。

“世子将那姑娘保护得很好,属下远远探过一回,院子周围满是暗卫,轻易近不得身。”

“只有一回,世子身边的顾侍卫带那姑娘出宅子去寻世子,还因此挨了板子。”浣

“这姑娘到底是不是世子一直所寻之人尚不得而知,但人是四殿下送的,没两日,世子就给了四殿下瑞王在香椿街养外室的消息。”

“世子与温大人之间的冲突也做不得假,今日若不是有几个老臣拦着,温大人就直接冲上去了。”

老者同样一身玄衣,在夜色中几乎不显身形,只花白的须发在月光下勾勒出些许颜色,缓声开口道:“温庭春向来克己守礼,能叫他失了方寸,倒是不易。”

黑衣人单膝跪在地上,并不轻易搭话。

便听老者又道:“去查过吗?”

黑衣人这才道:“我们有那小雅姑娘的画像,但唯恐打草惊蛇,因此并未靠近,还不曾见过梧桐巷的姑娘是何模样。”

老者沉默了一会儿:“不妨一探。”浣

“不过……”老者低低笑了两声,“总觉得这是那孩子给我设的一个局啊。”

树林中吹来一阵夜风,撩起老者的长袍:“倒也无妨,少她一个不少,多她一个……更好。”

他转过身,鹰似的眸子落在黑衣人身上:“去吧,去京畿营找个人办这件事。”

-

“京畿营?”温凝坐在床上,颇有些意外。

这些日子她都是照自己的计划,在裴宥来之前早早上床,在他躺下之前便睡着。可今夜他一来,便说梵音音那边有了新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