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着鱼尾婚纱, S型曲线毕现,长发挽起,头纱漫出两米, 精致的五官在美好如她的颜色映衬下,熠熠生星,任谁都心动。
周围一片艳羡和掌声,低低地赞美密密地落入男孩的耳中。
杨博书一手勾住余味的肩,不禁夸赞道:“周沫还真挺好看的。”
余味垂眼,点点头。
新郎很英俊,和她朋友圈里呈现的温柔不一样。
更高大更挺拔更英俊,是周沫喜欢的类型。
而他这刻,看着新娘,眼里有光。
周沫搭着他的手一步一步走上楼梯。
大理石面铺了红地毯,她走的应是不适,嘴角笑着,可嘀嘀咕咕在同新郎说着什么,新郎一把将她抱起,吓得她花容失色,没两秒又笑靥如花地勾住他,任他抱着上了楼。
惊呼声和惊叹声此起彼伏。
杨博书为兄弟不平,对新郎也没多少好气,“作怪。”
“别胡说。”余味知道周沫应是裙子太紧,每一步都勒得慌,新郎这样不意外,她就是个招人疼的嗲姑娘。
余味躲在人群里将鸭舌帽压低,他已经看到好几个熟悉的老街坊了。
听说周沫的新郎也是愚梦巷的人。
真是巧,这丫头真是对巷子有感情。
杨博书这头还在跟他爸确认酒席的位置,挂了电话附到他耳边,“听说周沫嫁了个有钱人,酒席全是最高标准,现场华丽的把我爸吓到了,我等会要去看看。”
“你进去吗?”
“不去,我在门口看一眼。”
他进去太打眼了。
方才他在人群里听到有个叔叔提到他,马上被旁边的人拉住,“不要提,老周交待了的。”
他苦涩,在周沫的人生里,他大概是个污点一样的存在了吧。
把她拉下苦海又抛在岸边,幸好,她找到了对的归属。
周沫被周群牵着走向灯光尽头时,余味站在熄了灯的小厅暗处看着他们的背影。
一明一暗,目光所及焦点,白色的射灯将她的曲线拢得朦胧梦幻。
若是他是个很厉害的人,现在应该迎接的是她的正面吧。
动人磅礴的婚礼音乐在耳畔击敲,他看着新郎接过她的手。
他听见司仪的问题,他听见周沫的回答。
在那场华丽现场的直播下,新郎在亲新娘前,问了一个问题,没人听见。
掌声,欢呼。
眼泪,微笑。
现场是红□□香槟玫瑰拥成的花海,吊顶坠了两万朵青桔梗花。
浪漫致死。
檀卿鼻尖抵着周沫的鼻尖,在底下期待热.吻的一阵起哄喧闹中,郑重问她,“周沫,你真的愿意吗?”
周沫尚在感动中,方才周群将手交给檀卿,她已经哭的稀里哗啦。
音乐又那般催泪,她早就没了理智,听他这么问,很自然地顺着今日流程回答,“我愿意。”
“真心的?”不是心软檀墨的病情,不是因为急着结婚,也不是不能和谁在一起,所以不得已?
“嗯!”周沫含泪肯定。
她得到了他的一个微笑。
下一秒,她同他在热得灼人的射灯追光灯下贴面,接吻。
算了吧,也许就是一场告别呢。檀卿想。
群众的拍照声和尖叫此起彼伏。
余味站在阴影里,看着场内的热闹,长长地费力地舒了口气。
沫沫,这次我来了。
虽然你不知道。
但这次,我没失约。
他咽下喉间的盐腥味,双手插进兜,转身向楼梯迈步。
“余味。”
“是余味吗?”余一书方才在观礼时就看见他了。
自己的儿子,遮成什么样都能认出。
余味脊背一僵,脚步顿住,但没回头。
“回来怎么不说一声啊?”他走到他跟前,上下扫了一圈。
余味已经长成了大小伙了,他三年没见他了。
这会透着礼堂的光看他,好像健壮了不少。
“这就走了,没必要说。”
余一书看着眼礼堂,问:“要进去吗?”
“不进去了。”
“沫沫她......”
“挺好的,以后也不必提我。”
“等会就走了啊,”余一书手手揣进兜里,想摸车钥匙,“我送你,下次什么时候回来?”
余味抖了抖下颌,将头偏向他看不见的阴影,咬着牙说:“不用了,应该不回来了。”
她都结婚了,你也有了自己的家庭,爷爷奶奶走了,这里确实没有必要回来了。
“别说胡话,你在这等我,我去拿钥匙。”余一书抬手按了按余味的肩。
余味冲着他走了两步的背影说,“不用了,我打车走。”
“我送你。”
“不用了。”他抬脚就开始下楼。
余一书追了上去,“沫沫结婚你别难过。”
“我没难过。”我为她高兴,嫁了一个值得的人,周群都过目了应是不错。
“其实当年我要是把她接到疗养所是不是就不会......”
“是我说不要接的,而且她现在很好,你进去吧。”里面应该有你的家人在等你。
“我送你。”
“不用。”
“信托一直给你留着,现在拿等我死了拿都行,我也一直有往那张银行卡里打钱,你不要也是你的。”
余一书给他发消息他基本没回音,此刻当面交待才能确认他听见了。
“.....”
他见余味不说话,便继续说,“我接到请帖有后悔过当年阻挠你和沫沫,想来,可能影响了你们一阵子。”
余味苦笑,他们从没被任何外力影响过。
时间、距离、男孩、女孩、金钱、诱惑,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