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一落泪,京城权贵都心碎(24)
几次过后,沈令宜的面上也闪过些不耐,因着上次书房之事,沈令宜笃定子书岁要与她争抢萧必安,故对她生出敌意,
“戚小姐这是病得不轻?”
萧锦瑟嫌恶道:“戚岁,你离我们远些,别过了病气给我们。”
子书岁抱歉地点了点头,往边上挪了一点点,“侯府的花儿开得真艳。”
子书岁的目光看向了凉亭周围。
这一切,熟悉又陌生。
曾几何时,这里有一棵桃树,而今,桃树不再,唯有鲜花满园。
“几朵花就看傻了?”
这话,带着鄙夷,说话之人,赫然是方才的黄裙少女。
黄裙少女原本还不明白萧锦瑟和沈令宜的态度,如今明了了,自然是与她们同仇敌忾,出声嘲讽子书岁。
“戚小姐是平亭来的,难不成县衙里不种花吗?”沈令宜温和地问道,眼神直直地盯着子书岁,“县衙”两字的音调格外重。
仿佛深怕旁人不知,眼前这位是县令之女。
明明县令也是有品级的正经官员,是一方父母官,可在这些天生高贵的千金们眼中,却只是个芝麻小官。
父母官又如何,县令千金若没有萧家这层关系,恐怕一辈子也无法进入她们的圈子。
沈令宜的话音落下,黄裙少女又开始附和,“原来是县令千金啊……”尾调拉长,嘲讽拉满。
她那尾音还未至尽头,便听子书岁低低一笑,那轻笑纯净透亮,好似没有一点瑕疵。
子书岁的目光从花儿上移开,又见被千金簇拥的沈令宜嘴角悄然覆上得意的弧度,子书岁看着她,仿佛透过她在看别的什么。
子书岁的声音轻轻的,“我只是突然有些想家了。”
沈令宜不动声色地蹙了蹙眉,不知为何,觉得眼前少女的眼神分外古怪。
可又说不上来,哪里古怪。
萧锦瑟嘴角一歪,“戚岁,你家和令宜的家,有着天壤之别,你想什么啊。”
“是啊,天壤之别,”子书岁低叹一声,如同一缕秋水,婉转中透着淡淡的惆怅,
“我与家的距离亦是天壤之距,只是一想到被鸠占鹊巢,还要面对鸠的耀武扬威,心中便疼得无以复加,不论何时何地都能想起。”
少女似在诉说着哀愁,却又无法挽回的悲剧。
第20章 吐了沈令宜一脸鲜血
在凉亭内千金们的认知里,戚岁的家被反贼所占,她这么说也没有错。
可沈令宜眉心蹙得更紧了,竟不知为何生出些不安来,“戚小姐,今日是我弟弟的满月宴,你不该说这些。”
说这些,简直晦气。
其他几位千金也是这般想的。
此时,凉亭外响起一道悦耳悠扬的女声,
“你可是平亭戚县令之女?”
子书岁闻声转身,只见凉亭外的少女一袭青色对襟襦裙,面上扬着一抹大方的笑容。
这位突然出现的少女,与凉亭内的几位千金,气质与做派都大相径庭。
“是。”子书岁也回以温柔的笑容。
“嵇姒雪?她怎么来了?”萧锦瑟压低声音询问沈令宜。
沈令宜未答。
子书岁听见这名字,便想起了上回谢厌给自己的那本《女德》,她曾翻阅过,对嵇姒雪的名号有些印象。
嵇氏,是嵇太后娘家。
如今嵇氏家主是文臣之首的嵇丞相,他是太后的侄子、皇帝的表哥。
嵇家年轻一辈,以雪为字辈,不分男女,嵇家的四个小辈相较于同龄人都格外优秀,也是传说中“别人家的孩子”。
故被京城人士戏称,四雪。
而嵇姒雪的序齿,与名字谐音,正是嵇家的第四个雪。
嵇家老少皆善文,唯有这位嵇四小姐,从小好动,喜好舞刀弄枪,梦想是勇闯江湖。
片刻功夫,嵇姒雪已然走近,“戚县令是个好官,戚小姐请节哀,待来日大军夺回平亭,戚小姐便可重回故地。”
嵇姒雪眉眼间带着几分英气,一身裙装也遮不住她的爽朗。
听了她的话,子书岁的笑容也真诚了几分,意有所指道:“借嵇小姐吉言,即便故居已面目全非,也定不能继续落在贼人之手。”
“戚小姐虽看着柔弱,可骨子里倒是有几分魄力。”嵇姒雪面露欣赏之色。
沈令宜的脸却越来越黑,相较于子书岁,她更讨厌嵇姒雪。
对于沈令宜而言,子书岁只是个不足为惧的芝麻官千金,而嵇姒雪却不同,嵇氏是世家大族,传世几百年,即便朝代更迭依旧屹立不倒,如今又手握实权,就算没有爵位,也不是普通侯爵千金能比的。
从小到大,沈令宜便什么都比不过她。
方才沈令宜还说这大喜的日子不要提那些丧气的事,可这两个讨厌的人却还聊起来了,这让沈令宜如何能不气?
“嵇四小姐,我本以为你今日不会来了。”沈令宜记得家中告诫,黑着脸却挂着假笑。
言外之意,便是你为何要来?
嵇姒雪挑眉,毕竟不是受气的性子,当即回道:“陪我大哥来罢了,不然还能是特意来恭祝你爹老来得子吗?”
“你!”沈令宜假笑已经挂不住了。
她很想与之理论,可想起母亲和长姐的教诲,沈令宜放弃了争吵的心思。
她要做个名门淑女。
从头到尾的名门淑女,不能在大庭广众下发生口角。
比起沈令宜的小心思,子书岁关注的,却是其他几位千金在听见嵇姒雪提到大哥时,眼睛都亮了不少。
嵇姒雪看出了子书岁的格格不入,好意建议,“戚小姐不如同我一道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