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轶梁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而后强拉起笑脸,向苏轶珏道喜。
侍方不知自家少爷的座号,只得又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第一场的第一名是谁?”有的考生看见自己已经过了,便关心起了榜单一哥来。
“二十九?谁是二十九?”立刻有人询问道。
额......苏轶昭想了想,貌似是自己?
“恭喜小七,考得第一名。”苏轶珏眼中异彩连连,苏轶昭果然不负众望,拔得头筹。
“还未亲眼所见,还是等确认过后再说不迟。”苏轶昭很是谨慎,这种乌龙说不定还真会有。
“那么多双眼睛都看见了,难道还有假不成?七弟还是莫要再谦虚了,在此恭喜七弟,拔得头筹!”
苏轶梁心中不爽,脸上强拉起的笑意就快维持不住了。
他知道苏轶昭的名次肯定不会低,不过这第一名,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二十九?不就是我旁边考生?哦!就是那位苏家七公子吧?”有人连忙道。
“是他?那就不足为奇啦!”
接着便是众人附和,对于苏轶昭的才学,他们还是信服的。
“诶!我听说,坊市里赌谁能拔得头筹的,苏轶昭的赔付不过才两倍,低得可怜呐!”有的考生感慨道。
“什么?那还有什么可赔付的?依我看,这都没有悬念呐!”
“那是你不知,咱们府城今年可是人才济济,不少小有名声的才子都下场了。看到没,第二名,是黎光绍。”
黎光绍?苏轶昭仔细回忆,似乎之前并未听闻此人的名讳啊!
“兄台,这黎光绍是何人呐?”果然,有人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盛南府同知大人的嫡子,祖籍北元府。之前一直在江南,此次是回来参加童生试的。”
“原来是同知大人家的公子,又是一位世家子啊!”
“听说在江南一带是有名的才子,很是厉害的。”有知情的考生感叹道。
众人一时间议论纷纷,有人还将苏轶昭和那黎光绍比较,说黎光绍再厉害,也得屈居苏轶昭之下。
苏轶昭还在回忆黎光绍的家族背景,就听到忠伯派出去看榜的管事赶了回来。
“恭喜三位少爷,你们都过啦!第一名便是咱们七少爷,恭喜七少爷拔得头筹。另外五少爷排名第九,七少爷排名第一百二十二,都是很不错的排名。此次家书送与老太爷,必定欣喜万分。”
那管事的是好一顿拍马,四周全是考生,苏轶昭听不下去了,便赶忙令侍方给了五两银子的赏钱。
“这是一家的?居然三人下场都过了?”
有的人家也是来为子侄看榜的,一听这三人是一家的,顿时十分羡慕地道。
“不如咱们去茶楼坐坐,找人将榜单誊抄下来即可。”
苏轶珏见榜单前还是围着不少人,没有退去的迹象,便提议道。
苏轶昭等人附和,此地人太多,还是不能太高调,毕竟才第一场。
等榜单被誊抄下来之后,苏轶昭三人便打道回府。
苏文卿在鼓励了三人之后,又单独留了苏轶昭问话。
此刻他正拿着榜单仔细地打量,“榜单上一共是二百三十七名,你夺得第一,的确令为父欣慰不已。已经给你祖父去信,在来之前,你祖父就在为父面前说过,对你还是看好的。”
苏轶昭连忙躬身应道:“祖父和父亲的教导,儿子时刻不敢忘。这才是第一场,之后还有四场,儿子必定孳孳不倦,不叫祖父和父亲失望。”
苏文卿对苏轶昭的态度很满意,“你能戒骄戒躁,为父便不再多言。记住!这才是入仕的第一步,不可忘形。”
第259章 一次比一次早
苏轶昭正要回答,却听苏文卿又道:“既然第一场就得了第一名,想必之后的考试,你也很有把握才是。一定要好好考,那县案首也不是不能想。让为父出去会友,也有些颜面。”
看着苏文卿面带笑意,双眼放光的模样,苏轶昭突然有些无言以对。
半晌,她才道:“儿子尽力!”
前日发案,隔日一早,苏轶昭便再次出现在了考棚外。
今儿是初覆,考取前十名者,得提坐堂号,也就是要坐在考官不远处的号舍。
于是苏轶昭今儿又换了号舍,与苏轶珏一起,坐在了考官的下首处。
廖知府依旧对着苏轶昭笑着点了点头,这让苏轶昭心中更为纳闷。
难不成这廖知府与便宜爹又是好友?可苏轶梁是苏文卿的嫡子,怎么不见他如此和蔼友善。
想不通与知府大人到底能有什么交情,苏轶昭便索性不管。
反正敬着就是了,考试期间也不宜与考官接触过密,否则就有作弊的嫌疑。
苏轶昭看了一眼今天的卷子,发现前面依旧是十道贴经。
看来出卷的官员很重视基础,不过这样的题目对苏轶昭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
接下来是一道四书题:“公叔文子之臣大夫僎,与文子同升诸公。”
苏轶昭思索了片刻,心中有了腹稿。
这道题出自《论语·宪问》篇,不过今日的题目中规中矩,让苏轶昭着实诧异。
她又看向下一道题,这是一道经题。
“是故君子安而不忘危?”
苏轶昭立刻想到,这是出自《周易·系辞》篇的,原文是:“是故君子安而不忘危,存而不忘亡,治而不忘礼,是以身安而国家可保也。”
想起了出处,破题便不难了。
苏轶昭依旧是将答案先写在草稿纸上,而后再誊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