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她本就不喜欢你,何必在意?”
林思浅再次吃惊:“这,你也看出来了?”
陆离:“和你无关,缘由在我。但凡是我喜欢的,不管是人还是物件,太后便不会喜欢。”
听着陆远之话里有话,林思浅气愤道:“太后她怎么能这样?”
陆离嘴角闪过一抹自嘲的笑容:“太后一向如此。”
林思浅看到了陆离嘴角那抹稍纵即逝的苦笑,她跪起来,伸手够着陆离的后脑勺摸了摸:“哥哥,不难过哦。”
陆离笑了,就势低头,把下巴搭在小姑娘肩膀上:“浅浅,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林思浅被他那沉重的身体压得往后,一屁股坐在了榻上,抗议道:“哎呦喂,哥哥你也太重了吧,快起开。”
陆离轻笑出声,伸手环住小姑娘,就那么拥着她:“让我抱一会儿。”
两条手臂跟个烧火钳子似的,林思浅推了两下没推开,也只好由着他。
可陆离这一抱,就抱了好一会儿。
抱得本就犯困的林思浅频频打哈欠,都快睡过去。
被他抱着,还敢哈欠连天。
陆离被她气得啼笑皆非,将人松开,在她脑瓜门上弹了一下,弹得小姑娘哎呦一声,揉着脑门瞪他。
陆离起身,把榻上摆着的案几搬下去,又坐回来:“困了就躺下睡。”
林思浅哦了一声,也不推辞,直接往榻上一歪。
陆离扯过榻上摆着的被子给她盖好,单手撑头挨着她歪了下去。
林思浅睡眼惺忪:“哥哥,我还有个事儿不明白。”
陆离伸手给她扯了扯被子:“你说。”
林思浅:“先前,你为何要罚荆嬷嬷跪着?”
陆离:“她做了不该做的事。”
见陆离似乎不愿意详细讲,林思浅也不再问,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睛,没一会儿呼吸匀长,睡了过去。
陆离凝视着小姑娘娇憨的睡颜,久久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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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宁宫里,永平王走了以后,太后喊了荆嬷嬷过来:“你办事一向稳妥,今儿怎的惹了陛下不快?”
荆嬷嬷同样困惑:“回太后的话,老奴前后仔细思量,未曾哪里做错。”
太后冷着脸拍了下桌子:“那就是陛下要下哀家这张老脸了。”
荆嬷嬷忙上前给太后抚着背:“太后莫气,陛下是天子,别说罚老奴跪了那么一会儿,就是让老奴去死,那也是老奴的福分,太后切莫因为老奴和陛下伤了和气。”
太后冷哼:“你可曾看见,那林美人都穿起了凤袍,原先我还以为陛下一时新鲜,说着玩的,可如今看来,陛下这是铁了心要给她凤位。他这般做,可把哀家放在眼里?又把婵儿放在何处?”
荆嬷嬷耐心劝道:“太后,那不是凤袍,不过是绣了个凤凰样式的寻常衣裳,您莫急,也莫气。陛下乃一国之君,这林姑娘又是陛下身边第一个女子,陛下宠着些纵着些也是人之常情。等陛下过了兴头,一切就好办了。”
太后不悦地瞪了一眼荆嬷嬷:“你看看你,竟替个外人说话。今儿他没头没脑地罚了你跪着,若不是哀家发话,你指不定如今还没起呢。”
“还是太后心疼老奴,老奴多谢太后。”荆嬷嬷忙跪地磕头。
太后:“你赶紧起来吧,一把老骨头了,还当自己小姑娘呢,动不动就跪。”
荆嬷嬷起身,猜测道:“太后,老奴在想,陛下一向不会无缘无故责罚奴才,您说,会不会是陛下知道老奴出宫去了秦府,这才罚了老奴?”
太后:“那是哀家的娘家,哀家派你替哀家回去看看,送点儿东西都不成?”
荆嬷嬷:“话虽这么说,只是前两日婵儿姑娘刚闹过,又是陛下接林姑娘进宫这节骨眼上,若陛下知道,难免会多想。”
太后:“他爱怎么想便怎么想,他爱纳多少女子进宫,哀家也不想管,只是这后位,只能是婵儿的。”
荆嬷嬷:“老奴也是这么和婵儿姑娘传的话,劝她想开些,不要再闹,有太后娘娘做主,该是她的便一定会是她的。”
太后:“婵儿听了如何?”
荆嬷嬷:“婵儿姑娘答应了,说一切听太后的安排。”
“我就说婵儿最听话。”太后笑了笑。
随即又立马冷了脸:“不像陛下,如今是越发不把我这个母后放在眼里了,今儿哀家还不曾用完膳,他便不管不顾带着人就走。”
想到先前从云芝那里打听到的细节,荆嬷嬷叹了口气:“太后,您听老奴一句劝,往后饭桌上,您莫要只顾着王爷,对陛下也多关心些。”
太后冷哼:“哀家就是听了你的劝,才在今日请了陛下过来一同用膳,可你看看他是怎么对哀家的,那小贱人也和他沆瀣一气,对哀家不尊不敬。”
荆嬷嬷劝无可劝,一脸无奈:“可是太后,您也知道,陛下一直在查当年的事儿,从未放弃过。”
太后皱眉:“你先前不是同哀家说,当年毫无破绽,量他也查不出什么来吗?”
荆嬷嬷:“老奴这不是怕嘛,万一呢。太后您也知道,陛下对您那是一片孺慕之心,您只要对陛下稍微和颜悦色些,哪怕只有对王爷的一半好,想必陛下也就知足了,便不会再心中生疑从而追查那些个陈年旧事。”
太后冷脸:“一想到那贱人,哀家便做不来。”
荆嬷嬷跪地磕头:“太后,万一当年的事真查出来,以陛下那个性子,您想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