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自由啊,初阳。你看,你能选择爱我或者不爱我。而我呢,只能选择爱你或者更爱你。你有什么可抱怨的?”她觉得不忿,脱口道。
话音落地,夭夭直觉里有些后悔,好像自己一不留神说了什么重要的话。
火锅早就烧开,沸腾的汤头带出蒸腾的白气。室内虽有空调,夭夭却觉得燥热。
喝多了吗?喝多了吧……
一个念头没转完,夭夭只觉得眼前一黑,一个身影挡在面前,跟着,后腰被人搂住,唇上传来实在的触感。
温柔的,缱绻的,迷醉的。
一个深吻。
她的初吻。
☆、Chapter 5(2)
时间可能过了很久,因为一吻终了,夭夭的余光瞥见锅里的汤水被烧干一半。
她四肢僵硬,平日的伶牙俐齿消失得无影无踪,像是得了失语症。
双臂还攀在初阳的胳膊上,忘了拿下来。脑子里装了浆糊,黏住情绪,也黏住理智。
初阳低头看她,拇指轻轻落在她有一点红肿的唇瓣上,来回摩挲。
“你喜欢我?”他说,求证似的看向夭夭。
夭夭听不见他的声音,只看得见他红润的双唇一张一合,性感得无可救药。
初阳的手握住她的肩头:“夭夭,跟我说你喜欢的是我。”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夭夭痴痴地望着,罔顾他的话。
初阳这才注意到她早已双眼发直,是醉了的模样。
他摇摇头,眼里有无奈,更多的却是温柔。
“如果是你,可能会不一样吧。”
第二天夭夭在自家卧室床上醒来。
咕噜一声,肚子发出抗议。
她懵懵地拥着被子坐在床上,回忆昨晚发生了什么。
他们好像去吃了海底捞,因为想要说一些见不得人的话,所以喝了很多酒……然后呢?
初阳说了他和江心洁的过去,她呢?她又说了些什么?好像,她很生气,很替他委屈。
可是,她说了什么呢?
夭夭敲敲脑袋,追溯回去,不记得自己和初阳是怎么离开的那家海底捞,也不记得自己和初阳后来的对话,自然更不记得……那个吻。
喝酒喝断片这件事儿对于夭夭而言实在再正常不过。
可等她洗漱好出去,着实惊呆了。
客厅餐桌上放着两人份的早餐:白米粥、水煮鸡蛋、菠萝包和橙汁。
而桌边忙碌着摆放这些食物的人——初阳。
“早安。”回头看见夭夭,初阳微笑。他还穿着昨天的白衬衣,迎着熹微的晨光,干净澄澈。
夭夭的心漏跳了一拍,大步走进厨房打开水龙头,掬水拍了拍脸。
再回头定睛看去。
天呐噜,是真事儿。
夭夭吞了口口水,先确定了今天不是愚人节,又伸头看看太阳升起的方向——没有偏差。惊魂不定地问:“你是初阳?还是,田螺姑娘?”
初阳旁观她一系列的动作,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脸上笑意更盛:“我是田螺公子。”
夭夭觉得不可思议,她、她就是醉了个酒而已,怎么一醒来,就换了人间?
“你,你这到底是干嘛啊?”
初阳微微挑眉:“昨晚的事,你都忘了?”
夭夭心里一个咯噔。
他继续说:“你这个人就是爱忘事儿,喝多了就断片,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记得。”
夭夭心里两个咯噔。
初阳慢条斯理地端起橙汁凑到嘴边,又停住,道:“别怕,我会负责任的。”
夭夭心里一串咯噔。终于抖着嗓子说:“我昨晚,我昨晚该不会,强、上、了、你、吧?”
初阳一口橙汁噎在了嗓子眼,咳了起来,边咳边笑,边笑边摇头:“秦谣,原来你心里是这样想的?”
“我没有?那我做什么了?”
初阳眼珠一转,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说:“逗你的呢,什么也没做。”
……
夭夭愤怒地踹了他一脚。
两人在吃早餐,初阳问她最近的行程安排。
“一周后要去H市参加《网剧盛典》,这几天的通告我帮你都排开了,你准备准备。”夭夭说,“起码,把慕容冲的生平和那段时期的历史初步了解一下。”
初阳点点头,说:“我也有这个打算,本来就想让你把这一周空出来。”
夭夭抬眼看他,笑了,说:“表扬一下,越来越要求进步了。”
初阳继续说:“帮我预约一间舞蹈教室。”
夭夭眼睛瞪得贼大:“什么什么?”
“听不懂中文?”
“你的身体不是不能再……”她迟疑道。
“一条腿不好使,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初阳低声说,“夭夭,我能做到,你信不信?”
她咬着筷子,被他目光灼灼的注视拨乱了心跳,低下头去说信。
初阳摸摸她的头发,说:“一会儿把和平鸽发来的《南歌》资料给我看一下。”
夭夭心里有一丝异样,觉得初阳哪里跟以前不同。但她以询问的目光看过去,却只得到他安静沉着的回视。
夭夭很快联系到一间舞蹈教室,初阳也已经初步看完了《南歌》的剧情脉络和人物设定。
“夭夭。”他坐在她家沙发上,手边放着一沓A4纸和一台笔记本电脑。因为有轻微的近视,还戴上了黑框眼镜,显得格外儒雅清秀。
“嗯?”夭夭坐在离他十步开外的餐桌边工作,听他叫自己,回头看见他拍拍身边的沙发坐垫示意自己坐过去。
“这部剧,燕行歌是男一号。”他说,顺手给夭夭后腰垫上一个靠枕。